荒唐一梦,昨日如死。
我以为最后的日子不会很难熬。
现在看来是我高估自己了。
我真好的疼啊。
明明还有九十多天啊。
怎么这么难受呢?
我打了个电话,交待好身后事。
之后我全身脱力地坐在地上。
每天都这样,疼痛无时无刻在席卷我全身,胃中尖锐,心脏的紧缩抽动让我感觉喘口气都难受得想要蜷缩起来。
忽然,我听到手机响起。
铃声是十几年前的歌了,因为尤霄很喜欢,那时天天在哼唱,所以我把它没置成铃声了,只是因为他喜欢而已。
是那串我都快记到死的电话号码。
尤雪打来的。
打错了吧?
他一般不会联系我,更别说打电话了。
即使是夫夫。
我怕他真的是因为打错了而马上会挂掉,所以我十分费力地拿起手机接听。
“这么久才接电话,你到底在干什么?!”那边传来尤霄极其不耐烦的声音。
他不知道我因为这通电话有多惊喜,也不知道,现在我聚起心神来思考他的话会让我混乱又迟钝的大脑有多费劲。
不过,尤霄不需要知道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与他无关。
“刚才在上厕所,才听到电话……”我慌忙解释着,可惜很快又被他打断。
“阿玥要回来了,我找个时间,你跟我去把婚离了。”
他平静地通知我,我却能感受到他声音中含着的愉悦。
没等我说话,他很快挂断电话。
阿玥吗?
阿玥啊。
我混沌的大脑像是丢掉了好久的机器重新运转,迟钝而费力地思考着。
阿玥,阿玥,曲见玥,曲见玥。
我将这个名字在口中低喃着。
仿佛这样我的痛苦就能被减轻一样. 我想疯狂地恨她,可我不敢恨她。
真可笑啊。
作为学校里的女神和尤霄的青梅,曲见玥的受欢迎程度,哪是我这种人能想的。
那年曲见玥走在我身旁摔了一跤,腿骨折了。
那年尤霄给我解了围。
那年好多人也像后来一样憎恶我。
那年的那时的后几天,我在小巷道里,被打得双腿骨折。
那年不久后才查出我原来也被打出了胃出血。
我所谓的能与尤霄结婚,看起来,也如同她的恩赐。
她喜欢尤霄,也更爱她那大好前程。
聪明的她两样都不要放弃。
我就是那个拴住尤霄的工具。
好像我就是恶心的上位者。
事实是她成功做到了。
而鸠占鸦巢的垃圾,该扔掉了。
倒计时7天,我要死了。
阿霄,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
那年阴暗巷道里,站在巷口,堵住从外传来的明亮,看着我被一堆人殴打辱骂,身着黑衣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