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不服气啊，所以他们叫我狗五我欣然应下，我就是想证明，叫了这个垢字又怎么样，结果……事实不止一次证明原来是我错了，我果然是担不起那么重的责任的。”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命，肩膀上面两把火，人字头顶一个尖，有多少，是你的才是你的。”
叶羽看他一眼，“你是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吴芮点头，“对，人有时候就得信命。”
叶羽觉得这不像他，“我第一次见你，你的眼睛里很纯粹，没有野心，也没有像现在被击败的颓废。”
吴芮感叹道：“人怎么会没有野心呢？你以为我是怎么成就五爷的名声的，那个时候我两个哥哥可都还在啊！当能力不足以匹配野心的时候，便是灾祸。”
叶羽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想在九门立足这算不算是野心呢？
所以，吴芮并没有成为九门领袖的命格，是这个意思吗？
吴芮语气平静，“吴家的人就是这个命。”
想起吴邪，叶羽打断他的话没让他继续说下去，“你怎么知道呢？也许你们吴家将来就有这么一位革新九门的大人物出现呢？你知道道德经里这句话前面在讲什么吗？”
吴芮眼神看过来，他显然知道，可是他没说话。
叶羽道：“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
“这样想来你是很适合这个名字的，水弱，居于下位才容易集聚力量，你也许不是九门最厉害的，但你的力量确实可以留存最久。”
吴芮看过来，如果不是知道叶羽刚醒什么都一知半解，还是自己给她解释现在局势，吴芮只怕要以为叶羽在嘲讽他这次抛下一切避难的事情了。
长沙城风声鹤唳，他凭什么安全无虞？
吴芮把想说的话咽下去，改口道：“你说的对。”
叶羽看吴芮还是不怎么高兴，转移话题道：“你现在这个名字是怎么改的？”
“随意起的，说是什么生机勃勃的小草，没什么特别意义。”
红薯香味冒着热气穿透褐色的皮似乎要穿进人的灵魂，充斥鼻端，红薯里甜味从烧化的果肉糖浆里流淌出来，晶亮的琥珀色，铁炉上沾染糖浆被高温收缩成一个焦糖的黑点。
这样食物还算匮乏的年代，战火停息带给众人最大的改变大概就是心态上的不同。
叶羽把红薯勾下来拿报纸垫着，说道：“月满则亏月盈则食，吴芮，属于九门的时代还是要过去，在这个行当里，要不然金盆洗手半点不沾，要么就得远遁海外避开大势。”
“如今老百姓当家做主，和以前有皇帝的时候不一样了，这样饭都吃不饱的年代，对于这个统一的家国，你们就是窃贼就是罪人。”
叶羽觉得自己心情很平静，说来她曾经还觉得自己和盗墓完全没关系，可一路上她早就参与的很深了。
吴芮手上一顿，铁棍落在炭火上激起火星，“你知道吗，齐铁嘴就是这么对我说的，听起来似乎准备去海外，我猜到很多人都这么想，九门还是落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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