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垢山庄。
听到下人来报连城璧在青石镇遇上沈璧君和萧十一郎两人,连夫人神色莫名。
“不是说沈璧君被天宗掳去了吗?这沈飞云满江湖的找她女儿,结果沈璧君大摇大摆的和萧十一郎行走在外,她就一点消息也没收到么。”
很快,连夫人就有了一个主意:“把这个消息散去江湖。”
“沈飞云啊沈飞云,你可真是养了个好女儿,上杆子送把柄给我,我要是不用,实在是可惜。”
连夫人说着,仿佛已经看到沈飞云母女还有沈家庄名落千丈的那一天,神色满是大快人心。
再说另一边。
刚和沈璧君萧十一郎在客栈分开后,李秋水和连城璧便遇上了小公子拦路。
“是什么给她这个手下败将如此自信,觉得我们能被掳了去?”素手掀开车帘,李秋水有些困惑的看向连城璧。
不等他回答,李秋水又扭头看向小公子:“不知秋水哪里得罪了天宗,竟惹得小公子对我们一路穷追不舍。”
小公子邪气一笑:“之前在云来客栈,姑娘绑了花如玉送给萧十一郎,又解了他身上的毒,师父很不高兴,特命我来请二位往天宗做客一趟。”
李秋水撇了撇嘴,“你说去我就去,我不要面子的么。”
“那在下只能得罪姑娘了。”小公子话音未落,腰间软剑已如银蛇出洞。
剑锋撕裂秋风时带起尖啸,寒芒在空中划出残影,竟同时罩住咽喉心三处大穴。
“就这点手段么?”李秋水浅浅一笑,随即手指微动,四两拨千斤般推开罩住自己穴位的剑气,而后飞升出马车,足下一点,落在了马车旁的树丫上。
她的手指倏然扣住身侧的老松,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三尺枯枝裹挟着浑厚真气破空而来。
左手化枝为剑挽出青莲剑罡,右手天山折梅手凝霜成刃,松涛声里竟隐隐传来金戈交鸣之音。
李秋水嫣然一笑:“小公子,可要接住了。”
话音才落下,李秋水指尖真气暴涨,枯枝表面骤然凝结冰晶,反将小公子缠绕在她枯树枝上的软剑震得嗡嗡颤鸣。
“好强的内力。”小公子一惊,正要后退,李秋水忽然旋身踏月,袖中流云飞袖卷起漫天落叶。
视线受创下,小公子刚挥剑劈开障目残叶的刹那,一道霜白掌印就已印上她胸膛。
下一秒,她就如断线纸鸢飞了出去,直到撞断三根枝桠后坠地。
马车内,瞧着这一幕的连城璧似笑非笑道:“秋水当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小公子一口心血吐出:“你出身何门何派?”
“逍遥派,李秋水。”
枝丫上,那素衣姑娘温婉一笑,遥遥福身,端的是有礼有节,素质高雅。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我无意掺和天宗和沈家庄的事情,云来客栈不过是意外遇上——”
突然炸开的紫色毒雾打断未尽之言。
李秋水广袖翻卷,罡风将浓雾撕开缺口时,只见小公子残影消逝在林间,唯有嘶哑冷笑回荡:“待家师亲至,我祝李姑娘也能这么潇洒自如。”
碎叶簌簌落在她肩头,李秋水冷着脸一跃而下,“反派总是喜欢说‘我还会回来的’,实际上又菜还爱玩。”
连城璧听这话,没忍住笑出声来。
他发现自从和李秋水相处多了,总能遇到不少乐子。
翻身出了马车,看着再次断裂的车轴,连城璧不由感叹:“从青石镇遇到乌鸦起,这倒霉事就一桩接一桩。”
他扭头看向李秋水:“你还说乌鸦随行不是灾祸降临,现在可信了?”
李秋水轻哼,连城璧莞尔一笑,话锋一转,夸赞道:“没想到秋水的武功这么高,都不需要我出手,就打跑了小公子。”
李秋水扭回头,眉间带着一抹傲气:“那是!身为逍遥派的人,倘若连小公子都对付不了,都不配称为逍遥派门人。”
听她这么说,连城璧对逍遥派好奇极了:“怎么说?”
李秋水微抬下颌,眉梢轻轻挑起,一甩水袖,凌风而立:“逍遥派收徒第一是资质,非资质天人者,不收。”
“那第二呢?”连城璧又问。
李秋水踏前一步,似不经意般在一个小水坑旁停下了脚步,借着水坑倒影,她理了理因打斗而有些凌乱的鬓角后,方才不紧不慢道:“自然是皮囊。入我逍遥派者,必然天姿绝色,世间无出其右。”
连城璧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句话堵在了喉咙里,他的目光落在李秋水的脸上,秋水为神玉为骨,果然是不俗。
只是口上却又是另一番说辞:“在下还从未见过比秋水脸皮更厚的人。”
李秋水坦然点头,“若非如此,怎能盛下这旷世容颜?”
顿了顿,她抚摸着自己的脸,低头照着水坑,“不然你以为我何以单至今日?这般绝世容颜,当有一个仙容姿色来配。否则岂不是被人轻易占便宜?”
连城璧:......他输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