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儿快马加鞭,赶在日落前抵达了京城,独自一人冒着雨进皇宫,却不曾想被守皇城门的人拦住了去路,便只好悄悄绕到一处无人看守的地方,扒开草堆,露出了一个不大不小刚好可以钻进去的洞。
竹儿刚从洞里面钻进去,站起身拍了拍手上和身上的灰,转过头,四五个拿着兵器的侍卫看着自己。
“胆敢擅闯皇宫,意欲何为?”
其中的一名侍卫开口询问。
竹儿在下乃安华大长公主随身婢女,求见陛下。
“你撒谎,安华大长公主昨日离京,现下根本不在京城,你既是随身婢女,怎会仍在京城。我看你就是他国细作,受死吧。”
那侍卫话落,举起长枪就要刺向竹儿。
竹儿侧身躲过,随即握住长枪,使劲一拉,那侍卫被扯的往前迈了几步,竹儿一脚将那侍卫踢倒在地。
那侍卫捂着胸口站起身,指着竹儿愤怒的说:“你竟敢在皇宫行刺…”那侍卫说着,将腰间的哨子拽下,吹响。“你今日别想活着离去。”
竹儿无奈,那侍卫根本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一瞬间,五名侍卫除了刚才被竹儿卸下枪的那名侍卫,其余四名全部举着长枪朝竹儿刺去。
出于本能,竹儿忽的跳起来落在了哪四人的长枪头上,随即脚下使劲一踩,哪四人全都脱了力,长枪掉在地上,竹儿落在地上,踩到了长枪,还没站稳,方才和自己叫嚣的那名侍卫和其余四名侍卫全都赤手空拳的朝自己打过来,竹儿一个前踢,将正面朝自己打过来的侍卫踢到在地,随即又一个后旋踢将最左边的那名侍卫踢到,又伸手拉住了最两侧的侍卫的胳膊用劲一拉,那两名侍卫瞬间失力重心不稳的朝竹儿的方向倒去,竹儿趁机,借力将中间的那名侍卫踢倒,随后双手紧握成拳,忽的发力打在了被自己拽着胳膊的两名侍卫胸前,那两名侍卫瞬间倒在了地面。
那五名侍卫皆被竹儿打倒在地,竹儿刚要离开,却又忽然出现一群侍卫将自己包围了起来,那些侍卫的领头人见被打倒的那五人,直接下令将竹儿拿下,竹儿虽自幼习武,武功也算是同龄人中居上的那个,可奈何一人终究抵不过一群人,还是被那群侍卫给擒住。
御书房
白承晔远安候近来辛苦,若非你,朕怕是难以在如此短的时日内处理完公文上的事。
公孙祈臣不敢居功,全是陛下英明决断,微臣不过代陛下实行罢了。
白承晔你呀,莫再自谦了,朕不过决断罢了,实际实行却是你代朕实施,这功啊,你担得起。说吧,可有甚想要的?朕定赏赐与你。
公孙祈陛下赏给臣的已经够多了,微臣无甚需要。
白承晔那可不行,朕既说了要赏赐你,便无收回的道理。
白承晔想了想,又问道。
白承晔远安候如今年方几何?
公孙祈回陛下,臣今年二十有三。
白承晔远安候可有心悦的女子,朕可为你赐婚。
公孙祈不瞒陛下,臣确有一心悦女子,只是,臣与哪女子的身份乃云泥之别,微臣不敢肖想。
白承晔哦?莫非那女子是哪位王爷的郡主?远安候尽管说来,朕亦可为你们赐婚。
公孙祈并非。
白承晔那可是那位大臣的千金?
公孙祈陛下,臣不敢肖想,您莫再为难微臣了。
公孙祈的再三推辞,不禁让白承晔有些怀疑,既不是某位郡主,亦不是那位官员的千金,莫非,他心悦的是宫中的公主不成?即使心存疑问,白承晔也没再问下去。
白承晔罢了,你若何时想到需要甚,尽管来找朕。
公孙祈谢,陛下。
公孙祈刚要转身离开,便看到三名侍卫,一名走在最前,另外两名压着竹儿走进御书房。
“参见陛下。”又朝着公孙祈行了个礼“参见远安候。”
白承晔何事如此兴师动众?
“回陛下,方才有人擅闯皇宫,打伤五名巡逻的侍卫,意欲行刺。”
白承晔闻言皱起了眉头。
另外两名士兵将竹儿压上前,竹儿被迫跪在地上。
白承晔抬起头来。
竹儿抬起头,白承晔和公孙祈立即认出了竹儿,脸上满是惊讶。
公孙祈可是弄错了?此人怎会意欲行刺。
“不会有错,方才此女从皇城墙无人看守的哪处破洞中钻了进来,还打伤了五名巡逻的侍卫。”
竹儿我并未意欲行刺。
“胡说八道,你若并非意欲行刺,那哪五名侍卫的伤如何解释?”
竹儿他们并未给我解释的机会便持着长枪朝我刺过来,我出于自保本能,才打伤了他们。
那是为还想再说些什么,白承晔便直接让他们离开。
白承晔你们且退下,朕亲自审问。
“诺。”
侍卫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竹儿奴婢竹儿,参见陛下。
白承晔你是皇姑母的随身婢女,皇姑母昨日离京,现下应是在平西郡,你身为皇姑母的随身婢女,怎会仍在京城?甚至,擅闯皇宫?
竹儿回陛下,奴婢实是有急事相禀,迫于无奈不得已擅闯皇宫。
白承晔是何急事?
竹儿殿下她…失踪了。
白承晔什么?!
白承晔面上显而易见的震惊以及,愤怒。公孙祈闻言,心中不禁一颤,险些控制不住的上前捏着竹儿肩膀问个清楚。
竹儿今早殿下趁奴婢三人不在,离开了所居客栈去平西郡西边山上祭拜福昌县主再未归来。奴婢与医女一同去寻找亦未发现殿下踪影。奴婢与医女回至客栈殿下亦未归,奴婢便快马加鞭回至京城,入宫请陛下派人至平西郡寻殿下。
白承晔为何不第一时间告知平西郡王让其派人搜山寻找?
竹儿医女与另一位名唤风铃的婢女一同去了平西郡王府让其搜山寻找,奴婢则回京城告知陛下。
白承晔刚想唤公孙祈,公孙祈便已经朝白承晔躬身行礼,说道。
公孙祈陛下,臣请赶赴平西郡寻安华大长公主。
白承晔如此,你便立刻出宫领你所统领的怀骁营将士千人,赶赴平西郡,一刻不准耽误。
公孙祈微臣遵旨。
平西郡,西山
天色已经昏暗,还在不停的下着雨像是不会停似的。白嫣然掉入洞中已经足足六个时辰,这些时辰内,她试着拔下头上的发簪在洞墙上挖一个洞,自己踩上去然后再挖洞,边挖洞边攀爬,可奈何自己发着烧且又一身的伤,根本坚持不住长时间的攀爬,爬到一半,还没来得及挖下一个洞的时候整个人就没了力摔在地面,尝试了一遍又一遍,洞里的墙面全是白嫣然用发簪挖的坑洞,无疑都是挖到一半还没来得及挖下一个就整个人没力气的摔在了地上,而这每一次的摔落都无疑是对她身上伤的加重。
白嫣然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脸色苍白,便是连唇都泛白,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整的,后背,胳膊,手,腿,甚至是脸上都收到不同程度的伤,白嫣然后背处的伤最为严重,从被刮烂的衣服里能看出许多道刮伤处皮开肉绽渗出的血染红了衣裳,她的脸算是伤的最轻,浅浅的被拉伤了一道小口子,手,胳膊和腿也是不深不浅的刮伤了几道口子。
白嫣然身上所穿的衣服,因为滚落时被地上的大大小小的树枝给刮破,有的只是刮破了外裳,但她身上受伤的地方却是被刮烂露出了皮肉,身上的伤因为没有遮挡,雨水一滴一滴的渗进伤口里,不免觉得有些刺痛,尽管白嫣然尽力的用没有被刮烂的布料去遮挡,可她又如何遮挡后背呢,后背不断的有雨滴渗进,刺痛的感觉一阵一阵的,弄得白嫣然难受至极。
白嫣然有些困了,整个人躺在地上,四肢蜷缩在一起,任由雨滴拍打着自己的身体,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恍惚间,白嫣然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好似有人在呼唤自己,可已经筋疲力尽的她根本来不及回应那声音就昏睡了过去。
公孙祈和竹儿赶到时已是戌时,距离白嫣然失踪,已过七个半时辰,近一千二百人搜寻近一个时辰,却依旧没有发现白嫣然的踪迹。
风铃殿下,您在何处啊殿下,殿下…
风铃不停的呼唤着,无人始终都得不到回应。
众人散布在西山各个地方,每个人都集中着精神,一点注意力都不敢分散,生怕错过那个隐秘的山洞…
众人正专注的找寻白嫣然的身影的时候,忽的听见某个人说了句话,众人提着的心也放下了一半。
“找到了,是安华大长公主,快过来!”
离哪说话之人最近的公孙祈三步并两步的快走到那人跟前,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向下看,心中不禁一颤…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已经昏睡过去,整个人蜷缩在一起,满身的伤,尤其是那后背,简直令人不忍直视那伤口。
公孙祈扭头朝着身边的人说道。
公孙祈快去将绳子拿来。
侍卫转身去停在不远处的马上拿绳子,又快步跑回公孙祈的身边将绳子递给了公孙祈。
赶到洞口的侍卫纷纷拉起绳子,公孙祈握住绳子的一端,纵身一跃,直接从上方跳入了洞中,蹲在白嫣然的旁边,想要伸手抚摸白嫣然,可看着她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却又不忍下手,生怕自己一碰就让昏睡中的她感觉到疼痛醒 过来。公孙祈脱下自己的外裳盖在白嫣然的身上将她抱起,随后走到绳子前,轻轻的将白嫣然放下,然后将绳子系在自己身上,又将白嫣然抱起,拽动了一下绳子示意上面的人拉绳子。
两人出来后,在洞口的等待的风铃等人连忙凑到抱着白嫣然的公孙祈周围。
风铃殿下。
风铃唤了唤白嫣然,昏睡中的白嫣然咳嗽了几声,却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齐栀挤到公孙祈旁边,蹲下身,将手放在白嫣然的腕处为其把脉,不觉间皱起了眉头。
公孙祈如何?
齐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满是无奈。
齐栀殿下现下因淋雨致高烧,需得赶紧救治。
韩治去我府上吧。
公孙祈好。
公孙祈一刻也不敢耽误,将系在腰间的绳子解开,抱着白嫣然朝下山的方向走,众人见状也纷纷跟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