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
京城仅剩的一众男子皆被召开了太极殿,有平民百姓,有皇亲国戚,还有一众男妻。
其余女眷皆被安排在了殿后歇息。
秦洛景初来 ,众人行礼之后便去了后殿。
“阿母,可还好?”秦洛景轻轻的半跪在苑云影前。
苑云影牵着秦洛景的手:“来,还有孕在身的人了,跪不得。坐在阿母身边。阿母很好,只怕是……”
“怎么了?”秦洛景顺着苑云影的意思坐下,见苑云影突然停顿便问道。
苑云影的眼帘垂下:“阿母肚子里这个小家伙近日闹我闹得频繁,怕是熬不过这次宫变,他便要出来了。”
“无事,阿母。”秦洛景轻笑一声,倒了一杯茶递给苑云影:“我和阿姊都陪着您。”
――
夜已落幕,一片昏暗。唯独城门上灯火通明。
“驾!”
冷风呼啸的夜里,一声响亮的驭马声提起了众人的神经。
“将士们警戒!”
“吁――”季赋嫣摘下斗篷帽,一双明亮的黑眸子望向城门上的季于渊:“季将军!臣女兴国府侯爵季玉龙长女季赋嫣!携带回城女眷文官领旨回宫!”
季于渊摆了摆手示意众人放下手中的弓箭:“开城门。”
季赋嫣系好了马绳,目光转向了马上那个瘦弱的身影。
她温柔笑道:“莫怕,下来吧。我即答应了樊将军好好照顾你,你若是有什么磕碰,他可不杀了我?”
马上的人微微一怔,略一颔首低眉便下了马,唯唯诺诺的拱手,声音低微,透露着浓浓的自轻:“奴拜谢毓安公主之厚恩。”
季赋嫣叹了一口气,拉着那人便上了城门。
“阿姊,姐夫她在城外的兵马可安排妥当了?”季于渊见季赋嫣一进门问,话音刚落便看到了季赋嫣身后跟着的小公子,穿着简陋,处处可见补丁,面色苍白,身形单薄。又问:“阿姊,这是……”
“城外兵马已妥当,我便领着众女眷们回宫了;你姐夫让我在此处等她。至于他,大名唤槿洲晚。”季赋嫣说着,便坐在了一旁的软垫上,招呼着槿洲晚也坐:“是樊将凌的……心上人,原也是……军中的妓子。如今怀有樊将凌的孩子,他便托我带他回来。”
季于渊一怔,点点头抿了一口茶水:“有身孕了应该好生歇息才是。阿姊,你带他回宫吧!这里我守着。”
“你姐夫让我等着,我怎好就此回去?”季赋嫣道。
“这里有我,她来了我同她解释。况且阿母还在宫中将近分娩,阿景一个人,我不放心”
“嗯……说的是”季赋嫣点点头:“洲晚,陪我回宫吧。”
槿洲晚点点头,乖乖的跟在季赋嫣身后骑马回宫。
――
“阿母,阿景!阿景你受伤了?”季赋嫣进门一眼便看到了苑云影,和秦洛景小腿部的一抹鲜艳的红色。
秦洛景笑了笑:“不是我的血,阿姊,方才杜国奸细妄图刺杀阿母,我用阿渊给我的剑杀了他,下手大抵是有些狠了,鲜血全溅在我身上。”
季赋嫣抬手怜爱的摸了摸秦洛景的脑袋:“你杀人了……阿景。没事,阿姊在。”
“没事,阿姊。阿母没事就好。”秦洛景摇摇头笑了笑,眼角望见了季赋嫣身后的一抹素色:“阿姊,他是?”
季赋嫣拉过槿洲晚的手:“这是槿洲晚,军中的人。我便带他一同回来了。”
“鄙人秦墨痕,字洛景。”秦洛景大大方方的行了个平礼。
槿洲晚匆忙回礼:“奴家见过将军夫人。”
“如今宫乱,天下也不太平。阿晚,你……可是有身孕了?”
槿洲晚的手攀上了微隆的小腹,笑的温柔:“是,将军夫人好眼力。”
“几个月了?”
“六个月了……”
“快坐吧,想必这就是未来的樊府将军夫人。”秦洛景拉着槿洲晚坐了下来。
槿洲晚慌张:“奴家区区军妓……不敢妄想樊将军。”
“樊将军与我家将军是挚友,告诉你啊……我从前是昭国的亡国少主,后来被李问哄得倾心相待,还把身子给了他,最终我落得个被卖青楼的下场……好在阿渊,待我不离不弃,许我一世安好,我如今才能踏踏实实的坐上将军夫人位份。你与我命运相似,你既然有了他的孩子又怎么会待你始乱终弃。”
槿洲晚抬头呆呆地看着秦洛景:“……奴家谢将军夫人开导。”
“阿晚,今年贵庚?”秦洛景柔和的笑着。
槿洲晚莫名觉得秦洛景亲切且温柔,及其好相处,不自觉的往秦洛景身边靠了靠:“奴家今年……已十七了。敢……敢问您今年贵庚。”
秦洛景轻笑一声,抬手摸了摸槿洲晚的脑袋:“我今年方过及冠。”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