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结束地快而仓促,学生们愁眉不展地带着缺斤少两的作业返校。
“我靠?程哥你怎么想到这么绝妙的方式的!”王子义大叫,一时之间班里三分之一的人都被吸引了过来。
“我的天,牛逼还是我们程哥牛逼,直接烧卷子是什么操作?”
“对对。”
他们拿着程清孟那张烧焦的卷子欣赏了半天,从中间那个洞往外看,左左右右上上下下,恨不得裱起来,最后还是被物理课代表无情地抢走了。
趴在桌子上补交的程清孟用校服外套捂住耳朵,外套还是今天早上蒋星和借给他的,想到这个程清孟又不困了。
乌鲁木齐的夏天真短啊,九月一过秋天就来接班了。他不禁感叹。
唔……袖子也有柠檬味,这个人怎么这么会勾引人啊!洗衣液都用柠檬味的!
因为超市打折买了两箱沐浴液并当成洗发水和洗衣液一块用的蒋星和:“阿嚏!”
班里的倒霉蛋们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着学霸们的作业,吞橡皮自尽和薯片割腕威胁那都是轻的,更过分比如蒋星和面前这个女的。
“你不借我抄我就把衣服脱给你看!”秦月月理直气壮地说,话音刚落她就作势掀起上衣。
“噗——”蒋星和一口可乐喷在桌子上。
???什么情况?他一直以为秦月月是温柔淑女单纯小白兔的人设啊!结果又是个不要face的???!
“姐,我给你抄就是了,别脱……”蒋星和头一次被人压制得这么死,他恭敬地将作业双手呈上,“您请。”
秦月月收下作业满意地走了,那姿态仿佛那是她应得的。蒋星和则悲哀捂脸,怀疑自己待的地方究竟还是不是地球。
铃声响了又响,几节课后所有作业都交了上去,班里又出现了一批来自太平间正通往天堂的小天使们。蒋星和早就习惯这种场景了,心说正常。
下午换座位,学校调整了政策,现在从原来的单人单桌变成了两两同桌。
心里……好像被什么戳中了。
蒋星和突然有些期待,期待的同时眼神移到程清孟的方向,对方也正在看着自己,不知道已经盯了多久了,视线相撞,纠缠在一起,一瞬间磨出火花,又转瞬即逝。
一颗名为温柔的种子在心里渐渐滋生。
两人又同时扭过头去。
老师在投影布上用电脑导出一个表格,是他们班现在排的座位,“来啊!按照表格上的安排坐,有什么问题现在就举手跟我说。”
蒋星和莫名就有些不敢看那张表格,犹豫一会儿后抬眼看去,心瞬间掉入谷底。
程清孟……和他们班另外一个女孩子,秦月月……蒋星和。
“……”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啊?
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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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不满意座位的安排!”喧闹嘈杂的教室里,程清孟清澈嘹亮的声音突然响起来,“我不想跟表上面的同桌坐在一起!”
那个女生疑惑地扭过头。
程清孟一字一句说出那段震惊四座的话:“我!恐!女!”
班主任付玲:“……”
那个女生:“……”
蒋星和:“……”
见没人说话,程清孟继续输出:“真的!我一跟女生坐一块我就会头疼,严重还要晕倒呢!”
服了服了服了!服的五体投地!老奶奶都不扶就服你!!!
秦月月在一旁激动地想,这话跟出柜有区别吗?没有!那四舍五入一下……蒋星和是男的,他喜欢他!!!
他喜欢他啊啊啊啊啊啊!!!
蒋星和:“阿嚏!!!”
“……我不会感冒了吧?今天都打了两个喷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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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清孟最终还是如愿以偿地跟蒋星和坐在一起了,而且还是后排靠窗王的故乡。
perfect!
他凑到蒋星和旁边看他写英语笔记。
每日贴贴成就,get。
“程清孟——”一根粉笔飞过来。
程清孟吃痛大叫,瞪着讲台上那个单手拖着腮抛粉笔玩的男老师。
英语老师姓陈,叫陈卿。是个长的特别柔情似水的江苏男人,三十岁左右,是个海归。他说话特别软,班里一些调皮的男生平时不敢放肆,就逮着他的课欺负他。
“我问了咱们班其他任课老师,他们都说你们班挺安静的……”
台下爆发出一阵哄笑。
“所以为什么你们上我的课就这么吵呢?到底是为什么呢?”他尾音总是上扬的,显得特别俏皮。
“老陈,这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啊。”
“好!说得好!”
“哈哈哈哈哈………”
每当这时,这位陈老师就会发出他的感叹,同时也是他十传百,百传千的口头禅。
“咋好呢~”
说真的,他每句话都让人感觉他在撒娇,偏偏这个江南水乡养出来的人儿长得也不赖,细密的睫毛,高挺精致的鼻子。
身材精瘦,小腿上肌肉紧致,就是骨架偏小,腰也细……看起来像个gay。
程清孟知道他就是。
他在右耳上打了耳钉。
本来学校是严禁学生打耳钉的,女老师就算了管的松一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陈卿是男老师啊,哪有男老师打耳钉的!
可最后也被陈卿以少数民族习俗为借口蒙混过关了。
程清孟只想呸,这个老师和他是亲戚,按辈分自己还比他大一辈儿!他祖上至少三代都是汉族人!
关于辈分解释起来有些麻烦。
程清孟上面其实有三个哥哥,其中大哥是从他们家另一户过继的,当时政策管的松,大哥只比父亲小十岁左右。大哥结婚生子也挺早的,陈卿就比他大了十几岁。
后来大哥不知道为什么就改姓另立门户了,但改不改好像就是走个过场,陈和程,读音倒也差不多。
所以按理说陈卿应该叫自己叔叔。
并且综上,他就是个gay。
基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