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这么长一段话,不知彦佑是真醉了还是装的,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故意假借醉酒之名帮润玉一把。
润玉也不阻止,索性是随他去了。
鲤儿早就回去休息了,酒桌上就只余他们三人,邝露听着彦佑的那些话,注意却都在润玉过往之事上,剜龙角刮龙鳞,明明是龙,却不得不装成鲤鱼。
爱一个人总是痛他所痛,爱他所爱,止不住心疼,即使那些已经过去。
彦佑润玉,大哥,再喝再喝。
彦佑举起酒壶,又要往嘴里灌,润玉实在看不下去,直接将彦佑敲晕。
邝露没有喝太多酒,意识清明得很,没了彦佑的聒噪,心下松快不少,但有人不会轻易放过她。彦佑都为他铺好路了,润玉怎么可能不加以运用呢?
润玉彦佑那些话······
邝露那些事都是过往了,陛,你······也不必宥于过往,徒增烦恼。
邝露以为他说的是幼时被刮龙鳞剜龙角,受尽苦楚的事,知道那是润玉觉得不堪的存在,心疼过后,也只有这样宽慰他。
润玉那时因着龙身被嘲笑厌弃,只能屈居昏暗洞穴,就像一个见不得光的怪物,邝露,你知道那种滋味吗?彦佑说得没错,我就是太缺温暖了,有一丝温暖我都要拼了命地抓住,以至于走了许多弯路,做了许多错事,我是不是很不堪?也是,我这一生,原本就该众叛亲离,孤独一世。
润玉眼尾泛着一抹红色,好不可怜。
邝露不是的,润玉······
邝露果然被润玉的卖惨勾起了心疼。
润玉露儿,能不能,陪我去个地方。
润玉央求道,在这种情况下,邝露自然拒绝不了润玉。
当天帝躺在洞庭湖的一处岸边时,邝露第一次觉得,原来润玉也能这般随意,不像循矩的夜神,更不像高高在上的天帝,而是像一个稚子小儿。
月似弯钩,几点星辰挂满天幕,在凡间看这天,别有一番风景。
邝露随润玉一般望向天空,只听润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润玉少时难过时我便会偷偷跑到岸边看星辰,能暂时忘记疼痛。
邝露都过去了,润玉,那些过往,不是不堪,只是你的来时路,虽有荆棘,但最终会开满鲜花。如今天上地下,可没有比润玉一般地位尊贵的仙了。
润玉虽在尊位,可是露儿,我依旧不开心,没有你在身边,天宫就是一座冷冰冰的牢笼罢了。露儿,你相信我,我真的回头了,这颗心,只有你在的时候是滚烫的。
润玉拉起邝露的手缓缓放在心口上,“咚咚······咚咚”,邝露只觉得润玉的胸膛滚烫,心脏的律动跳进了自己的心里。
邝露慌了,下意识地就要将手从润玉宽厚的手掌中抽出,却被润玉握得更紧了。
邝露润玉,你,你先放开我。
邝露坐起身,另一只手去掰润玉的手指,却被润玉一把拉住,整个人被拽进了润玉的怀里。
润玉露儿为何要逃避,难道要润玉将心剖出来送到你面前吗?
润玉将人箍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