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兰七妹妹好手段!
明兰阴沉的注视着随盛公夫人上门的砚秋,敏锐的察觉到大娘子不时扫过来的目光,心中纵使有再大的怒火也不得发出。
砚秋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明兰的不善她心知肚明,今日盛长柏大婚,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该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盛铃兰(砚秋)我自有祖父关爱,比不上六姑娘没脸没皮的自以为是!
团扇掩面,笑声及轻,在这热闹的场合中半点听不见,越过明兰之时,轻飘飘的声音响起,上位者那嘲讽的神色猛地击打在明兰的心间。
明兰咬了咬牙,咽下所有的羞辱,仿佛没听见一般,对着砚秋的态度很是热情。
!!!!!这两姐妹的感情可真好,老夫人,你可真有福气。
看破不说破,一但说破了可就什么意思都没了。盛公夫人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看着陌生的面容问道。
盛太公夫人王大娘子,这是哪家的大娘子?怎么不见人介绍一番?
王若弗看着来人,脸色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盛家看不上自己姐姐家的姑娘,由着盛老夫人作主,让长柏娶了江宁海家的嫡次女,原本就因明兰不满,如今更是歇了掺和盛家事情的心思。
王若弗这位娘子看得很是眼熟,不知老夫人可有映像?
踢皮球一般将问题踢给了自己的婆母,面对着王若弗的不作为,身着暗红色的老夫人面容之上不见半点喜气。
!!!!!妾身李氏,来自勇毅候府!
笑容中很是得意。
盛太公夫人原来是盛老夫人的娘家啊,怪不得…
盛公夫人说一半留一半,知道两家情况之人自然明白接下来不会有什么好话。可偏偏总有些人自以为是。
!!!!!姑奶奶,盛家的姑娘我见了两位,这位不知是墨兰?还是铃兰?
勇毅候府如今也就空有个爵位,没落之后远离了世家往来,自然不明白京中的弯弯绕绕。
!!!!!呦…这眼睛是怎么了?
仔细打量一番,若不是晴空看着,只怕早已上下其手,对于砚秋的穿戴很是眼热,牡丹花绣纹的鹅黄色襦裙衬得砚秋肤色极好,秀发简单的挽起,大气精致的珠钗步摇更是显得雍容华贵。
只不过…这位李大娘子说话之时丝毫没有注意身边之人的脸色。
盛铃兰(砚秋)王大娘子,今日大喜,可愿再添点红色?
砚秋轻笑,谁人都知道,砚秋的眼睛对于盛家来说是个禁忌。若这时候自己这个当事人不开口,岂不是让为自己鸣不平的祖母寒了心。言笑晏晏中,语气极为果断。
王若弗郡主也觉得今日的红不够耀眼夺目?
王若弗丝毫不在乎给她使眼色的盛家众人,神色冷淡,顺着砚秋的话语之时,眼中的嫌弃尽显。
王若弗能有郡主出手添彩,我这个主家自然欢喜。
盛明兰若是不够耀眼,换了便是,怎好劳烦郡主出手。
明兰笑着开口,自从自己可以出府,官家之事就已落在了自己手中,长柏的婚礼由自己一手安排,若是…让人不满…岂不是…
比起明兰的玲珑,那勇毅候府的李大娘子早在王若弗说出砚秋身份之时,脸上瞬间失了血色。
盛铃兰(砚秋)换?再怎么换,又有哪一种红能与人血相媲美?鲜血染红的地方才最为壮丽可观!
鲜血?
在场之人无不倒一口凉气!
除了王若弗与盛公府之人,哪一个能做到面不改色?
盛明兰若是李大娘子惹了七妹妹不悦,小惩大诫一番便是,今日家中大喜,何必吓唬人呢!
明兰八面玲珑,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几句话下来便给砚秋盖了个心胸狭隘的帽子。脸上笑容不改,仿佛一切不是出自她口中一般。
盛铃兰(砚秋)六姑娘如此认为?
一句六姑娘将明兰打回了原型,砚秋向来不喜与人攀扯,对于女人堆里的尔虞我诈更是不屑。转头看向如同老僧入定一般的王若弗,笑道。
盛铃兰(砚秋)大娘子,是否还记得那卫家姨娘?
王若弗自是记得,毕竟不是人人有胆量给郡主定罪的机会!
盛铃兰(砚秋)从诏狱出来之时,听闻鲜血浸染了衣料,仿佛至今还不能下床走动,如同一个废人一般!
王若弗种什么因,结什么果,只能说一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一唱一和间,不少人想起当初明熙郡主与盛家六姑娘的往事,果然什么姐妹情深,什么化干戈为玉帛不过是有心人的安排罢了。
盛老夫人事情已过了那么久,七姑娘何不给明儿一个认错的机会?
提起卫家姨娘,那是明兰埋在心底的痛楚,如今被人毫无忌惮的翻出来,明兰无可奈何,可是老夫人不一样。
盛铃兰(砚秋)给六姑娘一个机会?
砚秋嘲讽的起身,身后晴空四人紧紧的将她护住,冷冽的目光注视着众人。
盛铃兰(砚秋)盛老夫人,似乎想的太过理所当然!
砚秋不喜欢海氏,那是盛老夫人选出来的人,就如同她无法与明兰和平共处一般,她不在乎婚礼如何,可是老太太不能,她没有那种玉石俱焚的勇气。
盛铃兰(砚秋)家中小辈受了委屈,自有长辈作主,盛老夫人的理所当然可否问过明熙家中的祖父祖母?
盛老夫人盛铃兰,我是你父亲的嫡母!
盛老夫人顾不得了,母家要护,明兰更要护。一时间气氛凝重,所有的欢声笑语议论纷纷没了声音。
盛铃兰(砚秋)明熙只知有母,何来父亲一说?
盛纮现在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新娘子进门,如今却闹了场笑话。
盛老夫人不认生父,你这个不孝的东西!
盛铃兰(砚秋)不孝?父慈子孝,我与盛大人之间可有慈爱一说?你盛老夫人又可曾生过半点仁慈之心?
砚秋不在乎,哪怕被人告到官家面前也依旧我行我素。
盛铃兰(砚秋)盛大人可知铃兰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眼伤之初摔了多少次跤?撞过多少实物?又可知铃兰最为恐惧的便是黑暗?
腐肉只有彻底剜去,才能得到新生。砚秋的每一句质问,都让盛纮不由得低下头,所有的一切他…确实不知!
盛铃兰(砚秋)盛老夫人要什么,盛家都会满足,哪怕老夫人为了明兰出手对于卫小娘,一切都不过是轻轻放下,人命尚且不得重视,更何况是庶女的一双眼睛!
长久以来的纠缠,砚秋早已身心疲惫,对于一切早已经走了反叛之心,如今长柏娶妻,若是相安无事,倒也得过且过,可是偏偏…
盛长柏郡主放心,盛家与盛公府不过是祖上又亲,如今早已形同陌路,盛家的“孝”自然落不到盛公府的头上。
长柏一身新郎红色喜服,神色冷淡严肃,他在盛纮身后,听着砚秋的每一句质问,脑海中不由得想起了当日长枫失望的目光。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自欺欺人,自己在乎的也去他人不屑一顾。
盛铃兰(砚秋)明熙未曾沾染盛家的一丝荣光,即使寻医拜师也未曾麻烦盛大人,山野生活没有让明熙学会如何做一个得体的大家闺秀,反而让明白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盛老夫人计划的一切均被打破,也许在盛老公爷义正言辞的出现在勇毅候府之时,所有的一切都成了奢望。
盛老夫人明兰总归是你的姐姐!
老太太心疼明兰,多年来细心的的教导,自然不愿意让她成为一个小门小户的主母。
盛铃兰(砚秋)阿娘也是盛老夫人看着长大的,老夫人又何曾心疼半分?
为了重情的声名,盛老夫人教养林噙霜,教会了她野心与欲望,却没有教会她何为知足?砚秋一直都知道,老太太捧杀的手段,不是所有人都是盛明兰,老太太看在眼中,记在心里的也不过一个明兰而已!
盛铃兰(砚秋)老太太不曾心疼过阿娘,更不曾心疼过她所出的子女,既然如此又何必去要求别人去做她盛明兰的垫脚石?老太太为了明兰可以出手算计,明兰在乎老太太可以遗忘隔在二者之间的人命官司,可是那是你们二人的事,能否别牵扯别人?
长久的不满,一次性爆发出来,所说的话语半点不留情面,冷静的目光落在红色喜服的盛长柏身上。
盛铃兰(砚秋)记住你的话语,否则本郡主总盛家上下的血,来重现今日外面的红火。
手中的竹杖轻轻地敲了敲地面,晴空听命行事,当着盛老夫人的面卸了勇毅候府李大娘子的一只胳膊。
晴空李大娘子也别怨,我家老公爷心情好跑了趟勇毅候府,如今府中管事的没来,也只能怪大娘子自己眼神不好,跑来凑这热闹!
勇毅候府与盛老夫人关系并不好,更别说老公爷的一顿交谈之后,对于盛家的邀请置之不理,唯有李大娘子一个例外。
潇洒的扬长而去,废了勇毅候府李氏的胳膊,有着杀鸡儆猴的意味,长柏神色淡淡,握拳的双手青筋暴起,努力的压着心中的怒火。
盛长柏父亲,还有客人在!
盛纮兴致缺缺,盛公府的请帖是自己亲手所写,结果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来了,还好一阵威风,不管如何,海氏进门,注定成了笑话。
盛长柏母亲…
王若弗看得隔应,起身想离开,却不料被长柏喊住了。
盛长柏今日,麻烦母亲了!
自从长柏为明兰出头,王若弗对于自己所生的这个儿子就有些不待见。
王若弗有你六妹妹在,何须麻烦我?
说完拉着如兰甩袖而去。
盛如兰阿娘,二哥哥会伤心的!
如兰不知所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家人四分五裂,渐行渐远。
王若弗那又如何?我只希望我的如儿平安喜乐,不去淌那岂子浑水,老太太想让明兰高嫁,设计明熙郡主,如今弄得里外不是人了!
既让别人看了笑话,又让江宁海家心生不满。看来这个盛家无法安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