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几位师叔,那未语被人丢在昆仑墟门外了!”好不容易一切烟消云散,却不想这时来了场意外。
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处理,十七好不容易恢复从前,却在这时未语再次出现在昆仑墟,想想都觉得不对劲。
“十八,你觉得呢?”叠风不愿将人心想的太过恐怖,可是大战将起,“可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总感觉这事不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让人将她送回原先的住处,安排两个小家伙照顾着便是!”昨日未语才与离境大婚,今日就被人丢在了昆仑墟,砚秋手中黑子放下,顿时棋局彻底发生了改变,原先岌岌可危,如今胜券在握,只等给人最后一击。
令羽与拼音心中不忍,连忙出去查看,师父曾说过十八熟读兵书,见解独到,如今未语到来,十八无惊无喜,想必是早有猜测。
“我建议师兄没事多去凡间听听故事!利用个人惯性思维—人不自害,这一定式,造成受迫害的假象,从而迷惑欺骗敌人,从而打入敌人内部,凡人称之为苦肉计!”砚秋抬头,眼神清澈,似乎刚刚的解说不是出自她口,看着叠风的严肃,实在不好意思破坏他心中对于人心的坚信,“也许说错了呢?也许未语不曾满身伤痕呢?”想想都觉得不可能,砚秋不阻拦叠风前去证实的行动,起身拍了拍身上并无尘土的衣服,前去拜见墨渊师父。
“墨渊,你对此如何看?”砚秋刚走进,便听见不善的声音,脚步微微有些迟疑,在考虑是否该走进去,见见上面来的人?
“来了,就进来吧!”墨渊不理会天君的提问,对着纠结的砚秋说道。
砚秋无法,只能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看到东华之时,瞬间松了口气。
“有何猜想?”东华放下自己打量了半天的茶杯,笑眯眯的看着小动作不断的砚秋,今日难得景幽不在,东华难免起了试探地心思。
“为何猜想?”接过墨渊师父递过来的纸张,看了一眼,眉头紧皱,“谁写的字?这么难看?”说完,便将那封来自翼界的战书塞到了一旁的天族之人手中。
“这擎苍的字,确实不咋地!”东华很是认同,但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长者问,对勿欺;长者令,行勿迟;长者赐,不敢辞。这第一条可就没做到!”
“帝君说笑了,砚秋一不是天族之人,二不是领兵之人,能有何猜想?”对于东华,砚秋可不怕,居于蓬莱那么多年,看到他的次数并不在少数,当年称他为老爷爷也没见他将自己怎么样,更何况只是一个答案。
“小殿下说笑了,四海八荒谁人不知蓬莱小殿下拜师昆仑墟,自然也是半个天族之人。”与翼族之战将起,若此战由昆仑墟引起,天君自然可以撒手不管,由着墨渊出手解决,可如今,翼族以天族皇子不仁,残杀翼族百姓之名发起战争,自然不能让昆仑墟在此战之中损失太过,否则这四海八荒之人如何看待自己这个天君,所以,蓬莱便是最好的战力。
“天君这话大可以在景幽师父面前说上一番…”前提是你能活着从他身边走开。砚秋冷笑,看着天君的眼神很是不悦,“墨渊师父,师父曾经问过您一句话,不知您可还记得?”
你在乎的是天族?还是父神留下来的四海八荒?
如今问题再现,墨渊苦笑,“我乃司战之神,若翼族执意要战,那便战吧!”不仅仅是为了天族,更是为了这四海八荒,“至于战后天君想要如何,那就不关我昆仑墟的事了!”
得了墨渊的准确回答,虽然遗憾没有将蓬莱扯入此战,可是墨渊的弟子哪有不上场的道理?还未走出昆仑墟,这翼族起兵叛乱的消息已经坐实了。叠风若有所思的注视着砚秋,她之前所说已成事实。
“十八…”天君等人离开,叠风很是急切的开口,“这苦肉计施行,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阵图?”令羽猜测,设身处地的猜想,面对墨渊上神的善战,能让好强的擎苍忌讳的便是昆仑墟的阵法图…
对策已出,可叠风仍旧心神不灵,对于自己的师父,他了解,战前越是轻松,想必此战越是困难。对此砚秋无法,蓬莱早已表示不参与两方之战,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回来了?”许久没回蓬莱,墨渊上神知晓砚秋的特殊性,便令羽送她回了蓬莱岛,一进冷香知春,便看见自己那便宜的老父亲与师父对着几幅画像指指点点。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砚秋很是茫然,这两位“祖宗”在自己院子里貌似密谋些什么。
“令羽也来了?”景幽抬头,看着小徒弟身旁俊美的昆仑墟弟子,站在一起,着实郎才女貌,登对的很。
“见过帝君,上神!”令羽执礼,不知为何感觉气氛很是沉重,让人有些透不过气,“帝君,师父让我送师妹过来,弟子已完成任务,得回去向师父复命!”
景幽点头应允,令羽匆忙的背影让砚秋觉得很是好笑。
“师父这是做什么?九师兄可曾惹到师父了?”砚秋调皮的问道,走到玄明身旁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对玄明二人手中的画像很是好奇,“父亲,你们怎么再看男子的画像?莫不是将离与杜若到了相看人家的年纪?”
“是到了相看人家的年纪,不过不是她们!”景幽慢悠悠的将手中的画卷放置一边,一脸的嫌弃,看上去很不满意。
“难道师父好男色?”不是为了将离杜若,总不能是为了自己?难道这就是多年师父身边无人的原因?
“想什么呢?”手中的画像卷起,重重的敲了下砚秋的脑袋。
“痛…”捂着自己的脑袋,气呼呼的看着对自己动手的师父,心中有些许委屈,“难不成师父想成家了,徒儿就不值钱了,疼徒儿了?”
“怎么可能?”景幽长叹,伸手摸了摸砚秋的小脑袋,“你也不小了,该给你找个夫婿了!”
找个夫婿?砚秋被惊到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景幽的话语好似一盆凉水对着自己浇了下来,全身寒意顿生。
“师…父,徒儿还小。”砚秋眼睛微红,满腔话语不知该从何说起,看向一旁玄明之时,满是哀求,“父亲,砚秋还小,不愿嫁人!”
“先处处看,又不是立马嫁过去,况且你的夫婿,得你自己喜欢。”景幽没有发现砚秋的不适,展开一张画像递到砚秋眼前,“这张不错,冥君之子,才华横溢,样貌不俗,人品绝佳,不失为好的选择。”
“徒儿心中已有他人。”泪水模糊了视线,砚秋强忍住泪水流下,起身跪在了景幽跟前,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衣摆,“师父,徒儿心中已有他人。”
景幽脸色突然间很是难看,双眼泛红,审视的看着自己的小徒弟,一手将她下颚托起,看着她眼中含泪,心中突生钝痛之感。
“你我相处多年,我怎不知谁可以悄无声息占据芳心?”不理会心中的异样,当听砚秋说她心中有人之时,景幽很是愤怒,一种背叛之感油然而生,“说说,是谁?昆仑墟的弟子?”
“只是个在凡间认识的人!”面对景幽越来越危险的眼神,砚秋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初次相见本就在凡间,那如玉的红衣公子早就成了遥不可及的存在。
“凡人?”小徒弟喜欢跑去人间,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凡人生命匆匆即逝,事情定了,找个时间与这冥君之子好好相处相处…”景幽不容拒绝的说道,转身离开了这令人窒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