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晚】故人情14
踏仙君×楚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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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肆-
“楚晚宁，你醒醒，不要睡……醒醒……”
楚晚宁想睁开眼，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总是睁不开，好像被按住，不让他睁眼。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冰冷的湖水里，还是在墨燃的怀抱里，没有感觉了，只有寒冷，冷到身体的每一寸骨骼，使之不住颤抖。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只是把自己蜷缩在一起，即使衣服没有一处是干的，他也只能这样做。
看着楚晚宁这副凄惨的模样，墨燃有些心疼了，把楚晚宁往怀里搂紧，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却又欲言又止，只能讽刺他：
“楚晚宁，你活该，你记住师昧的痛苦是你的千倍百倍……”
可惜楚晚宁听不到，也庆幸楚晚宁没有听到，如果他听到了，那他该有多伤心啊。
……
醒来时映入眼帘的就是墨燃的脸了。
墨燃见楚晚宁醒来了，便问：
“怎么样？”
楚晚宁转头，没有说话。
墨燃知道楚晚宁生气了，但是他不可能为自己昨天晚上的行为道歉的。
因为，他是踏仙君。
墨燃说：
“好了，你把衣服穿上吧！”
话语还是那么平淡，可楚晚宁已经习以为常了，墨燃就是这样，阴晴不定。
待楚晚宁穿好衣服，墨燃敲了敲桌子，意思是让楚晚宁坐过来。
楚晚宁怎么可能不懂，便走过去，坐在另一个板凳上。
……
桌上放着一个食盒，楚晚宁瞟了瞟，墨燃当然看见了，就抬手打开食盒，里面是楚晚宁最喜欢的荷花酥。
楚晚宁马上眼前一亮，墨燃说：
“你睡了三天，刚起来就吃点荷花酥吧。”
说完就拿起一个递给楚晚宁，楚晚宁迟钝的接住，什么话也没说，张嘴就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睡了这么多天，什么梦也没做，没有感到难受，也没有感到身上有什么不适，肯定是墨燃在他昏迷，渡了灵力。
许久，楚晚宁抬头，看见眼前人，他侧着脸，不知道在望哪里，可那脸庞是多么的好看。
……
楚晚宁因出神，一时反应不过来人是谁，今夕何年。
那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便在他眼里与记忆中那个少年重叠——
唯有这家伙开开心心地翻过了墙来，还没事人一样地摸着后脑勺东张西望。
怕是个傻子。
这边，墨燃盘算着以后要买什么孝敬师父，便问：
“师尊喜欢吃桂花糕吗？”
“嗯。”
“荷花酥呢？”
“嗯。”
“桂花糖藕呢？”
“嗯。”
墨燃的酒窝就愈发深甜，他笑道：
“师尊是真的很喜欢甜的东西。”
楚晚宁这次不嗯了，他大概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甜食与自己一贯冰冷冷的模样不太相符。
他又喝了一口酒，因为懊恼，所以喝的这一口颇为豪迈。
这酒虽然甜醇，但还是有点冲，他被呛到了。
无奈要脸，楚晚宁觉得喝酒被呛到这种事情很丢人，所以就硬生生地忍着不咳嗽，忍着忍着，喉间辛辣便愈烈，激得他眼尾鼻尖都不禁有些发红。
身边的少年还在宏图大志，说着他并不波澜壮阔的未来，很有些英雄气短的意思：
“那我就都给师尊买回来，我以后搜集五湖四海的好吃的，编成册子，然后陪着师尊吃遍天南海北，再然后……”
他笑着回头，忽地吓了一跳。
“师尊，你、你怎么了？”
楚晚宁：
“……”
身为人师，若是被徒弟送来的酒水呛到，岂非天大的笑话？
坚持住，不能咳。
于是眼尾愈发红，眸里甚至都起了一层迷蒙水汽。
墨燃便有些手足无措了：
“是我说错话了么？师尊，你怎么哭了？”
“……”
楚晚宁瞪着他，长睫毛微微颤动着，有些怒意。
墨燃没有觉乎出他的恼怒，愣了一会，才似乎有些明白过来，他的语气刹那变得很温柔：
“是之前都没有人买给师尊吃吗？”
楚晚宁的怒意便更甚了。
墨燃自顾自地：
“其实我有一阵子，也总吃不到东西，都快饿死了。
后来路上遇到一个小哥哥，给我喝了一壶甜甜的米粥……我也喜欢甜的呀，但之前也没人能买给我吃。”
这个少年颇有推己及人的天赋，最后笃信地认定楚晚宁是因为感动而红了眼眶。
他拉住了楚晚宁的手。
这真是始料未及的了，楚晚宁长那么大，除去手把手教别人法术这种情况，也就只有怀罪牵过他的手。
就这样冷不防被一个新收的弟子冒冒失失不守规矩地拉住，他觉得很意外。
他正欲怒，抬眼却见他的这个小意外，正仰着一张英俊而稚气尚存的年轻脸庞，认认真真地说：
“师尊，等我出息了，我给你买糖吃呀。”
少年眉梢眼角尽是柔和。
“我给你们买最好的糖果，管够。我阿娘教过我，要报恩的呢。”
……
“你在想什么？”
墨燃的一句话打破了楚晚宁回忆，楚晚宁像是被吓到了，愣了一会儿，回答道：
“没什么……”
墨燃不信，抓住了楚晚宁吃荷花酥的手：
“你恨我，是吗？”
楚晚宁没有想到墨燃竟会说这句话。
他怎么会恨墨燃呢？是墨燃恨他才对，如果不是他，墨燃就不会被种花，墨燃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他怎么可能恨墨燃？
见楚晚宁不答话，直接欺身把楚晚宁从板凳上压到地上。
“不说话，就是默许了？既然你恨本座，那本座就让你更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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