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醒了?”
余玦推门入,老旧的木门发出吱嘎的声响,倒是让苏芄兰有了真实感。
她开始怀疑,究竟是这个世界是虚假,还是那个所谓“现代”的世界是虚假的。
“我怎么了?”
苏芄兰按揉额头,面露疲惫。
那个梦,让她心慌。
最后女人一人步入虚空,让她感受到了撕心的痛。
为什么,这种无助的孤独。
那个女人是谁?
这个世界,又是什么?
那些求救的人类呢?
“早些郎中来看过了,”余玦手里端着一碗药,“这风寒倒是久,一个月了还没好全。”
苏芄兰没有说话,静静地接过药,似乎这个动作是最正常的。
她记得梦里的那些人。
童颜仙者是玄虚,青衣男子是宁何,而那玉树临风之人,便是“男主”苏参。
女子二人是女主叶暮璃和女二上官允。
那兽耳少年……
苏芄兰看着药,又看余玦。
梦境里的人,是她笔下的孩子,梦境里发生的事情,却不是她所写下的。
唯一相近之事,便是她酒后所写,书中余玦与这个世界同归于尽。
那么,那仙气飘飘,被余玦称为“姐姐”的女子又是谁?
她在设定里并没有给余玦加过什么“姐姐”。
“你有姐姐吗?”
苏芄兰突然开口问道。
余玦愣在原地,很快反应过来,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没有啊。”
苏芄兰点头,饮下苦药,眉头忍不住皱起。
“好苦。”
以前的药没这么苦的。
“好得快些。”
余玦没看苏芄兰,接了药碗就要出去。
苏芄兰以为余玦还想着亲吻那事儿害羞,也没多说什么。
话也说那事,总得有个结果。
她将余玦当儿子养,没想到余玦起了其他心思。
苏芄兰并不是一个很会拒绝的人,她更想逃避。
但在一个屋檐下,她还肩负改变故事结局的重任,如何能逃避?
那要是直接挑明了拒绝呢?
这个想法很快就被苏芄兰踢出脑海。
她是真的怕走错一步余玦就要黑化毁灭世界了。
也许……苏芄兰心里冒了一个小泡泡。
也许,可以试着接受?
她真的要离开吗?也许可以不。
另一个世界没有等待她的人,但这个世界可以有余玦。
这个世界是虚假的,但它有完整独立的世界观,有自然或人为运作的规则,比如太阳东升西落,比如生老病死,比如修仙的路途。
这是她按照自己心中所想创建的世界,她为什么不能留在这里?
“娘子。”
余玦洗了碗就进来了。
他坐在床头,玩着苏芄兰的头发。
“怎么了?”
“你不会走的,对不对?”
又是这句话。
苏芄兰有些哭笑不得。
每次余玦自认为做错事,就可怜兮兮地问她会不会抛弃自己。
这也算是把她老母亲的心理拿捏得死死的了吧?
“不会。”
苏芄兰很轻易地给出承诺。
“不论你做什么,娘子都不会走的。”
她的目光很坚定,也算是暗中回应了余玦的吻。
当然,在不久的将来,苏芄兰万分后悔,恨不得回来撕了这个轻易许下承诺给余玦免死金牌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