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富有磁性的男声响起,夹杂着几分性感。
玛丽心里忍不住骂脏话,这鬼还挺有诗意。等等,这声音?玛丽壮着胆子睁开眼睛。
“约瑟夫?见鬼了,怎么是你!还有你脸怎么回事?”玛丽声音中压着火。
此刻的约瑟夫若说他不是鬼,都有些说不过去。——约瑟夫的双手呈半透明状,而他的脸俨然只剩下半个,剩下的半面额头上还留着黑色的血污。
约瑟夫的声音有些沙哑,还带着微喘:“我的灵魂之力正在消散。”
“灵魂之力?消散了会怎样?”
“会死。”
玛丽有些不知所措,她微微皱眉:“怎么会…”
约瑟夫半蹲下来,以极快的速度扑了上来,像一头猎豹。玛丽还没反应过来,只感到有什么东西贴上了自己的唇。三秒后,玛丽才明白,那是约瑟夫的唇——两瓣薄唇,有些发凉。
玛丽有些茫然,她瞳孔有些散,左眼正对着他透明的半张脸。他是将死之人,她没有理由抵抗。
玛丽没有办法,她只好张开嘴,任凭他闯进来疯狂的舔舐。这是一个极为霸道的吻,巨大的力道吸吮着她,让她感到太阳穴有些痛。
她感受到约琴夫的双手缠上了自己的腰,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她甚至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缓缓抽走。约瑟夫的舌头在她嘴里翻江倒海,但她没注意这些。她发现,约瑟夫的右脸竟然在慢慢恢复。那银白色法式卷发下的大块透明,慢慢变得模糊,然后泛起些许乳白。之后五官便渐渐有了形状。流畅的下颌线,高挺的鼻梁……不一会,他脸那张诱惑女人犯罪的脸便恢复了原样。
他松开了玛丽。玛丽被亲得七荤八素,感到全身乏力,有些头晕。
她抬起头来正对上约瑟夫的眼睛,他一双桃花眼充盈着温热。玛丽迅速别过头去,一张俏脸有些微微泛红。
约瑟夫单膝跪下,给玛丽穿上鞋,牵着她的手一边将她扶起来一边解释:“我刚刚从你的体内吸取了些能量,保证身体正常运行。这对你没什么影响,可能你会感到有些饿,多吃些饭就好了。”
“所以说你不会死了?”
“对啊”约瑟夫露出了轻松的微笑,“难道你很希望我死”
“当然!”玛丽气呼呼的鼓了鼓小嘴,“我恨不得你这个混蛋赶紧死掉!”
玛丽生气的继续走,这个约瑟夫,吓唬完自己还要强吻,而且还被吸取了能量,可谓是能吃的亏都吃了,她心里十分不爽。
“哧”,由于玛丽走路太用力,鞋跟竟插进了碎裂的石缝中。玛丽依着惯性,一个咧咀险些跌倒。
玛丽回头看,约瑟夫正在见不远处看着她,嘴角勾起了个不怀好意的弧度。
玛丽瞪了他一眼,轻骂一声:“贱人”。然后,使了使劲,想把脚拔出来,但失败了,她只好脱下来,然后蹲下来用两只手拔,“咔”一声,鞋是拔出来了,可是可怜的鞋跟却永远留在了石缝中。
“见鬼!”玛丽气愤地把那只断了根的鞋扔在地上。
她转过身来,用委屈的眼神看着约瑟夫。
“怎么?想让贱人背你?”玛丽勉强挤出个微笑,点了点头。
“上来。”约瑟夫走到她身前,半蹲下示意她上来。“真重啊你。”约瑟夫耸耸肩,抱怨了声。
“胡说,我才不重,肯定是你肾虚。”玛丽表示不服。
“我肾虚啊?你要试试吗?这地方荒郊野岭的,想干啥都没人管。”
“找打。”玛丽说着就拿出拳头捶他的头。“玛丽你要是再打我一下,我就立马把你扔这。”
“你敢!”
“我怎么不敢啊?”
……
璃坊
求生者们都住在同一座楼角宿舍中,而监管者则是聚落居住。
璃坊是由三幢别墅构成的西式庭院,院前有人造湖,院后有小花园,可谓五脏俱全。璃坊在庄园中十分出名,主要是由于里面的住户。
记得玛丽刚来庄园时,和管事的夜莺小姐说过,她胆子小,能不能给她安排些正常点的邻居。要知道,能来这里当监管者的,除了那两位神衹外,要么就是鬼,要么就是变异了的,要么就是变异了的鬼。真要让她同那些什么使徒安或是蜘蛛小姐瓦尔塔住在一起。她真的半夜做梦都会被吓醒。好在那和蔼可亲的夜莺小姐十分体察民意,给玛丽分配了两个十分不错的两个邻居。
住在璃坊中的三位监管者,分别是头牌艺伎美智子,断头皇后玛丽以及海之神女格蕾丝。三个人随便哪一个拿出来放到大街上,都是回头率百分百的美女。
三人相处的很好,三个遭命运不公,含恨离世的女孩在璃坊相知相识,成为无话不说的挚友。 璃坊像一个又温度的家,让几年前刚被复活,满心彷徨的玛丽感受到了温暖。
午夜十一点
天空万里无云,星星点点,空气中传来玫瑰花的香气,让人心情舒畅。这是杰克亲手在璃坊栽下的满园玫瑰,他说美丽的小姐应该和美丽的鲜花生活在一起,他的玫瑰没有花期。
他高兴,她们争相开放,他失意,她们相继凋谢。约瑟夫踩着几点零碎的月光,背着玛丽回到了璃坊。二人进了家,玛丽轻翻手腕,施法将家中的长明烛点亮,寥寥三四根,将家中照得好似灯火通明。长明烛是低级法器,不会消耗不会熄灭。
玛丽这才注意到约瑟夫的额头那一大片创口,像是磕破的,㰾着黑红色的血。玛丽撩开他几根散流海,看着中间的伤口:“怎么弄的啊你?”
“我被人追杀,摔了一跤。”约瑟夫语调平淡,眸子如墨一般深黑。
“嘻嘻,”玛丽轻笑两声“谁会追杀你啊?,你不会用你的摄影机偷拍哪家姑娘,让人家追着打了吧。”
“罗伯斯。”
约瑟夫没有再和她开玩笑,语气有些沉重。玛丽这下不淡定了,眼里露出一丝恐惧:“罗伯斯.庇尔?他不是死了吗?”
约瑟夫有些无奈:“这不是重点好吗?你能不先关心下我的脑袋,给我包扎一下?”
“……我不会包扎。”
“凡事都有第一次,我教你。”玛丽只好找来了纱布和酒精按照约瑟夫指示来包扎伤口。
玛丽手上忙和着约瑟夫便开始讲。“他死了,但是他生活在我的阴影里,活在我的痛苦和恐惧里。每当黑夜里或我在相中世界时,他便从黑暗中爬出来,同那些革命军,来追杀我,劫掠我,我知道那些都是假的。但是,嘶!”约瑟夫疼的倒吸一口凉气,“你搞那么紧,是要谋杀亲夫?”
玛丽这才注意到她把纱布裹得太紧了,她赶忙将纱布层层剥开,然后有换了一种轻柔的手法慢慢往上缠纱布。
“去去去,谁是你夫人。”玛丽看着他头上的伤,有些心疼,连反驳的语气都轻了几分。“但是,他们太真实了,我没办法与他们抗衡。我知道他们只是我的幻觉,我也曾试过,当他们是假的不去理睬,但当他们举着武器叫喊着冲向我时,我还是克制不住自己去逃跑。我跑到哪里,他们就追到哪里。我钻到镜像里,他们也跟来,于此同时,我眼前的景象也会发生变化。我眼前会出现40年前的巴黎,到处都有火在烧,我们被洗劫,被残杀。由于我眼前的世界与现实不同,导致我会撞到现实世界的建筑,每当我肉体收到伤害时,他们才会消失,今天晚上便是如此,我想往巴黎近郊跑,结果跑出了庄园,还差点没给你吓死。”约瑟夫顿了顿,“他们带给我的痛苦,一直困扰着我,40年了,我原以为,那些事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淡去,可这两年,那些事成为了我最大的困扰,我致幻症每出现一次,就愈加真实,愈加清晰。”
“包好啦。”玛丽右手召唤出水晶刀,将纱布割断。玛丽收起水晶刀,面露愁容。抬手摸了摸约瑟夫苍白的脸,说:“那有什么好怕的。过去的事情终将会成为历史,罗伯斯和他那些一起闹革命的臭鱼烂虾,都死了多少年了啊?但我们不一样,我们可以永生,我们会一直活下去,会有我们的未来。”
“我们的未来?”约瑟夫黑色的眸子里泛起啦些许光亮。
“嗯”玛丽轻轻点头。
“那么未来,你会嫁给我吗?”约瑟夫给点颜色就开始皮,勾起嘴角坏笑。
“你再贫。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