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主神通广大,不知怎么知道了的约瑟夫的事。他取消了约瑟夫近期所有的比赛。
监管者参加游戏,每日最多四场,最少一场,有时还会随机分配一些特殊比赛,如联合狩猎、塔罗。玛丽今天也出奇的闲。只在下午安排了一场在军工厂的普通区游戏。
讨厌的奈布,害得她又平了。由玛丽是所有监管者中平局率最高的。由于强大的追击能力和较高的机动性,再加上几乎为零的守尸能力,几乎把把平局。她也因此被人们称为“平夫人”,玛丽为此很苦恼,因为她并不“平”。
欧蒂利斯庄园正门。
年久失修的大铁门已经有些许落漆,斑斑驳驳,发出难听的呕哑声。天空中有许多乌鸦飞来飞去,发出苍老的衰嚎。哥特式建筑群荒诞古怪,再整个欧莱利斯庄园好像永远蒙着一层压抑的阴霾。
玛丽站在铁门边,她今天穿了一身正装,像是华贵的晚礼服,娇艳色中带着几分成熟,下摆是毛领,是用被称为“黄金级”的的水貂毛制成的。这套服装是庄园特制的,穿上好像会发光,周身像是有许许多多的闪光粒子索绕。庄园里有专门的制衣匠,技木高超,巧夺天工,宛如神来之笔。他们会制作出合身的各类衣服,专门为求生者和监管者提供,他们会通过比赛获得的代币来购买。玛丽的这件衣服名曰“贝拉夫人”,是品质极高的礼服,价格不菲。今天下午美智子约了玛丽出去玩,说是还要带个人,以美智子藏不住事儿的性格,喜欢一个人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玛丽自然知道她要带的人是谁。
玛丽见面前实现一只巴掌大的红蝶。她抬起头,果见美智子朝自己飞来,活像一只大风筝,从高空中斜飞过来。“唰~”的一声降落在玛丽面前。快速的降落扬起些许尘土,呛得玛丽咳嗽了而声,玛丽没好气:“Don't you get……”玛丽不知道“远”用英语怎么说,于是用手比划着旁边的那块地。她想质问美智子为什么不能降落的远些。奈何当年英语没学好,在乱世,皇家没有人会关心,一个小储妃的外语学得好不好。
美智子想来是心情不错;用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玛丽,眨巴眨巴。又耸了耸她那秀气的小鼻子。手舞足蹈地开始跟玛丽讲话。可是美智子的英语也不标准,玛丽称之为“日式英语”。美智子语速稍快,讲起来又叽叽咕咕的,玛丽索性一句也没听懂。她赶忙比了个暂停的手势。说了声:“谢必安。”然后双手摊开,做了个询问的手势。美智子这才停了下来,告知她谢必安一会儿就来。
玛丽开始打量美智子。她今天穿了一身高开叉裙,穿着黑色的缎面高跟鞋。如果说玛丽给人的感觉是凉薄如冰,那么美智子给人的感觉就是热情似火,活泼可爱,且她长相很是抚媚,活像一只会吃男人心脏的娇媚女妖。
谢必安的传伞可谓是庄园里最强大的位移技能了,可他却是老老实实走过来的,他个子高高,偏瘦,长相帅气,与约瑟夫那种阴冷邪魅的好看不同,谢必安给人一种阳光的邻家大男孩的感觉。白色的长马褂夹杂着金色条纹,腰间别铃,左手执伞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玛丽曾听约瑟夫讲过谢必安的来历。他是中国人,在中国清朝时与弟同去参加科举考试,结果因不明原因,双双溺亡。之后化为地府的使者,也就是俗称的白无常。专门收割人死后不愿意乖乖投抬,在人间弥留的鬼魂。那时玛丽听得害怕极了,怕他会来把自己抓走。现在看来,这谢必安温文尔雅的,想来也不会很难处。大约是在去年,美智子就和她说过她喜欢谢必安,可竟然到现在还没在一起。面对美智子这样娇艳可人的,竟然能这么久不为所动,玛丽心中不禁佩服。谢必安之前虽跟玛丽打过一两次照面,但两个人之间并不认识,谢必安刚想自我介绍,就被玛丽制止了。她想赶忙说:“we……Iall know.”玛丽之前可没少听美智子说他,况且,她现在不想听完日式英语后再听一箩筐中式英语。
一个法国人和一个中国人和日本人互相用着绊脚的英语交流,真是气得玛丽心肝脾肺肾都疼。
欧利蒂斯庄园坐落在英国的一座半高的山上。距离最近的繁华城市是曼彻斯特。他们三个正是要去那里溜达。当然,他们没有什么可以用的交通工具,就算有太慢长的时间他们也没有。所以他们准备传送过去。
对,传送。
监管者来到庄园后都会获得特殊能力,与本身强大的能力相搭配,更为披靡。传送虽在比赛中的距离有限,但在庄国以外的地域,虽不能穿城越国,但确实会有一段相当可观的距离。但庄园附近有强大的磁场。无法使用传送,他们只能先下山再说。可美智子可以飞下去,谢必安也可以传伞下去,玛丽若是拉水镜下去,水镜是平行对称的,她就算不死也得摔个半残。所以二人只好陪着玛丽徒步下山。
曼彻斯特市南部商业区。
伦敦伦时间下午五点。
正是七月份,曼彻斯特的大街小巷吹来阵阵寒气,玛丽的裙子类似于南瓜裙的设计,后半部是温暖的毛茸裙摆,前半部分则留空。过路的行人则都带着礼帽,将大衣裹得紧紧地。他们看着玛丽那双裸露在外,如白云般白皙细长的双腿,喷啧称奇——真的有人不怕冷。
虽然玛丽本身没有温度,但冷热之分,她还是有的。但她毕竟不是常人,普通冷热,她还是不怕的。
一路上,美智子可谓娇柔作态,明勾暗引,谢必安却不动如山,云淡风轻。玛丽看在眼里,疑从心过。在暗自佩服的同时也不禁怀疑:这货不会是个性冷淡吧。玛丽暗自思目着赶紧劝美智子回头是岸。
美智子带路,转过一处繁华的街角。三人来到一家装潢古色古香的饭店。这是一家中餐厅,上菜的小姐都穿着大红色旗袍。玛丽当然明白美智子选餐厅的用意,也就没有多说什么。玛丽开心极了,当了一路的哑巴,终于能说话了,用自己词库里少的可怜的单词,摇头画晃脑的说了句“eat。”
美智子点菜。一盘又一盘的炒菜上桌。玛丽之前并没有吃过中餐,感觉新奇又新鲜,她看着大厨将西红柿和鸡蛋制碎,放在一口黑乎乎的锅里翻炒。直至上桌,整道菜飘出诱人的鲜香,虽然玛丽不太接受把杂七杂八的东西揉在一起,但还是吃得很香。谢必安十分纳闷这外国人也是颇有意思,就普通的西红柿炒鸡蛋,非要叫什么“香煎鸡蛋焗番茄”。
之后又上了许多中式炒菜。各色各样,只是名字都奇奇怪怪。玛丽虽不用进食,但她从小在皇宫长大,导致她现在变成一个十足的吃货。一个小时后,一桌子菜所剩无几,玛丽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肚子,打了个嗝,美智子玉手一挥,服务员上了几瓶酒。玛丽一来不胜酒力,二来要给美智子提供独处的机会。于是她告诉美智子说她自己出去转转,她们走的时候不用等自己的了。
溯月与华灯共明,轻柔的晚风拂过玛丽的俏脸,但她未感到半分闲适。也难怪,风里夹杂着大尘灰尘和刺激性气味。
在40多年前,玛丽随皇家出游,曾来过曼彻斯特。她沿着运河岸走着,河上的轮船发出呜呜的轰鸣,像重病的老人般咳出一口又一口的黑烟。这条运河在40年前通航,那时还没有蒸气船,运河里清澈见底,有时会有很多随季迁徙的马哈鱼。玛丽想起那时为了捞一条鱼来烤着吃险些从船上掉进水里。玛丽微微勾起唇角,这些往事往往会令人心情愉悦。
说实话,玛丽如今很难再有能感受到由衷的快乐了。据艾达的意思,她的身体凭借一口怨气过活。身体异于常人,大脑中几乎不会分泌出多巴胺,成为一个有思维无情感的机器。玛丽当然,不大懂这些,但对于大心理学家的话还是深信不疑的。她不会再感受到快乐,爱。对约瑟夫便是如此。自从苏醒后,来到欧蒂利丝庄园,与约瑟夫重逢。她就没有心动过。对于这份情感,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她甚至不知为何她会对约瑟夫不“馋”了。若说不爱,这个肌白如雪,神形俊良,曾经她做梦都想拥有的少年,在40年后的今天依旧容颜未改,依旧如40年前那样爱她。
玛丽对他的爱,绝对不是反感。但若说爱,玛丽现在对爱情这种东西真的提不起兴趣。
残缺的下弦月爬得越来高,温和的晚风逐渐变得有丝寒冷。玛丽捻起法诀,准备传送回去睡觉。正准备走,却见不远处围了一群人,像是在围观着什么。玛丽心生好奇,便止了法诀,准备上去看个究竟。
玛丽本想挤进去。可那一堆人见她长相极美,衣着华贵,可能是什么皇室贵族,便自觉避让,给玛丽让出一条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