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一直不出声,塞西尔还以为他是不喜欢被别人看到隐藏的触手。就在塞西尔打算放弃的时候,刘耀文突然开口了。
刘耀文“可以给你看,但是你要再和我做一次‘牵手’。”
好家伙,居然还会谈条件了。
塞西尔看着他纯洁坦然的表情,越发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故意装成这副样子的。
塞西尔“好吧。”
她没有多想就答应了,紧接着对刘耀文伸出手。
刘耀文眨眨眼睛,试探性地慢慢握住她的手。
这次他已经能很好地控制力道了,甚至还无师自通般轻轻刮了刮塞西尔的手心。
塞西尔“……”
这是她之前诱哄他时使用的小手段,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学会了。
塞西尔觉得手心有点痒,脸上也有一点隐隐的热意。她迅速抽回手,掩饰性地拢了拢耳边的垂发。
塞西尔“好了,这次该给我看看了吧?”
刘耀文“嗯。”
他没有收回手,依旧低垂碧眸,牢牢包裹着塞西尔娇小柔白的手。昏暗的房间里渐渐响起细细密密的声响,如同涌动的潮水般越来越近,塞西尔微微蹙眉,不安地四下张望。
塞西尔“什么声音?”
无形的动静依然在继续,地上隐约有黑影攒动。塞西尔有些不安地看着这些黑影如同流动的蚁群般汇聚到窗下,深蓝色的窗帘无风自动,一点点显露出窗外那只猩红狰狞的眼球。
一只触手猛地从蠕动的阴影中伸出来,以一种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穿透了那只眼球。眼球瞬间化作血水,哗啦一声洒了一地。
她刚才,好像在脑海里听到了一声哀哀的惨叫。
……好像是张珍媛的声音。
诡异的眼球就这么消失了,塞西尔看着那只缓缓隐入阴影中的触手,不确定地开口。
塞西尔“刚才那个,是斯特拉的眼睛吗?”
刘耀文“张珍媛是谁?”
塞西尔一怔。
在刘耀文抬眸的一瞬间,她从那双碧翠幽深的瞳孔中看到了无机质的冰冷。仿佛张珍媛这个名字只是一粒微不可察的沙砾,甚至都没有在他的记忆里留下丁点儿痕迹。
说起来……他好像的确没有对其他事物表现过感兴趣的样子。
塞西尔“张珍媛就是我的继母呀,你不是见过她的吗?”
塞西尔不厌其烦地解释,同时期待地看着刘耀文。
希望刘耀文不要露出茫然的表情,她虽然好为人师,但也还是更喜欢正面的反馈。
说起“继母”这个词,他似乎终于有了一点印象。
刘耀文“原来是她。”
他的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
刘耀文“她就是刚才那个丑八怪,臭死了。”
塞西尔“……”
居然说一个大美人臭,明明张珍媛的身上很香。但塞西尔转念一想,也许刘耀文闻到的是张珍媛本体的气味,这样似乎就能说得通了?
毕竟张珍媛的本体是恶魔嘛,会臭也是可以理解的。
塞西尔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转而想起另一件事——之前范丞丞曾经说过,在学院里有一只巨大的眼睛盯着他——所以,其实他说的都是真的?
所以张珍媛当天晚上才会身体不适,拒绝见人……
塞西尔渐渐恍然,决定明天好好去质问一下张珍媛。
不,是拷问。
收拾了张珍媛这只偷看的恶魔,塞西尔不由庆幸。
塞西尔“还好她现在已经是我的仆人了,不然迟早死在她(他)手里。”
刘耀文“仆人?”
塞西尔“嗯……她(他)和我签订了主仆契约,现在我算是她的主人,原则上她(他)是不能伤害我的。”
她没有将事实真相全部说出来,而是相对保留了一部分。
比如契约是强制缔结的,又比如她根本打不过张珍媛——她只说了对她有利的部分。
刘耀文听了很不高兴。这种情绪在他漂亮精致的脸庞上得到了非常明显的表现。
刘耀文“你不要我了吗?”
塞西尔“怎么会?”
刘耀文“你自己说的,你现在是那个臭东西的主人了。”
塞西尔“呃,我不是那个意思。”
塞西尔听到臭东西这个词就想笑,又怕引起刘耀文的不满,只好努力把笑意憋下去。
塞西尔“张珍媛是仆人,你是宠……朋友,仆人比朋友要差远了。”
她没有说出“宠物”这个词,而是用听上去更为平等的“朋友”来代替。
刘耀文“真的?”
刘耀文“那我可以吃了她吗?”
塞西尔“……暂时不可以。”
她才刚得到这只恶魔不到两个小时,怎么可能让她变成刘耀文的食物?那岂不是亏大了。
刘耀文“嘁。”
她隐约觉得,与初遇时相比,刘耀文的性格似乎又恶劣了些。
是她的教导出了问题吗?塞西尔百思不得其解。
窗帘上仍然残留着恶魔的血液,深红而泛黑,犹如腐败的地狱之花。塞西尔念了一个强力去污咒,一阵清风拂过窗帘,上面的血迹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回过脸来,看到刘耀文一脸恹恹。
她有点不放心,于是『摸』了摸刘耀文柔软的黑发,再次温柔地强调。
塞西尔“绝对不可以吃掉张珍媛哦。”
刘耀文“嗯。”
刘耀文轻轻应声,鸦羽般浓黑的长睫垂下,微微低着头颅,透出几分柔和温顺的意味。
——绝对要吃掉她(他)。
他悄无声息地勾了下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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