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南,韫博好些了吗?发生什么了?”别妈妈疑惑地问道。
别妈妈和别爸爸打完电话,天快亮了。她轻轻推开女儿的房门,站在床边半弯着腰。看着睡梦中的女儿,无声的哭泣。
毓南,你怎么忍心啊!这次让羽羽自己决定,好不好?不要像当年那样,对她不公平!
别毓羽其实在妈妈开门进来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她听到妈妈小声的抽噎。她很想抱住她,告诉她;“妈妈,不要哭!”
可是那样的话,她没有宣泄的出口,心里更难受。于是别毓羽装作翻过身,背对着妈妈。
第二天下午,别爸爸来接妻女,看到她们的那一刻,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个笑容。
“爸爸,哥哥怎么没来?我发消息他也不回,他在外公外婆那里吗?”别毓羽问着正在开车的爸爸。
“韫博在外公外婆那里,但是他现在严重昏迷了。如果再等几天还是醒不过来,就一辈子这样了。羽羽,现在只有你能救了,你愿意吗?”
等红灯的时间,别爸爸看了眼后视镜,别妈妈揪住自己的衣服。半天的沉默,终于还是开了口。
“羽羽,你有选择拒绝的权利!” 别妈妈握住女儿的手,温柔地说道。
“妈妈,我为什么要拒绝啊!他对我这么好,是对我很重要的人。虽然不知道我要怎么帮他,但是不管这么样,我都不会拒绝。”
别毓羽不知道为什么妈妈要说这句话,但是她心里陆韫博的位置真得很重要啊,是无法替代!
“所以你们都决定好了!毓南,你还是和当年一样。毓南,你是怎么舍得的,怎么狠下心的?你告诉我。”别妈妈搂住女儿,冷冷地质问别爸爸。
“莱莱……”别爸爸千言万语化成了一口气,吐在空气中,没有声音。
“别喊我,她有权知道当年的真相。别瞒了,我好累!告诉她怎么救韫博,告诉他当年你都做了什么。”
“我也很担心韫博,可你想过这样做对羽羽的身体伤害有多大吗?你考虑过最坏的结果吗”别妈妈突然变得异常激动,肚子开始阵痛,感觉呼吸困难,开始喘气。
“爸爸,爸爸,妈妈不舒服!快开车去医院,爸爸,快点!”别毓羽着急地喊道,她不知道要做什么,看着妈妈额头
汗,难受地捂住肚子。
她好害怕,心脏一阵阵的疼。她不知道要做什么,双手发抖给妈妈擦汗,看着妈妈痛苦地闭上眼睛,眼泪止不住得往下掉。
“妈妈,你不要睡。你不要丢下我和爸爸,我们一家人还没有好好团聚!妈妈,呜呜……”
“莱莱,你坚持住!我们还有好多事没有做,你听到没,听到没!”爸爸第一次非常凶地吼别妈妈,别毓羽被吓得出来一身汗。
别妈妈再睁开眼的时候,听到周围仪器的声音,还有医生动手术刀忙碌和刺眼的手术灯。
麻醉的作用,她又沉沉地睡去,眼角落两行泪。毓南,你又一次选择了韫博,到底还是偏心。羽羽永远都比别人少,一个爱她的父亲!
“病人大出血,快去血库调AB型血。给家属病危通知书,做好心理准备!”主刀医生焦急地说道。
“顾莱羽的家属在吗?“
“我是我是,我妻子她怎么样了?”别爸爸满脸担忧,紧张地搓着双手。
别毓羽坐在冰凉地椅子上,双腿像灌了铅,怎么也站不起来。她耳边翁瓮得,听不到医生的声音。
她看着爸爸脸上的纠结自责,然后签了什么,蹲在地上抱头痛哭。她走过去,搂住爸爸的肩膀。
“爸爸,羽羽在!爸爸,妈妈会平安的。”别毓羽轻声说道。爸爸,妈妈她不会丢下我们,对不对?
从下午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陆哥和陆姐知道消息,也赶来过来。
“男孩,早产4斤6两。家属看一下宝宝,宝宝肺部还没完全发育好,马上要送进保温箱。大人目前还在危险期,一会儿会转入重症病房。”护士推着小推车出来,说道。
别毓羽看着小推车上那个小小的孩子眉眼弯弯笑了出来,眼角却留下泪水。妈妈随后被推出来,按上了呼吸机,要立刻转移到重症监护室。
别爸爸匆匆看了一眼孩子,然后别妈妈出来后,直奔向妻子。一路上拉着妻子的手,直到重症监护室门口,医生不允许进去。
“羽羽,别担心了!你妈妈和弟弟都会平安的,韫博也会平安的。”陆姐把别毓羽抱进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发。
“阿姨,哥哥怎么样了?你和叔叔来了,那他在家怎么办?”别羽羽哭着问道。
“外公外婆在家。韫博他!”陆姐欲言又止,看着泪人别毓羽,眼睛都肿了,心疼得不行。
“羽羽,跟阿姨回去吧!医院这边,爸爸在!”别爸爸开口说道,带着悲痛的背影刺痛了别毓羽的心。
“好!”别毓羽淡淡笑着回答。别爸爸看着女儿离开的背影,感觉他们之间有一堵无形的墙,隔开了他们的心。
别毓羽被陆哥和陆姐接回家,车子停在宅子门口。她想起上一次陆韫博带她过来玩,她是那么的开心而现在只有数不尽的难过。
“哥哥,习习来了。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哥哥,我好害怕啊!你、妈妈、弟弟,我好害怕失去你们。”
别毓羽坐在床边握住他的手,跟陆韫博说着话。她看着他消瘦的模样,难受得想要呕吐。
“羽羽,叔叔想告诉你当年的事!我们不想瞒你,你听完可以选择留下来或者回医院,我们不拦你,也不会逼你!”陆哥沉重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