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宗主找到阴虎符之前,你们就在这牢里好好待着吧!”
苏涉一甩袖子,迈着嚣张的步伐离开了。
到了门口,又趾高气扬地将金氏修士聚到一处,进行训话:“把牢房里头的那两个修士看好了,若是让他们逃了,小心你们的脑袋!”
苏涉此举又何尝不是用金氏修士的性命来道德绑架宋岚和晓星尘……
“卑鄙无耻!苏涉这样的人也配做一门的宗主,有这样上梁不正的宗主,传的什么歪道,授的什么邪业,简直是误人子弟!”
宋岚盘腿坐下,抽出霜雪,一边擦拭泠泠寒光的剑身,一边念叨着苏涉的名字。
聂怀桑看了,连忙调解道:“宋道长您消消气,那苏涉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狐假虎威,不值当生气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未雨绸缪,若那张纸笺上的内容是真的,风雨飘摇的仙门可又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了。”
宋岚心里窝火,回话时语气便冲了一些,他道:“那也要金光瑶重视才行啊!一个两个的都像苏涉这样掩饰太平,你我困在这方寸之地,又能怎么办!”
“谁说不是呢!”
牢房中的三人在隐隐地担忧下,焦急地等待着。谁知苏涉突然去而复返,脸色铁青的他,用下巴一指宋岚和晓星尘,“给他俩解开,宗主有请!”
金麟台上,金光瑶问手下之人道:“清河的人接到了没有?”
“您午饭前才发下的话,现在太阳还未落山,他们就算是快马加鞭也要到明日。”
“好了。”金光瑶摆摆手,看着西沉的落日,手握恨生,吐出一口浊气。
月牙一晃,便挂在枝头,转眼到了夜半。
金光瑶提前燃了安息香,手持佩剑护在妻子床前。
无名风起,金如松“娘亲娘亲”地喊声,由远及近,在金光瑶耳旁环绕。
“孩子,你娘亲睡着了,爹也哄你睡着好不好?”
金光瑶耳中骤然听到常萍复诉的这句话,脸色不禁剧变,这是阿松死前他哄睡阿松时说过的话。
那样痛苦的记忆,他一直未敢忘记。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自己坐在床边,抱着儿子哄睡的情景。
阿松那样信任爹爹,他将小脸贴在爹爹的胸前,却不知道在他爹爹的心里,却酝酿着一个可怕的计划。
“不要!不要!不要!”
金光瑶被催眠了一般,他大吼大叫着,转身将床上安睡的秦愫当成了那时的阿松,他使劲儿地晃动着秦愫的肩膀,“醒过来!醒过来!爹爹错了!爹爹不该——”
这话到这里戛然而止,金光瑶恍然意识到自己着了邪魔的迷障,他难以直视秦愫那双洞悉一切的冰冷眼神,“阿愫,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于陪伴他数年的妻子,金光瑶只有无数声抱歉可以讲,尽管这声声道歉,一点用都没有。
秦愫缓缓闭上了眼睛,犹如刚才只是金光瑶的梦境一样。
只是夺眶而出的眼泪,悄悄浸湿了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