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旭趁着秋季新品,给锣辛买了两身像样的衣服。
医院里,秋懿守在病床边,看着点滴里一颗颗掉落的药液。
梁俞生家里还有个孩子,答应了孩子的周末计划完不成了,爱人又躺在病床上,简直世界绝望。
咩咩倒是听话,不哭不闹,梁俞生决定把他带到医院里,到楼下时,碰见了蒋旭和身后一个小孩。
“这是?”梁俞生问。
蒋旭骄傲道:“我儿子!”
“小羊羔子?”锣辛俯视着比自己矮三个脑袋的咩咩。
“我是秦思梁,哥哥也可以叫我的咩咩。”咩咩又问:“你来看爸爸吗?爹爹说他生病了。”
“昂,”锣辛有点不好意思,眼前站一个软糯的小玩意,声音还没发育好,奶声奶气,“叫我秋锣辛。”
病房里护士刚给秦墨换了药,秋懿揉揉眉心,一回头,一阵馨香扇进他的鼻腔,咩咩扑到他怀里,叫了声:“秋秋叔叔。”
“嘘~”秋懿捂上他的嘴巴,“爸爸睡着了。”
梁俞生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回去工作吧,这里我来,辛苦了。”
“孩子会哭闹着要妈妈吗?”秋懿问。
“不会,他不太黏人。”梁俞生说。
“行,孩子我带走了,你好好照顾伤员。”秋懿说。
“会不会麻烦你。”梁俞生有点担心。
“不会。”
他抱起咩咩往外走,从口袋里摸出昨天饭后喝了点酒,顺水拿的果味儿醒酒糖。
“要吗?”秋懿问。
“——老婆!”
秋懿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颤,门口站着一高一低的父子俩。
“锣辛哥哥”咩咩指着他说。
“对,是锣辛哥哥。”秋懿说。
四人边说边走,到了电梯口,蒋旭没有眼力的在对着反光不锈钢整理着发型,锣辛呆站着。
秋懿腾出一只手按了电梯键:一楼。
秋懿家里太多重要文件,所以他把咩咩和锣辛一并塞到蒋旭的窝里,家里大,再来一个孩子也折腾得起。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锣辛数着地上的,垃圾桶里的婴儿嗝屁袋,不由得惊叹道:“这都是我的弟弟妹妹啊。”
“不,”蒋旭说:“这是我的战绩。”
秋懿怒视着他,“战绩你个头!把屋里清干净了。”
“你妈害羞了。”蒋旭说。
咩咩在沙发上看动画片,把蒋旭平日里喜欢吃的粗粮饼干条吃了两盒。
锣辛和蒋旭是死对头,一个在东屋,一个在西屋,互不待见。
秋懿给咩咩冲了羊奶粉,工作,吃饭,睡觉。
相处的第一天淡然无事。
第二天大早,锣辛的哭喊声传了上下三层高。
蒋旭抽起皮腰带,进了他的屋,弯腰驼背的找着纸尿裤。
“看什么看!”锣辛伸手作势假装戳着他的眼,“小羊羔子尿我一身,真想把他的小鸟揪了!”
“喔~”蒋旭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小声点,你妈还没醒。”
“你们怎么不带孩子,一甩锅都给我了!是我下的蛋?”秋锣辛不情愿的给他穿好纸尿裤。
“培养啊,我和你妈把你拉扯大,你以后不会带小孩怎么办,哭闹了,尿床了,你就给人家吃了?”
“放屁!”
“又怎么了”秋懿脑袋懵的能装个西瓜,他眼皮沉重,“我哥咩咩水,你们上楼睡。”
“可是老婆——”蒋旭哀怨道。
“没有可是,快走吧,我眼睛都睁不开了。”秋懿说。
两人被拒之门外,秋懿关了灯摸索上床,抱着热乎乎的咩咩。
梦里他回忆到了,锣辛小时候,也是个肉肉的热团子;冬天天冷,蒋旭家里没有空调,他们便叠罗汉似的,秋懿抱着小锣辛,蒋旭拦着秋懿。
现在的冬天,屋里暖和了,再也没有那样抱过了。
白天秋懿得去填写案件报告,拉上了秋锣辛,因为他观战了后半段,做出了不小的阵仗。
蒋旭在家带孩子,给孩子做保姆,让咩咩保持心情愉快。
国安大厦第六层是秋懿的办公室,一半是迎客厅,不过装修风格是他一手选的。
“来吧,告诉我当晚的事情。”秋懿放下了电脑,听着锣辛说着,自己取着重点打着字。
“……”
秋懿有点诧异问:“黄鼠狼?”
秋锣辛点了点头,继续说。
直到黄昏照窗,才把报告弄完,交给上级。
“淮左一地正准备开发,你这一举动,我不用赔太多钱;若是经济发展区,我得喝西北风了。”秋懿抿了口凉了的绿茶。
“不好意思,”锣辛低了下头,“我下次会注意的。”
“你这性子,啧啧,但愿如此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