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是我的爱人，也是我无法失去的人。

脚底血流成河，但自己的每一次挥剑只能让更多头颅落地。她不信佛，却也生出无助感。

身后的人呼吸微弱，却还一字不差的同李宁玉讲述李义府用兵的整个计划。

她手上握缰的力道不减，声音却柔和下来。

“小叛徒，这么相信我，万一我打输了呢？”

“不会的，李宁玉。”

顾晓梦念她名字时似呢喃，这是她从未听过的。

岚雨的刀剑似雨点，李宁玉真觉得自己是带着顾晓梦在生死边缘来来又往往。

“李宁玉，小心！”

“阿玉，当心！”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李宁玉还未反应过来，眼边银光闪过，她下意识伸手去挡，一个人先朝自己扑了过来。

等那一团黑影重重落地，李宁玉看清了人，手臂悬在空中，仿佛不敢相信。

林拓远居然救了自己。

那是把带毒的箭，箭身纤细却易致命，整个刺穿了林拓远的肩。

“逮住了！逮住了！”

“停兵！停兵！”

前方传来的吆喝唤醒不知所措的李宁玉，她扯了扯马绳，忍住泪水发布命令。

“快，带林将军回去！”

虽说但是，她自始至终没有下来扶他一把。

她怕自己的动作会牵扯到齐身后伤口还未痊愈的人。

“夫人，那李义府……”

“那便不关我的事了。”

说罢，她打马离去，顾晓梦对刚刚的事看懂了个大概，轻声问她就这么走了吗。

“小叛徒，我终于可以带你回家了。”

李宁玉亲自将太医请来私府，可当年长的医师准备剪开顾晓梦的衣衫来给她上药时，李宁玉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了。

“顾参谋脾气大，不习惯不熟悉的人碰她，我来便是。”

太医呆了几秒，只好把药递过去。

“你把药留下就行，我自己来替顾参谋上。”

那你把我叫过来干什么？

最后胡须长长的老医师阴沉着一张脸出去了。

等到顾晓梦好的差不多，她主动入朝见了皇上。即便临走前顾晓梦千叮万嘱，如果皇上要追罪，不要替她拦。

“怀疑也好，做错也罢，至少这次没有顾参谋，我们都不会安然无恙的。”

李宁玉功勋太大，逃乱回来的皇上一时也只好沉默。

“诚然，是卑职当初捕错人了。”

帷幔后绕出来一个人，剑眉亮目，隔着一个桌子望着李宁玉。

她从皇上那儿出来时，眉眼利落的男子也曾追出来握住她的手，脸上辨不出悲喜。

“求而不得吗？一定要我这样吗？”

“我答应过她了，命要还，情也要还。”

就像顾晓梦说的那样，她明明一心一意留在李义府身边，却歪打正着碰上了李宁玉，为她撒谎，为她科考，为她逃亡，差点死在了她手上，从此她魂不守舍，一心只想回到她身边。

“回来了？”

“回家了。”

月光摇曳下，她上前紧紧拥住她。

顾晓梦被抱的有点呼不过气，可任她示意松手了李宁玉也没见反应。

“啧，你弄疼我了。”

这招果然好使，后者立马松开怀抱来忧心忡忡的检查起她的伤。

“没事吧，不是都好了吗？哪里疼了？”

顾晓梦不答话，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被李宁玉看穿了。

“等着，今晚好好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