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再次醒来的时候，小鱼身处村里唯一的卫生所中，头很重好像被撕裂一般。

金钟仁“你醒啦。”

抬头只见金钟仁逆着光拿着一个白瓷水杯走来，坐在她的旁边。

姜黎（小鱼）“又麻烦您了，先生。嘶”

小鱼挣扎想撑着起来，牵扯到了胳膊和背部上的伤痕，冷不丁抽了口气。

金钟仁“哎，你身上还有伤。医生说让你好好休息。”

金钟仁走过去递上自己刚接的热水，坐在了病床边打量起这一方小小的诊所。破旧的器械，矮小的窗户，从小到大都只陪发小去过首尔顶尖医院的金钟仁也算是开了眼。

小鱼喝了口热水，喉咙舒服多了。

姜黎（小鱼）“谢谢您，先生。”

金钟仁“你这样叫我，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姓金，金钟仁。叫我钟仁就好。”敞开袖口，“你呢，叫什么？”

姜黎（小鱼）“我叫小鱼。”低头

金钟仁“小鱼，他们一直像昨晚那样打你吗？”

小鱼点了点头，又摇摇头，

姜黎（小鱼）“昨晚是意外，洪先生他喝了酒。”

金钟仁“洪先生？我还以为他们是你的父母和姐妹……也是，”偏过头，“世上哪有这样的父母姐妹。”

这时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嘴里还叼着一根牙签，

裴医生“哟，姑娘你醒了。你不知道昨晚那个先生敲我门，你后脑勺还流着血呢，吓死人了。哦，对了，你身上的伤已经上过药了。别误会，是我的小跟班朴护士上的药。”

朴护士“谁是你的小跟班。”

朴护士打断裴医生子弹一般密集的话语，插着兜走到病床边看了看小鱼，

朴护士 “不错，比昨晚不人不鬼的样子好多了。”看向一旁的金钟仁，“你是她男朋友？怎么照顾的人，伤这么重。”

姜黎（小鱼）“不是，不是，朴护士你误会了。金先生他不是我男朋友。”瞟了金钟仁一眼

金钟仁一笑：“确实不是，我是她朋友。 ”

朴护士 “那是我误会了，希望你们不用介意。”转身嘀咕，“看起来满配的么。”

小鱼因为刚刚的插曲有些局促，不过金钟仁好像并没放在心上，一副很自在的样子，

金钟仁“我救过你这么多次，我们算是朋友吧？”

姜黎（小鱼）微笑：“当然。”

看着小鱼看向自己清澈的眼眸，金钟仁嘴角自然扬起弧度，

金钟仁“想问什么？”

姜黎（小鱼）“金先生我看您也不像这里的人，为什么来我们这儿了？”

金钟仁“我的公司派我来考察项目，就来这儿了。”

姜黎（小鱼）“哦，这样啊。”

一时无话，金钟仁看了看清冷的四周，

金钟仁“这里的人好像都挺健康的，从昨晚到现在我都没有看见其他人来。”

裴医生 “哼，那不还是因为那个骗子。”

裴医生的话没头没脑的，金钟仁疑惑看向小鱼，

姜黎（小鱼）“我们这儿有个人姓李的，说是会通神，所以一般生病都不会来诊所，除了我这样的。”

金钟仁听着惊奇，没想到都21世纪了，还有这样的事情。

就在这时，一个俏丽的身影闯了进来，指着小鱼又哭又骂，

洪慧兰“是不是你干的？！都是你，妈妈请警察捉进去了，你个天煞孤星。”

————

检察院大楼，仍然灯火通明。

边伯贤看着手机里相册，点开了其中一张放大了一些，里面的姜黎手拿着一杯咖啡俏皮地比了个V字，和记忆中那个身材瘦弱顶着蘑菇头的姑娘已经相去甚远，摩挲了下屏幕。

你现在过得怎么样？又在世界的哪个角落呢。

付晨星“师兄，在看什么呢？”

突兀一声，边伯贤下意识退出页面合上手机一气呵成，将手机背面朝上放到桌上。他这个新来的小师妹好奇心也太重，做他们这行实在不该如此，知道些不该知道只会图惹麻烦，下次找个合适的机会提点下她吧。

边伯贤“没什么。”

付晨星“十二点到了，一起去吃夜宵吧。”

边伯贤“你去吧，不用管我。”

付晨星这几天相处也算是摸清了边伯贤的脾气，她这个师兄活得跟个机器人一样，工作上处事干净利落，但人情寡淡，特别不喜麻烦别人。

要不是因为顾忌同事关系，她也不惜的问。点点头，正要走，

边伯贤“对了，”

对方开口，她的脚步一顿，

付晨星“嗯？”

边伯贤“明天晚上帮我约一下刘部长，就在海德酒店，8点。”

付晨星“好的。还有什么吗？”

边伯贤“没事了，明早你记得去池委员那里交一下材料。”

说完见桌前的人影依旧没动，边伯贤抬头看了看她，

付晨星“哦，那我走了。”

楼下的居酒屋的羊肉串滋滋响在呼唤她，想想都馋。

付晨星走后，边伯贤整个人松了下来，趴在桌上，右手捂着肚子，额角已经出了冷汗，僵着指尖从最上面的抽屉里摸出了一瓶药，倒出了两粒放进了嘴里，生生咽了下去。

几分钟药效起来疼痛缓解后，他直起身，冷抽了一口气，伸手平整了桌上的文件。

《江浦地方检关于非法过度捕捞的调查报告》

看了眼文件的名字，他将文件理到一边，转身打开电脑调出文档敲起字来。

首尔的事都管不过来，还江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