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韩警官“你把你刚刚的话再重复一遍。”

正在做笔录的警察抬起头，小鱼咽了下口水，

姜黎（小鱼）“我看见他们吊在上面，”边说边比划，“眼球突出，舌头伸出来。”

倒也不用这么详细，警察听着描述也不由得咽了下口水，心中发憷。

韩警官“看见是什么时间？”

姜黎（小鱼）“我记不太清了，大约是6点多……”

韩警官“有看到其他人吗？”

姜黎（小鱼）摇头：“没有”

警察收了笔，然后将那份笔录递了过来，敲了敲下方，

韩警官“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在下面签上名字和联系方式，如果有需要会有人跟你联系的。”

小鱼仔细看了遍笔录，拿起笔正要签的时候，笔尖一顿。

她没有名字。

韩警官“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姜黎（小鱼）讪笑：“没有，没有。”

提起笔一笔一划工整地在上面写下“小鱼”两个字，和店里的电话号码。

走出派出所的时候，咕咕，她摸了摸已经饿扁的肚子，然后脑中一闪而过刚刚在海鲜店看到的场景，喉头涌现一股血腥味，食欲尽失。

在路过的小卖铺买了一份紫菜包饭打算回去吃，晃荡着黑色的塑料袋来到店楼下，只见路灯下偰长的身影。

姜黎（小鱼）“先生，我们店已经打烊了，是落下什么东西了吗？”

金钟仁一愣，摸了摸自己的上衣口袋，

金钟仁“啊，是的，我的钱包好像落在里面了。”

姜黎（小鱼）“这样啊。您等等我，我去找老板娘要钥匙。”

就如同十二点就不见的灰姑娘一般，小鱼消失在他的眼中。

乡间昏暗橘色的灯光伴着月亮的清辉撒在他身上，金钟仁驻足看着面前灰色的水泥矮楼没有离开。不一会儿，楼层间露台那里小鱼探出半个身体，朝他挥了挥手。

金钟仁伸手也朝着对方笑着挥了挥手。

就像曾经大学时下课铃声响时，他和边伯贤两人来到楼下看见的那幕一般，女孩一脸惊喜欢快地探出身挥手的模样。那天阳光正好打在她的脸上，他在楼下看得心动。

只是她终究不是她。

店面共2层，3楼是供住宿，张美恩他们住在4楼。小鱼拎着那袋紫菜包饭，刚来到4楼，门打开了一条缝从里面传来了打斗呼喊的声音。

洪一生“钱呢？！臭婆娘，你把钱藏哪里了？”

张美恩“没钱！”

手中的紫菜包饭散落了一地，小鱼推开门，就见洪一生揪着张美恩的领子，整个人醉醺醺地红着脸，

洪一生“我再问一遍钱呢？！”

张美恩“没有，我说了没有！你别拿了再去赌了。”

小鱼上前想要阻止，被对方抬腿一脚踢倒在地，咚的一声大脑都发蒙，手肘和膝盖传来隐痛。

洪一生“不是赌博，说了你这婆娘也不懂，你别阻碍我赚大钱！快，告诉我钱藏在哪里？”

张美恩“要钱你还不如杀了我，有种你就杀了我啊！”

洪一生“你别以为我不敢！”

洪一生气哄哄地从厨房拿了一把砍猪骨的大菜刀出来，吓得张美恩直接腿软，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了下来。

洪慧兰“谁啊，把紫菜包饭弄得家门口一地，真是的。”

后面赶回来的洪慧兰就看到这一幕，赶忙挡在母亲面前，

洪慧兰“爸，爸，你冷静一点。”

洪一生“你让开！生你没用的黄毛丫头！”

洪慧兰“爸，你不能这么对妈。”

洪一生“老子娶回来的老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小鱼揉了揉胳膊肘，勉强站起身来，连忙跑到楼下。

正在跟父亲对峙的洪慧兰看到她跑下去的身影，心里暗骂道，没良心的东西，我妈把你捡回来，一点用都没有。

洪一生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眼看着手上的菜刀在半空中就要落下来。

张美恩跪在地上抱着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正在她以为自己的死期就要来时，从门口喷出一股雾状的白色粉末好似下雪一般，源源不断的泡沫对准了她身边的洪一生，当啷一声菜刀落在地上。

洪慧兰转头就看见，一片泡沫白雾之中，小鱼喘着气站在门口手里拿着红色消防器。

洪一生“啊，我的眼睛，眼睛！”

洪一生大叫着摸着自己的眼睛，仿佛自己就要瞎了一般撕心裂肺。张美恩见状，抹了抹眼泪起身，拿起墙边的鸡毛掸子就冲了过去，朝着拿着消防器的小鱼狠狠抽打过去。

张美恩“谁叫你伤害我老公的！谁教你的啊！”

“额啊”实实在在的一击，小鱼的手臂一麻，手中的消防器滚落，伸手抱着手臂下意识躲着张美恩的鸡毛掸子。

洪慧兰见状哇得一声哭了起来，

洪慧兰“妈，妈，别打了。”

哐当一脚滑到在地，小鱼重重磕在后面的鞋柜上，恍惚间张美恩正挥舞着鸡毛掸子向她抽打来。

啪的一击，她双眼一闭，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