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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山河两相知

音乐同人(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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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1

不知何年何月何日,先皇不知因何故驾崩,寿终不过不惑之年。

先皇没有兄弟,且又子嗣稀疏,只余一子。自然,这个将及舞勺之年的稚子便成了登基的小皇帝。

没有叔伯,便只有太后垂帘听政。

2

小皇帝登基第一年,便发生了个奇事。

这自古由今,鲜少出状元,史书上记载的状元不过寥寥几位。科举更有“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的说法。

这所谓的奇事,便是又有一人状元登科,此人名唤贺祎。这件事奇就奇在这位登科的状元,年仅24岁。

不日,小皇帝召见今年新晋的进士。或是因为小皇帝胆子小,不同于往年,浩浩荡荡,所有人一同被召见;这年,状元,榜眼,探花被单独召见,虽是麻烦了不少,但也保住了大字不识一个的小皇帝的颜面。

那日,将及卯时,昏昏欲睡的小皇帝强打起精神坐在朝堂上,挥手示意老太监叫人进来。老太监退至一边,扯长了嗓子,:“宣,新科状元进殿”。

木门“吱呀”一声转开 ,随着来人清脆的脚步声,小皇帝神志逐渐清醒。他身着统一的红装,人虽然清瘦,但看着十分可靠。

正当小皇帝看人看的入神之时,那人突然跪下行了跪拜礼,“微臣参见陛下”。

小皇帝倒是被惊着了,约莫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匆忙扫了一眼案上那人的名字,结结巴巴却又强装出几分气势的说:“平身吧,贺…贺伟爱卿。”

一时间,满朝文武看相小皇帝,老太监似乎要说些什么,但到嘴边又停了下来。

那下面的人或许有几分尴尬,但似乎想到了什么,先是站了起来,随后又平静的说道:“微臣,叫贺祎。”

小皇帝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有些尴尬的留下了一句:“朕知道,无事退朝。”

3

其实这并不是小皇帝第一次与贺祎相见。

大约五六年前,两人曾经是见过一次的。五六年前,原来的小皇子曾随着先皇微服私访。不巧的是,恰遇一场大雨,可小皇子并不想就此回宫,便拉着先皇去往了一艘画船等雨停下。

许是因为雨大,又许是因为繁华,画船上熙熙攘攘,灯红酒绿。小皇子离开了先皇,独自一人跑向甲板。那里有一青衣公子,手持墨绿油纸伞,与这繁华的画船格格不入,若是有一渔舟,再配上远山的朦胧,道可称赞句为美景,美人。

小皇子一路小跑过去,惊动了甲板上的“美人”,“美人”许是不忍见这么小的孩子淋雨,又不忍舍去这难见的雨景,伸手将小皇子抱了起来,给他讲起了雨的故事。雨夜,小皇子遇到了陪自己观雨和听雨声的贺祎。七八岁的小皇子听着十七八岁的贺祎给自己讲故事,却也感到高兴。

后来,雨停了,小皇子问了一句:“你说,我们以后还能再见面吗?”贺祎虽然知道人海茫茫,相遇次数可能寥寥无几,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确还是留下了一句:“好好读书,将来官场上希望能遇见。”,随后小皇子回了宫。

贺祎也没有想到此生还能相遇,虽说不是同僚,是为君臣,但还能共处明堂。

4

小皇帝退朝后并没有去批阅奏折,而是找了个树桩子细细的似乎在查数。

贺祎也没有离开,原因无他,跟着人走着走着,走丢了。

谁知在摸索路的过程中能碰到这个迟钝的小皇帝呢?

贺祎正要上前行礼,小皇帝忙招呼让他过来。张口的第一句话确是:“朕听说树有年轮,你能帮朕数一下这有多少个年轮吗?”

恰逢此时,皇太后到来,似是见这小皇帝让人陪甚是难见,打定了主意要留下贺祎,哪怕只是陪陪小皇帝,张口便来了一句:“贺爱卿,这小子怕不是还没有给你安排职务,恰巧丞相位缺一人,你便去吧,我见这小子也挺喜欢你,不若,你来做帝师,可好?”

皇太后是小皇帝唯一的亲人,自是信任她的,况且,正如皇太后所说,他确实有些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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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祎自打成为小皇帝的帝师后,小皇帝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丞相,一会儿下朝了,朕能去都会儿蛐蛐儿吗?”小皇帝眼中带笑,乌黑的眼珠滴溜溜的望着贺祎,期盼着。

“不能”,贺祎的两个字直接打破了小皇帝的幻想。

小皇帝越挫越勇,不死心道:“那,朕能带着蛐蛐儿上朝吗?”

贺祎反问了一句:“您说呢?”半疑问半强迫的语气一下子让小皇帝怂了,嘟囔着嘴,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口齿不清的说:“朕知道了。”

6

“朕说了,朕年龄尚小,何况丞相尚未娶妻,纳妃之事再议。退朝!”小皇帝拿着第八次上奏要求纳妃的奏折,直接宣布了退朝。

小皇帝似是想到了什么,三步两步的追上贺祎。“丞相,今天,朕可是拿了你当做挡箭牌,麻烦丞相为朕挡挡桃花,维护朕的贞洁,可好?”小皇帝半调笑的问道。

贺祎顿了顿,张口说了半句:“陛下,贞洁……不是这么用的,它的意思是……”

“好了好了,丞相,每次朕和你说话你都要掉文。那,麻烦丞相为朕守住清白之身,可好?”

7

在小皇帝登基的第三年,皇太后病逝了,是在政事上的过度操劳和对先皇的思念中离去的。

其实这件事并不是完全无迹可寻。早在半月前,皇太后就曾感觉自己大限将至,所以召贺祎进宫,将小皇帝托付给了他。

贺祎清清楚楚记得那日的皇太后。她脸色蜡黄,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光彩,有这这个年纪多余的疲惫。他正要下跪行礼,却被太后抢先一步扶起。太后紧紧握着他的手,他却感不到一丝温暖。

“贺爱卿,哀家此次召你进宫,是有事相托。”太后沙哑着嗓子,像是在交代后事。

他平静的回:“太后但说无妨。”

太后此时有些支撑不住的样子,就着贺祎的手,慢慢坐了下来,似是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顿了顿,“皇帝年幼,又性子顽劣,咳咳,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她强撑着说完了这句话,“哀家缠绵病榻,时日无多,总也放心不下,咳咳咳。”她吐下了一口痰,里面,似是有血丝,她叹了一口气,继续颤抖的说道:“这…这满朝文武,哀家能信的,只有…只有贺爱卿。”

“微臣明白您的意思了。”这是在托孤,可怜的小皇帝,母亲,也即将仙去。

太后还是有些不放心,:“贺爱卿,你不仅是臣,更是他的老师,你要,咳咳…”

贺祎鲜少的打断了太后的话,“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也就将将过了半个月,皇太后便病逝了,听闻,是死于肺痨,但也有人说,是死于相思病。先皇与皇太后伉俪情深,先皇故去,皇太后撑三年已是不易,见小皇帝政权稳固,便化作西南风,长逝追先皇。

小皇帝此时正坐在皇太后的墓前哭泣。贺祎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小皇帝肩膀。

“陛下,明日的太阳依旧会升起,往后,臣会常伴你左右。”

8

果不其然,皇太后病逝后又掀起了一场权力争夺的腥风血雨。幸而有贺祎在,小皇帝倒也是站稳了脚跟,没有被掀覆在这场权力阴谋的漩涡中。只是可惜一点,小皇帝到底还是小,没有斗过朝中的那几只老狐狸,没有逮住陈将军之流策反的证据。

朝中暗流涌动,边疆静水流深。什么好像悄悄的变了,但又好似没有变。

比如小皇帝和丞相的关系。

和以往的日子一样,午后阳光正好,小皇帝手里拿着一根细狼毫,正在为这幅尚未干透的水墨丹青做最后的落款,日光好似有实体般,斜斜的打在小皇帝的睫毛上。

贺祎透过漏窗,等待着小皇帝最后的落款。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小皇帝终于将笔停在笔架上。还未待小皇帝仔细欣赏一番,贺祎从漏窗后走出,手中握着前些日小皇帝的课业,如常,问道:“陛下,之前臣让您写的万言治国策,写好了吗?”

小皇帝似是没有准备好,又好似在遮遮掩掩什么东西,手中的一张纸折了两下扔进了衣袖,结结巴巴的回答道:“治国策啊…治国…那个,丞相。”

这言下之意,怕就是那一层的窗户纸。可贺祎还是要给捅破:“为何不写?”

小皇帝倒是拉不下来脸皮解释,连忙转换了话题,只是……“朕刚画完了一副水墨丹青,丞相,你要不要…品鉴品鉴?”小皇帝小心翼翼的试探着,生怕说道那个点又让给绕回去。

贺祎倒是跟随着他的话题,只是依旧没有要放过小皇帝的意思,“不必了,但臣想问问,为何臣送给皇上的字画,回再度流落市井?”

得,这是逃不过去了。不是解释治国策没写,就是解释字画流落市井,两相比较,算不上那个更好解释。于是乎,小皇帝一股脑把责任退给了后宫,只是吐字中还能听出些委屈:“赵婕妤闹着要,朕…朕就给了”,又嘟囔着嘴,“朕也不知道她要倒卖。”

许是阳光温暖,许是恰逢花开。贺祎没有继续问下去,不过就是以“品鉴”的名义,拿走了小皇帝的水墨丹青。

9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转眼间,小皇帝登上皇位已有六载春秋,贺祎入朝为官,也有了六年的时光。期间风雨无数,但两人都坚持了下来。

小皇帝早在三月前就完成了及冠礼。今儿是丞相的三十岁生辰。

不同于往常,小皇帝今日早早就宣布了退朝,更没有直接回去批阅奏折,而是蹲在半路堵着贺祎,鲜少的跑了一趟丞相府。

当小皇帝扯着贺祎的衣袖站在丞相府前院的时候,强忍着笑,说了句,“丞相马上要三十大寿了吧?”

贺祎一脸疑惑,尴尬的回应:“微臣,倒不至于大寿。”

小皇帝再也忍不住笑意,拍了拍手,不一会,后院里出来了二三十个姑娘。小皇帝怀着一脸做媒的表情,一脸认真,“朕给你准备了三十个侍妾,环肥燕瘦,应有尽有,总有一姑娘能闯入丞相你的心里。”

贺祎的脸这下彻底黑了,慢慢的咬出了一句话,“微臣不要。”

停,再迟钝如小皇帝,也知道继续会降贺祎弄得发飙。“既然朕今日都出来了,恰想微服私访,体察民意,不知,丞相可愿赏脸陪朕一同前往?”

这是个不错的主意,贺祎似乎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只是…这地点…这话……

“妈妈,您这儿的花魁,无论要多少钱,我要了。”小皇帝这一喊,惊动了这青楼几近全部的人。

“贺祎哥哥,既然那三十个美人你不要,这花魁配的上你了吧,琴棋书画人家样样精通,还颇有诗书气韵。”小皇帝眨巴眨巴那偷笑的双眼。

“微…我不要,你还是自己收着吧。”贺祎似有满腔努火,确有只能往肚子里咽。

至于那花魁,便是送入宫中,去教众嫔妃琴棋书画,诗书礼仪去了。

9

该来的东西总会来,再去担心也没用。

这日刚下朝,一小太监疾步踏至御书房,也不管贺祎还在此,只管扯着嗓子说:“不好了不好了,皇上,前线军报,陈将军反了。”

小皇帝示意小太监退下。贺祎似是心有灵犀般猜到了小皇帝下一步的打算,上前劝道:“皇上,您没必要亲自犯险的。”

小皇帝倒是笑了笑,长吁了一口气,似是放下了什么负担,故作轻松道:“这不是丞相一只教朕的为君之道吗?如今,只有朕御驾亲征,才能鼓舞士气。”

贺祎见小皇帝态度坚决,也无力阻挠,况且,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主外和主内两难兼顾,最怕政权不稳。想了想,只能说:“朝中有微臣坐镇,定让皇上无后顾之忧。”

小皇帝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嘱咐贺祎,“若是此战失利,山河溃散,你便逃出帝都,不必殉国。”小皇帝又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朕不怕输,更不怕做亡国奴,只是这份耻辱,不应你受。”

贺祎掏出了一个青色的小锦囊,放到了小皇帝的手掌心里,轻轻的将小皇帝的手合成一个拳,“这个锦囊皇上带着,臣已为皇上备下万全之策,皇上不会输。”

翌日小皇帝御驾亲征,丞相审阅奏折,未来得及见上一面。

小皇帝到了边疆,是夜,手持青樽,轻撞琉璃,似是想听到贺祎平时那玉环相撞的声音,虽是像,眼前,却没有那人。

战场上的小皇帝没有了以往的轻松的模样,又是另一番风情。手持吴钩宝剑如霜雪一样明亮,银鞍与白马相互辉映,飞奔起来如飒飒流星。

不日,叛军被悉数收复。但小皇帝仍记得陈将军的一句话:“陛下,你已经被丞相无形的控制了。”小皇帝细细的想了想,自言自语的说了句:“控制就控制吧,谁教朕甘愿呢?”

10

如同不久前的那个前线军报一样,皇帝凯旋而归的消息也很快传到了京城。

还是那个小太监,一脸高兴的冲进御书房,“丞相,丞相,皇上回来了。”

贺祎拉开御书房的门,看到了那个让他寝食难安的小皇帝。小皇帝怀着满脸的兴奋,拉着丞相走到了最高的成楼上。虽是鼓起了勇气,但也轻松的说:“朕这一路都在想,恰逢战事平定,朕是不是应该立个后,以长安为聘,然后大赦天下”小皇帝停了一下,半调笑的问,“丞相可有心意女子,好事成双也未免不可啊!”

贺祎此时却严肃了起来,先是询问,“微臣摄政多年,一直有一句话想与皇上说。”

小皇帝倒是强掩悲伤之意,故作轻快,“丞相但说无妨。”

贺祎看了看身侧这个年纪已经不小的“孩童”,轻轻揽住小皇帝的肩,缓缓的说:“你这个傻逼,我状元登科你念错我的名字;我上奏弹劾分不清我和奸臣;我送你字画你赏给后妃;我陪你南巡你赎回花魁。”突然间贺祎笑了起来,这是这几年小皇帝都未曾见过的,“我三十而立,你给我送来三十多个侍妾。你笨成这样,无功于朝,无恩于我。”贺祎凑近小皇帝的耳朵,压低了声音,“安心只做我的昏君罢。恕臣不能与皇上,共尽君臣之谊了,我现在只想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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