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暮是在林西沉学校的礼堂里和他相遇的。
“你等会儿，别这么急。”
燕施头也不回地拉着她走，“再不去就晚了。”
司暮前面才睡起，她昨天晚上熬夜看小说，早上又被迫起来开了个会，现在人困得很，还被燕施拉出来去什么财大。
“你不是辩论队的吗，你代表咱们学校和财大打友谊赛，你拉我去干什么？”
燕施把她拽到了车上，这还是司暮的车，“开车。”
司暮知道她急，也没浪费时间和她较劲，上了车就出发去财大，还不忘问：“你还没说去干嘛呢。”
“我们的确是有友谊赛要打，但是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
司暮所在的理工大和财大有个项目合作，是什么项目司暮不清楚，她又不是那个系的。
“他们那边去约海报，但是被人鸽了，这还有两天就要交海报出去，我只能找你了。”
司暮咬着棒棒糖，口腔里满是葡萄味，她不解问：“这和你有半毛钱的关系？他们那边出错，还要你想解决办法？”
燕施叹气：“这是两个学校的合作项目，我没法就冷眼旁观，到时候出了差错，丢的不是咱们两个学校的脸吗？”
财大离她们学校近，她开车十分钟的事就到了，司暮还费心要买奶茶喝，气得燕施付了钱。
礼堂。
“你是说你在上次的演讲会上碰到了个帮你说话的？”林菀问。
纪素素疯狂点头，一脸正经：“而且长得很好看，你是不知道，而且人超级漂亮！”
坐在纪素素身后的明杨听了忍不住说：“你这不是看上人家了吧？”
“没，单纯仰慕，你别这么肤浅好不好。”
明杨问：“那你知道人家叫什么不？”
“叫什么不知道哎，”纪素素挠了挠头，颇有几分羞赧，“我不敢问。”
林菀说：“那学校呢？”
“理工大的。”
“你说的是司暮吧？”
纪素素转头：“啊？”
坐在林菀左边的单依景低头看着手机：“司暮，这次演讲会理工大的代表之一，另一个叫景遇，是个男的。”
纪素素连忙扑过去问：“你认识她吗？”
单依景放下手机，以十分怜悯的目光看着她，“你要是八卦点说不定就知道了。”
“八卦点？”纪素素不明所以。
倒是明杨反应过来：“你说的是凌润的前女友？”
单依景对他点头：“嗯，就是她。”
纪素素就跟抓了个救命稻草似的看着明杨：“你仔细说。”
明杨：“我也不太清楚，但听说过凌润和她的事儿，不是说是凌润劈腿吗？”
“你还挺八卦。”单依景赞赏地看了他一眼，“是她追的凌润，在一起一个月后凌润前女友回来找他复合，凌润跟她私下见了好多次面，然后他前女友闺蜜还给拍照发给了司暮，不过听说司暮最开始没理会，多了几次就和凌润分手了。”
明杨说：“她不得气死，不对，哭死，碰到这么个渣男。”
单依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她没气也没哭，挺和平地分了手。连着和凌润在一起砸的那么多钱，她也没计较。”
“砸的那么多钱？”
单依景嗤笑一声：“你以为凌润那段时间穿潮牌的钱哪儿来的。”
“喵呜～”
林菀立刻回头：“囡囡醒了？”
“嗯。”
坐她后面的男孩手指轻轻搔着猫咪的下巴，这人刚才一句话没说，耳朵还挂着耳机。
“哥，你今天怎么把囡囡带来了？”林菀问。
林西沉：“待会儿带它洗澡。”
司暮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小范围讨论过了，她拎着奶茶和电脑跟着燕施走路上，能感觉到经过的男男女女都有在打量她的。
她习惯这种打量。
漂亮是一回事，气质又是另一回事。
燕施吐槽她：“你还在寝室花二十分钟化妆。”
司暮肃然：“财大帅哥多，化妆还是很有必要的。”
燕施：“…………”
司暮：“你不也化了？五十步笑百步。”
燕施加快速度走了。
礼堂门口焦急站着的人远远看到了燕施，“燕施！”
燕施领着司暮走到了他面前，“于想同学。”
于想是宣传部的副部，是个一米七的小胖子，至少胖得很可爱，让司暮想起自己高中的同桌来。
“这位是…？”于想开个口试探，那眼里的期冀不加掩饰。
燕施说：“我室友，也是我临时抓来的画手。”
司暮对于想一笑：“你好。”
她笑起来实在漂亮，前几天刚染了银发，化了全妆的脸看起来又冷又酷。
于想被她的笑闪了一下，脖子连着耳根全红了。
“部长在礼堂，我边和你说一下事宜。”
三人一起进了礼堂。
“我手里还有自己早些时候画的素材，可以拿去用，燕施和我说你们要的元素有凤凰是吗？”
“对的。”于想走在前头说。
燕施走在她旁边掐她：“别笑了，把人都整害羞了，你喜欢这一类的？”
司暮侧头和她说：“对任何男生女生散发魅力又不亏，我有这玩意儿干嘛不好好利用？”
燕施啐她：“所以你才遇到凌润这个渣男，我可提醒你，凌润是这个学校的，估计也在。”
司暮慈悲看她：“人是我前任，我肯定知道他在这个学校。”
燕施：“………”
她就不该操心。
司暮是从礼堂后门进来的，因此感受不到身后的目光，于想领着她们走到中间的一排，对坐在最外边的男孩说：“魏哥。”
魏镇越抬起头，看到于想又看到身边的两个女孩，连忙站起：“是理工大的同学是吧？”
燕施站在司暮前面，“对，我是理工大计算机系的燕施，也是校辩论队的队长。”
司暮举手：“我是被押来的画手。”
燕施踩了她一脚。
司暮强忍疼痛不让自己面目狰狞，心疼道：“我的鞋，你给我洗。”
纪素素看呆了。
林菀拱她肩膀：“是她吗？”
纪素素点头：“是她，不过她染发了。”
明杨说：“的确挺漂亮的。”
司暮扯了一下往后跑的卫衣领子，手指白皙修长，食指和中指上都戴了戒指。
“那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完工？”
司暮说：“急的话两小时就可以给你，不急的话明天给你，完成度都是一样，不过可以赶工期就是。”
魏镇越毫不客气：“那就加急。”
司暮点头：“行。”
魏镇越随手指了个位置：“你坐那儿吧。”
司暮就走过去坐着，林菀连忙回头看她哥。
林西沉还是那副病恹恹的模样，他看起来对什么都没兴趣，连逗猫都漫不经心。
司暮也瞧见了猫，挑了下眉头。
她拿出电脑放在椅子自带的便携桌上，点开ps就开始折腾。
燕施跟着于想走了，司暮见没人聒噪了就拿耳机戴着，音乐声盖过了礼堂的嘈杂声。
她工作时十分专心，这个海报做工和她专业听起来搭边，但实际上毫无关系，她全凭借自己看视频自学然后搞成了一技之长开始赚外快。
礼堂里说什么一概没听，从自己存着的素材库里找出古早的存图用作素材，只花了一个半小时就完成了。
她转动着脖子，听到脖颈发出的骨骼碰撞声，摘了耳机，礼堂上的副校长还在喋喋不休。
燕施坐她前面，回头道：“好了？”
“嗯，”司暮说：“我登你qq，把图发给他，你让他过来看一下，不行再改。”
燕施起身：“爱你。”
司暮说：“去去去。”
魏镇越觉得无可挑剔。
“我也觉得没毛病，”司暮自夸一番，“你们直接去打印就好。”
魏镇越说：“多少价钱？”
虽然用了素材，但多半都是司暮以前自己画的，论工钱，司暮对外的开价一直都在三千以上，这是她应得的工费。但毕竟是朋友学校，加之旁边坐了一位美男和猫，尽管都不理人，但她心情还是很愉悦。
“你们的预算是多少？”司暮怕他们不清楚海报的价位，“如果只是买的素材拼接我可以免费，但你们这选的凤凰和瀑布没法找合适的。”
魏镇越清楚：“三千五。”
司暮斟酌：“两千吧。”
魏镇越扫了她的二维码：“谢谢。”
“好说好说。”司暮一笑，“感谢合作。”
等人送走了，燕施道：“你开低了。”
“这不给个面子吗。”司暮说：“我对外都喊至少三千，他这个图，我怎么说也应该拿四千五。不过邻校，你们又还要打友谊赛，我喊高不合适。”
燕施惭愧：“我就不该说你是我室友。”
司暮拍拍她肩膀，对她眨眼：“没事，不亏。”
燕施瞧她这眼神就感觉不对，眼睛一瞥就看到坐在那不闻不问的林西沉，然后对司暮翻了个白眼。
林西沉毫不知觉，只嫌困，偏偏腿上的猫咪精力旺盛要着玩。
等你洗澡就怂了。林西沉默默想。
“喵呜～”
囡囡伸了个懒腰，前爪扒拉到了司暮的运动裤上，还直接跳到了司暮腿上。
林西沉：“………”
司暮：“。”好机会。
她只是任由囡囡趴她腿上，也没看林西沉，盯着猫看：“还挺活泼。”
林西沉有心想把猫抱回来，但这猫不长眼跑人女生腿上，他只好不动：“嗯…”
司暮好心，没感受到林西沉有攀谈的心，只好把猫从自己腿上抱起放在林西沉怀里，克制有礼：“喏，还你。”
林西沉：“谢谢。”
司暮趁机瞟他的手，心里感慨：“这手真他娘好看。”
帅哥都是高冷的。司暮安慰自己。
燕施这时候回来了：“沟通完了，你要回去吗？”
“我晚上有个场，你跟我一起吗？阿妈她们也去。”
此阿妈非彼阿妈，是她俩的室友，另一个是嬷嬷，也是室友。
燕施问：“你朋友的场？”
“你们不是见过吗？去年我生日。”
燕施想起来了，是两位帅哥，当机立断：“去。”
司暮拉着她从后门溜出去了。
纪素素抹泪：“我的女神。”
林西沉才把耳机拿下来，正好听见这一句：“女神？”
纪素素对他怒目而视：“她就坐你旁边！”
“哦。”
纪素素：“………”
她咬牙切齿：“暴殄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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