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成田空港行色匆匆的人群充斥着整个庞大空间。这是远走和重逢的地点。
拉着黑色remova行李箱的工藤新一。在登机口安检外围口心急如焚。他等的那个人,还没有出现。
阿笠博士在一旁看在眼里,只得苦笑劝说。服部平次早就着急上火,在一旁比当事人还更加怒火中烧。
那个姉ちゃん(小姐姐)怎么还没有出现!都已经这个时间了,到底在干什么。
工藤新一说到底还是有些心灰意冷,虽表面上不予承认,但终于还是无法再坚持耗下去。
一分钟,两分钟。
拥挤大厅人潮如水。在那嘈杂到人声鼎沸的空间,工藤新一还是在可以清晰听到时间流淌的此时此刻。耳管内突然不停震荡回响着,急促的跑步声,担忧的喘息声。迎面而来的是一抹茶色的影子。因奋力奔跑而干燥的喉咙紧接着刻意的平息。
大侦探,还没走,该不会是在等我吧。
等待回复的宫野志保,双眼中因两三点水痕模糊了视线,恍惚间只听得拉杆箱底部撞击地面,咣当的一声,自己就撞入一个温暖的拥抱中去了。
笨蛋。
这是男女两个人在心底同时发出的声音。所谓凝滞的环境,便是当下这样了吧。任世间纷扰涌动,唯二人独在。工藤新一此刻口中没有任何言语。只是任凭脑海里不断交替上演的回忆,如旧时影片胶卷不停回放,插播,暂停。在清晰着变动的日子里,长长的扯出一根线来,用劲将自己和她捆绑住。他不想放手。这是唯一在脑中强烈可见的语句。
要到什么时候。
欸?
你要抱到什么时候。
红着脸放开。他不好意思的没敢正对对方。她轻声咳嗽两下。像是清了清嗓子,又像是企图化解尴尬,却比任何来的别扭。
这么不想走的话。估计你没毕业就要跑回日本了吧。
真啰嗦。
宫野志保定了定神。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工藤新一的脸。突如其来的严肃和认真,让缓慢走动的分针秒针停止着,期待着一般。不止它们,他们都是,或者最重要的,他是。他在等待着,等待着什么。承诺,真心,不忍放手,还是一如往常的调侃。工藤新一自己也不知道,他唯一确定的是,不管是什么他都希望至少有那么一点。哪怕一个字。
会去的。
简短但掷地有声的三个字。没有主语,没有多余修饰。这是他想要的。甚至是唯一的。
飞往英国伦敦的飞机即将开始登机……机场内部的提示声义正言辞,平静近乎冷漠的客气督促。在此时此地用以分别二人。
糟糕!博士,婚礼记得寄请帖;服部,考虑一下我之前说的;还有……
你很啰嗦。她催促着。
等着你。
穿过人群的,是急急忙忙奔跑的背影,和口中大声的信息传达。看着工藤新一渐渐远走的模样,就像记忆里每一个案发现场迅速奔走调查真相的身影。镇定的,威慑力的,勇敢的,坚毅的。宫野志保只是恍惚间看到了一根线,唯独一根的,穿过自己,从太平洋到大西洋,到达他的位置。这根线这么长,却如此快速的布局,在18岁的那个季节,跨越过生死边界,拉着她的呼吸,心跳,这样不停的往前缠绕着。如同一处树木幽密野兽出没的森林 ,一片空旷无际风声呼啸的沙漠 。这根线作为火源,点燃簇簇燃烧火苗 ,以炽热骚动 ,突破白日庸碌乏味 。 他们三个都知道,尽管一切都不一样了。但是有一样东西,是一直没有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