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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与男主,光环依旧

宿渊之青玉诀

狐狸一回头看到的便是这般景象——宛如多少年前的那一幕——心中悸动,瞳孔放大。

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长空,转瞬间,复青的身侧便多了一抹红色的身影。

复凛猝不及防,更没有招架之力……狐火一炬,焦土多几抔。

独孤言确定复青已无大碍,可他就是没有醒,独孤言也别无他法。

对于复青的过去,自己好像还是一无所知,独孤言看着昏迷不醒的复青,如是想到。

忽地他想起了那天夜里围攻的人、兽都双目赤红、争斗不休。

如是迹象,当是被操控了。之前还有个小子叫复青“哥”,既然同是一族,那难保复青体内没有被动什么手脚。

复凛临死之前拿复荣来威胁过,可惜的是独孤言不会招魂,不然……

看着复青日益消瘦,独孤言带他到了希图镇上。

白日里门户紧闭,街道无人——浓郁的妖气笼罩。

而独孤言只随意地走进了一到客栈。如惊弓之鸟的店家从柜台探出脑袋,惊恐地看着自动大开的门,注视着独孤言。

“住店。”“哎!”店小二被店老大掐了一把,这才鼠头鼠脑地窜了出来,迅速把门关上,再次搭上门栓,并反复确认。

而后才探到独孤言身旁,“两位客官……”凑得过近,小二被独孤言一个眼神给吓住了。

见的人双目紧闭,神态憔悴,立马压低了声音,“客官您楼上请……随便挑……”

独孤言闻言便继续小心翼翼的将复青抱上了二楼的客房。

将他安置好,便又下楼招呼饭菜。

一顿膳食备下,独孤言却不甚满意,不是因为粗茶淡饭,山野禾黎,而是——

轻飘飘的一句“血狼弑”差点惊掉了小二的托盘。

“客官,你,你在说什么……我,我听不懂……”

“哦?虽然我已经很久没吃人了……”

独孤言看似随意地盯了他一眼,吓得他终于打泼了饭菜。

“大人,大人饶命……小的,小的也只是……“”

“停,再备饭菜,再敢耍花招……”

“不敢不敢,绝对不敢……”店小二磕头如捣蒜。

“还不去?”“是是是,小的这就去……”

仿佛捡回了条命似的,小二这才松口气,连摔坏的碗碟也顾不上收拾,逃也似的直奔了后厨而去。

不多时,端了一食盒的好酒好菜过来,“大人……”小二颤颤巍巍地将食盒放到了桌上,甚至都不敢正眼瞧独孤言一眼。

“嗯。”独孤言放下钱两准备上楼梯,小二见了却又忽地喊道:“大,大人,这,这使不得……”店小二哭丧着脸求独孤言将钱两收回。

“明明你们是谋财害命的,怎么倒像是我要打劫似的?”

独孤言似笑非笑地看着,店小二偷瞄了一眼,“您可别打趣我了,我只不过是个打杂的,之前我们掌柜的说不能收啊,我哪敢呢……”

“不敢?”独孤言笑意浓了。“不敢。”“我也不是白吃白住的人啊。”

店小二似是想到了什么,“大人,您可知道狼族?”“说来听听。”

“唉……”店小二便将希图镇上狼妖出没的情况大致说明。

“大人,您要是能除了那个狼妖……”

“饭菜凉了,再做一遍。”独孤言未等他说完开口道。

掌柜的觉得独孤言大约是没什么真本事,可听店小二说的吓人,又不敢得罪。

只得再做一遍,只是没了先前的讨好与恭敬,食材也降了一个档次。

因独孤言没打开,便随意糊弄了几个菜。

却不知与店小二的对话已悉数落入了独孤言的耳中。

至于菜品,凭嗅觉都能分辨的,还需要打开?

当小二再次拎着食盒放到桌上,独孤言静默不语。

小二不断偷瞄他的神色,惴惴不安。

见他起了身,迅速往后退了几步。

独孤言把钱两丢到了小二怀里,没有在意他的举动。毕竟大概真的受制于人?

“有劳——狼妖一事,我自会摆平。”独孤言说完,径自上楼了。

惊得小二傻在了原地,直到被掌柜的狠狠的掐了一把才反应过来。

“哎呦,疼疼疼……”掌柜的随手顺过了小二手里的钱,翻了个白眼,“你杵这干嘛呢?不是让你送完就去干活吗?这钱怎么回事?”

小二揉着被掐痛的地方,来不及想是否会发青发紫,听掌柜的这么问,连忙答道:“这钱是刚刚那位大人给的……”

独孤言回到房间,菜式是不怎么样,但比之前的要适合病人调养身体,所以独孤言也就没再计较。

吃完了饭便施了个术法,将复青保护起来,而后孤身离开了客栈。

……似是漫无目的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闲逛。

一声长啸传来,独孤言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之后……不紧不慢地掏出了刚刚顺走的绳子——将自己的手绑了起来。

“这下应该能留活口了。”

他自言自语间,狼群已经逼到了他身边。

盯着眼前诱人的美味,狼群似是饥渴难耐,不多时已与独孤言打作一团。

看着双目猩红的野兽们,独孤言不禁叹息一声,“看来是白跑一趟了……”

正准备解开桎梏,却忽地瞥见了稍远处一头眼神清明的公狼。

他不禁勾唇,“就你了。”那狼似乎感到了危险,立马掉头就要跑。

独孤言却没有给它机会,取下绳子,一套便圈住了这头狼。

至于余下的,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那狼顾不上被圈得难受,看着同伴在一瞬间化为灰烬——迅速躺倒在地,露出腹部。

独孤眼瞥了一眼,“也不知开了灵智没有?”

那狼“嗷呜”了一声,眨巴了下大眼睛,然后就地打了个滚,化作了一个小女孩的模样。

“回大人,开了灵智。”“她”换了个姿势,规规矩矩的跪着,低眉顺眼,一副乖巧的模样。

“得,也省得我温习狼语……这年头成妖都这么容易的吗?”

“回大人,小妖原是高原狼族,250年修为……”

“化成这个么个鬼样子?”

“大人,这是主人的意思……”

“你身上并无契印。”

那女孩这才发觉,“这么说,复凛他死了?他,他终于死了!”

小女孩惊喜万分,而独孤言就那么静静地看着。

末了,只捕捉到了两个关键词——复凛。

“这么说……”独孤言开口,小女孩立即噤声。

“复凛是你前主人?”

“回大人,是。”

“得来全不费工夫,那你可知狼高原何在?”

“回大人,小妖知道。若大人要前往,小妖愿效犬马之劳。”

“那有劳了。”

独孤言也不推辞,带着小狼妖回了客栈。

见独孤言平安回来,掌柜的立即便迎了上去,十分热情,“大人辛苦了,可要吃些糕点?”

“不必了,之前的饭菜挺好的。”掌柜的听着出了一身冷汗。

“那大人可要沐浴更衣?”这句话倒提醒了独孤言,“嗯。”

掌柜的见他点头便转而眉开眼笑的吩咐小二去准备了。

独孤言正准备上楼,却听到了一阵“咕噜”的声音。

“饿了?”

小狼妖还未答应,掌柜的倒是先抢着接了话,“哎呦,这肯定是饿了嘛,这么忙活大半天了,能不饿吗?”

“我……”

“哎呦,这孩子肯定是害羞了,来来来,掌柜的带你去吃好吃的……”俨然拿她当做了普通小孩子。

看独孤言不吭声,更直接牵起了她的小手。

“掌柜的……”

“哎呦,我晓得的喽,大人您的人啊,我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动她一下的。”

“……狼妖的事有什么想知道的就问他吧。”

“诶,好,我就知道您……”

独孤言没再理会掌柜的,直接上了楼。

掌柜的看着小女孩风卷残云地扫完了一桌的饭菜,目瞪口呆,独自凌乱。

而当小女孩吃过饭,洗漱完毕之后上楼找独孤言时,却闻到了别样的味道。

她循着气味找到了复青。

忽地眸光一闪,利爪直朝复青而去。

却在方寸之间,再难进一毫。

独孤言则在下一瞬出现在复青身侧,直接将小女孩摔到了桌旁边,而后仔仔细细地检查复青的身体。

小女孩跪倒在桌边。

见此情景她立即请罪,“伊琅有罪,请大人您责罚……”

未发现伤痕,独孤言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哦?你有罪?”

“伊琅方才不知为何……大概他是复氏一族,而复凛下的命令是——一个不留。”

“你是真受复凛的影响,还是想复仇,又或是觊觎他的金丹……”

独孤言将复青放好,而后缓缓走向伊琅,“这些都不重要……”

伊琅闻言一喜,猛地抬起了头,却正好撞上了独孤言此刻的神情——宛如再看一件死物——狭长的眸子危险地眯起。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妖,小妖……再也不敢了,大人……大人饶命啊!”

小女孩带着哭腔的求饶引来了掌柜。

“哎呦,大人,这小孩又犯了什么事?怎么还跪着了?您的衣服给您送来了……”

掌柜的将衣服放到了一边的凳子上,把女孩拉着站了起来,给她小心地抹去眼泪。

“乖,不哭啊,瞧瞧,这衣服都弄脏了,大人您消消气,我先带她去换身衣裳啊!”

不由分说地拉着小女孩离开了房间。

独孤言愣了会,庆幸掌柜的来了这么一遭,否则……

这次掌柜的给伊琅换完衣裳就没再任她去找“大人”了。

当独孤言抱着复青下楼时看到的正是掌柜的与伊琅嬉闹的场面。

两人见独孤言下楼,不由得一齐看了过来。

独孤言还是一身红衣,怀中俊秀的公子,即使普普通通的衣物也掩不住他的非凡相貌。

“这是……大人您的兄弟吗?”掌柜的总觉得二人有些相像,不由得好奇。”

独孤言闻言一笑,“这倒不是。”

伊琅却将独孤脸上的表情看在眼里,起码知道这人是动不得的。

“大人……”伺其欣悦,掌柜的又道,“我很喜欢这孩子,能不能让她留下?”

独孤言瞥向了伊琅,伊琅立即躲到掌柜的身后。

“不关孩子的事,是我……”掌柜的见伊琅如此害怕、躲闪,不由得替她申辩。

“随意。”独孤言却是轻飘飘的一句。

“不过……”独孤言一手扶着复青,腾出一只手勾了勾,伊琅再三犹豫之后才走到了他身前。

独孤言化出一粒黑色小颗粒,直接投到伊琅嘴里,伊琅想吐出来,可这东西入口即化……

“大人……您……”看着疼得满地打滚的伊琅,掌柜的手足无措。

“别紧张,这只是颗化骨丹。”

“化骨丹?”

掌柜的不明就里,而伊朗听了却边打滚边绝望地哀嚎,“不要,不……”

当伊琅疼得昏了过去,独孤言才从她体内取了点什么。

而后就丢下伊琅,扬长而去。

其实化骨丹也没什么,不过——从今往后,她只是一个凡人女孩罢了。

抱着复青,独孤言使了个法术,在伊琅的记忆的指引下轻而易举地找回了狼高原。

随随便便找两个人来领路,却发现不是陷阱,就是圈套……

果然还是提取记忆、简单粗暴什么的比较适合啊……独孤言暗暗下了定论。

颇费些周折,最终独孤言还是将复青带回了宗族所在地,却是误入了复凛府上。

正打算战一场,投石问路。一个路过的女孩却跌跌撞撞的跑近了叫哥哥……

相似的气息,独孤言大概猜到了她是谁——“哥哥,你醒醒啊,你醒来看看荣儿好不好?”

半大的女孩哭地稀里哗啦,独孤言却面无表情。

偏此时独孤言感到怀中的人居然要苏醒,已有了意识。

“你再喊也没有用,先找个地方让我把你哥放下,重死了……”

付清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哭泣,他努力地想睁开眼,却脑海中响起了另一个声音:你现在睁眼会有危险。

谁?付清很是奇怪,然而没有人再回答他,他只能闭着眼一动不动。

而肌肤间传来的温度,让他莫名心安,以至于再度睡去。

当付清再度醒来,长长的伸了个懒腰——似乎这一觉睡了许久?

已是日暮西山,阳光不甚刺眼。

“小狐狸呢?”

窗外正举棋不定的独孤言听了这话,知道他的记忆停留在了很久之前。

不由得叹息一声,化成了红狐,从半掩的窗户溜了进去,仍旧窝到了复青怀里。

蹭了蹭,觉察他一切正常,这才放了心。

“小家伙,辛苦你了。”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复荣从门外进来。

看见复青坐了起来,复荣直飞了过来,却被狐狸不善眼神给吓得定在了床边,“哥哥……哥哥你终于醒了……”少女再次哭了起来。

狐狸瞥了一眼,在付清怀中沉沉睡去。

付清一手抱着狐狸,一手将复荣拉起,“荣儿……”

不确定地叫出了习惯性称呼,只莫名觉得应该这么叫,没来由的有种熟悉感。

复荣双手捧着复青的手,“哥哥,你终于回来了。”看着复荣,付清内心涌起了一股暖意。

他拿过复荣手里的是丝帕,替她拭干眼泪,“别哭了,哥哥不是回来了吗?”

“哥哥……”复荣的泪却怎么也止不住,复青这么一说,反倒哭的更凶了。

挽着付清的脖子,复荣嚎啕大哭。

付清拍了拍她的背,仿佛曾经无数次哄她入睡,无数次安慰她哭闹一般。

许久,哭声渐渐小了,复荣像是哭累了,昏睡过去。

直到长老进门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景象:“复青”倚在床上,怀里一小团红色,复荣靠着复青睡着了。

付清见长老来了,却又无法动弹半分,只得比了个口型:失礼了。

长老摇摇头,却最终还是走到了床边,试图把复荣扯开。

红狐却也被惊醒了,见长老拨不动,便“嗖”得跃上了复青的肩头——对着复荣的手比划了下爪子。

复荣即醒了,醒了就要抱抱……

付清刚起身活动了下手臂,见复荣要抱,只得又伸出了手。

小狐狸却直接从付清肩膀上跳到了他怀里,看着复荣嘟囔的小嘴,又看看小家伙,不知为何,复青总觉得它在窃笑。

“那,哥哥牵好不好?”复荣很是不情愿。

但是长老在一旁说“各位都在祠堂等着呢”,复荣只得着撅着嘴拉上了付清的手。

祠堂里,各位长老都已就绪,各家家主也已到位。

付清却被引着站到了祠堂中央。

看着厅上神态各异的诸位,付清实在不清楚是发生了什么,或将要发生什么?

其实他只面临了一个选择——继承宗主之位?抑或是学习本族秘术?

而厅上此时却有人忽然发声:“这辈青年才俊也不是全军覆没啊,复荣不也是这一辈的吗?”

在有人煽动的情况下,更有多人起哄,最终复青居然被要求和复荣再比试一场。

付清不禁好笑:这群人只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不过流程还是得走……

“哥哥,你可不许让着我,我要自己争取。”

复荣松开了付清的手,稚嫩的童声在大厅回荡。

“好。”付清勾起一抹笑容,看着复荣摆出了一套拳法的架势,付清也摆出相同的姿势,“就让我看看你长进了多少吧!”

当复荣出拳,付清同时出手,化去了复荣的攻势,然后却伸出了两根手指——“胜负已分。”

在满座哗然之时,付清道:“是我输了。”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面对如此轻率的比试,在座的闻之变色,却又无可奈何。

一波操作看得复荣也愣了神。

直到付清悄悄出声提醒,复荣才反应过来——要做选择了。

付清揉了揉复荣的头,满脸宠溺,“去吧。”

复荣如愿成了宗主之位的继承者,成了复氏的少宗主。

而付清却还是因天赋异禀而被选为下一任长老,传授驭兽之术。

驭兽——三大古法秘术之一。

驭兽么?付清看着怀里巴头探脑的小狐狸——是不是学了这个就能听懂你说话了?

付清自言自语,捧着厚厚的书册,如获至宝。

在处理完了狼高原的事情之后,回禀了各位长老,付清还是决定回藏岫山。

也不知自己消失了多久,墨柒城该着急了吧?

在小狐狸的指引下,付清“麻溜地”踏上了归途。

虽是马不停蹄,人不停步,可到底是步行,进程不快。

怀里的小狐狸近来跟着付清吃了不少好东西,又整日懒在复青怀里,小狐狸都感觉自己恐怕长了不止一点点。

但它实在懒得动,万事都有付清兜着,懒着不香吗?肥就肥点吧。

自我安慰之后,又心安理得的闭目养神了。

也不知是绕了远路还是怎么的,付清总觉得心里不太踏实——有种不安的感觉。

一阵扑腾的声音传来,一只猛禽蹿了付清面前。

付清正要避开,却忽地听见了一个急促的声音,大喊道“抓住它!”

少年的声音有些慌张,付清便一下拍晕了冲着小狐狸呲牙的那只野猪。

少年追来,看到了倒在地上晕过去的野猪,勉强支着身体,上气不接下气道:“多,多下了……”

付清却是愣在了当场,看着眼前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脸色惨白,一瘸一拐的少年……复青满眼不可置信。

他几乎下意识的张口出声:“……”

正在此时,怀中的小狐狸却翻了个身,叫唤了两声,掩去了他的声音,也吸引了少年的注意。

“哟,好肥的一只狐狸~”

眼睛直瞅着复青怀中的狐狸,少年咽了咽口水。

“你喜欢?”付清接过话。

正待发作的小狐狸听了也把头转向了付清。

付清却没有看它,只是愣愣地看着少年,等待下文。

“喜欢?狐狸肉能吃吗?”

“能……”

付清这才发觉不对,搂紧了小家伙。

“那你要送给我吗?”

“不,不了……”付清将小狐狸紧紧抱着退了几步,转身就跑……

长途跋涉,付清终于带着小狐狸回到了藏岫山,这一次踏入山界,又迎来了“盛大的欢迎仪式”。

看清来人,二话不说,短兵相接。

付清不想再起冲突,束手就擒。

“大胆复青,私下藏岫山,面壁处理。”

付清没有反抗,并非逆来顺受,只是疏于争辩。

何况带头的不知为何,竟又是给他派发任务的人,复青只得认栽。

面壁思过换个角度,约等于是闭关修炼了吧?只是条件没有闭关那么好?

可惜付清想的太过美好。

看着层层加码的阵法,灵气稀疏的山洞,付清忽地觉得大概不会那么简单……

既来之则安之。

付清面无波澜地走进面壁区,而真正踏进了禁灵区之后他才真正明白了“不简单”之处。

道道阵法叠加,此处灵气之稀薄,勉强供给生存,且不说提升修为,若无人供给食物,恐怕生存都是二话。

而看最后那人的眼神,分明有一丝阴谋得逞的窃喜——大概是不会有人来给他送饭了。

忽地怀中一动,付清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小狐狸。

小狐狸正伸头探脑地打量着这个鬼地方,付清的手却抚上了他的皮毛。

“对不起,又连累你了。”小狐狸收回了目光,仍蜷在付清怀里,舒舒服服地躺着。

“往里走。”付清闻言,看向远处,曲径通幽。便依着小狐狸的指点,走向了山洞深处。

黑暗之中,付清仿佛听到了细碎的铃声。

片刻之后,付清觉着怀着的小家伙动了动,一只爪子搭上了他的手,指腹传来柔软的触感。

一小团狐火燃烧了起来,漂浮在付清周围。

付清这才看清了道旁的异物——森森白骨。

隔上挺远一段距离,总感觉有异物在侧,如此,之前那些……

而当路走到了尽头,借着微弱的狐火,付清瞥到了一具干尸——一具至死都保持着挥舞动作的干尸。

经狐火一照,那尸体却顷刻间化为了粉末。

只余下一把锄头,深深插在泥土之中,诡异的泛着幽光。

付清瞥了一眼,并不再看。

正准备离开此处,那诡异的锄头却是“嘎嘎”地摇动了起来。

终于在付清转身离开之前,从泥土中抽身,摆脱了束缚,直冲付清背后而来。

听到穿透空气的声音,付清侧身,瞬息之间,与那没有掣肘的锄头擦身而过。

那锄头打到了洞壁,竟又弹了回来,付清又再闪,那锄头倒插在泥土之中,没入数寸。

付清悄悄挪动了一下,便发现那锄头又不安分地动了起来——这锄头成精了?

付清正在嘀咕,怀里的小狐狸却忽地答道:“成精不至于,喧宾夺主倒是真可能。”

喧宾夺主?付清未听过这种说法,一时来了兴致。

“所谓神兵,不过是兵器有了自己的意识,成了“凶兵”至于夺主嘛,就是取——而——代——之——”

小狐狸一次一顿地说完了最后四个字,看着付清一脸无辜的表情,忍不住伸了伸爪子,在他脸上轻轻拍了下。

“又不是面瘫,怎么总是这个表情?”

“我没有兵器……”

小狐狸默默收回了爪子,仍缩回了付清怀里。

“那它是?”付清看着这根有自己意识的“凶兵”对自己穷追不舍,不知它到底要干嘛。

“很简单,它想择主。”

付清一阵无语,这凶兵是有多饥渴?是个活的就不放过是吗?

正想着,忽地感受到了某物一阵躁动。

“锵——”一声两兵器相接——自是纵天更胜一筹。

“哐当”一下,锄刃被削去,掉在地上。

锄头失去了具有攻击性的部份,气势锐减。

片刻后,幽光逝去。

纵天也没了再战的兴致,回到付清手中玄光一闪,便又消失。

那截凶兵缓缓地飞到了付清手中,也是也是幽光一闪,不见了踪影。

小狐狸看着这一切,眼中闪过异样,但仍一言不发。只偏头在付清怀里蹭了蹭。

付清将手收回,抚了抚它的毛。

借着狐火,付清走近了那堵墙,在之前锄头陷下的地方,他发现了一个奇特符记。

正待细看,那地上剩下的半截凶兵却突然发作,朝付清狠狠地砸了过来。

付清依旧避开。

那凶兵便又砸在了洞壁。

付清打算把它拔出来埋掉,却在手触碰到触的那一刹那感到了一股强大的灵力波动。

付清暗道不好,下一瞬,便被吸入了法阵之中。

付清是从草地上醒过来的,第一反应就是——摸狐狸,可是小狐狸不在,没有跟过来吗?它会不会有危险?

想到这付清猛地一哆嗦,牵动了伤口。

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多了许多伤口,有严重的也有不严重的,却又已经差不多要痊愈了,可他却想不起来何时受的伤。

付清撑着坐了起来,独自出神。

“你可算醒了。”半晌,付清才被红衣的声音拉回了思绪。

面前的红衣面部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可是随即又恢复了自然。

红衣浅笑盈盈,“喏,喝水。”

付清接过水,抿了一口。

“这是某个秘境,我们被法阵传送到这里,目的不明……”独孤言蹲在付清面前看着他喝水。

目的?难道不是为因为自己背时?

“不一定,说不定是机缘呢。”

独孤言随意地接过的话,付清也没有觉出异样。

“这里不像是自然秘境,你若运气好……”

独孤言准备站起,却忽地被付清往下一扯。

两人滚到地上,水洒了一地。

付清抡起棒子一个横扫,原先隐在草丛中的东西无处藏身,被逼了出来——一条草青色的蛇,虎视眈盯着他们。

付清习惯性地将独孤言护住。

在青蛇未动之前,先发制蛇,打蛇七寸,直重要害。

付清很是庆幸没有迸血,而独孤言接下来的话却让他身体微不可觉的一颤。

“这顿我们吃烤蛇吧。”你在开玩笑对不对?

独孤言面带笑容,动作却没有一丝迟缓,付清见血即晕。

而独孤言看着就地倒下的付清,眼中流出一丝不明的情绪。

等了很久,付清才渐渐清醒过来,却发现眼前被蒙上了一层什么东西。

“醒了?”独孤言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醒了就照旧吧,我可饿了……”

之前和小狐狸回到藏岫山的路上,付清也是每每闭眼把生禽弄熟,小狐狸才肯吃。

听着潺潺的水声,付清熟练地处理着蛇肉,即使目不能视,对他来说,拆骨解肉、生火做饭也早已不是难事。

当架上烤肉时,付清身上一重,习惯性地伸出手,却又想起了什么,顿在空中。

直到毛茸茸的触感再次回到怀中,他才放下了僵硬的手。

它大概累坏了吧?付清边烧肉边想。

当烧肉的阵阵香味传来,付清感到怀中一动,身上一轻,而后独孤言的赞叹声传来,“好香啊!”将烤好的肉递给独孤言。

付清才要取下蒙眼的东西。独孤言却烤肉都忘了接,先一步拉住复青,“别动,现在摘了就没用了。”

付清便没再动它,只将烤肉又举到了独孤言手边,独孤言轻轻接过。

“这里灵气还算充沛,你可以先修炼。”

吃完了烤蛇,独孤言却没有让付清摘下东西,而是往复青嘴里投了块什么东西,付清觉得口中一凉,舌尖苦涩。

“凝神聚气。”付清闻言照做,发现有什么不一样了。

独孤言从后面轻轻扯下了付清眼上覆盖的东西,付清眨眼,眼中一片清明。

独孤言将东西收好,先站了起来,“我去觅食的时候发现了间竹舍,走吧。”

将付清捞了起来,看着他清澈的双眼,勾唇一笑,“恢复得还不错。”

而后独孤言带着付清离开。

找到了许久无人居住的竹舍。

蜘蛛网挂满角落,灰尘布满房间。

打开房门,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

在门外不觉,大概要是什么阵法?

忙将门掩上,却还是迟了一步。

一条大蟒冲将出来,毒牙近在咫尺。

身旁的独孤言却先一步挡在了付清前面,与蟒蛇搏斗。

两人合力制服了大蟒。

看着大蟒身上明显的旧伤,独孤言眼神一暗。

处理了大蟒蛇,竹舍的幻象破碎,一切现出了原貌。

幸而两人还未进屋,不然……

独孤言将已经晕倒的付清抱进了竹舍。

梦境中,付清见到了竹舍的主人——一位饲养青蛇的医者。

“如今青蛇已死,我得以入轮回。”苦苦纠缠终了断,“便将这舍内区区藏书作为谢礼吧。”

得了一屋藏书的付清一脸无奈,在竹舍主人再三嘱托之下醒了过来。

见付清扶额,独孤言问他是否身体不舒服,付清道:“我……摊上事儿了……”

付清就着独孤言的手借了把力站了起来。

四处看了看,转入屏风后——满满一墙的书——“这都归我了?”付清嘀咕。

“那真是机缘了。”

付清干咳了两声,取下一本 又用眼睛随意扫过书墙——《养蛇秘籍》、《养蜂三部曲》、《猪笼草种植手册》、《人姜养殖攻略》……

……这……见付清面露难色。独孤言将余下书册尽数装入了储物袋之中。

“以后有时间再慢慢看。”现在不是被困在这里了,不正是“有时间”吗?

付清看了眼手中仅剩的这本《偷得浮生半面缘》——???这是?虽然书名让人费解,但药方确实不错——我大概知道怎么出去了。

揉了揉狐狸头,付清暗道。

每天打猎采药,将竹舍作了临时据点。

不久药材集齐——当最后一味药材到手——光芒一闪,强大的灵力波动再次袭来。

看着前方瘦弱少年的背影,付清不禁感慨:天大地大,主角最大。

将少年一掌拍晕,带走。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可这些东西要怎么整啊?炼丹还是煎药?”

“这肉可是好东西,你这是暴殄天物。”怀里的小狐狸一脸不平。

“那要不炖汤吧?我奶奶说营养全在汤里,到时候他喝汤,你吃肉。”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付清敛起眼中的落寂,在小狐狸的催促下忙活起来。

少年醒来的很不是时候——是被付清喂的汤给呛醒的。

“呸,这是什么东西啊?难……”

还没等他说完独孤言便从付清手中接过了碗,将剩下的汤一股脑儿全灌入了少年口中,一滴不剩。

少年挥舞着双手,张牙舞爪。

独孤言却嘴角一撇,抬脚就将被呛出了泪花的少年给踹到了湖里。

看着渐渐下沉的少年,付清趴在岸边,“服下了赤炎之物又立即遇水……”他不会有事吧?

“这样才有效啊。”——挂了最好——独孤言口是心非。

望着频频看向自己的付清,独孤言停下了吃肉,“别看我了,我可不会游泳。”

“我也……”算了,主角的金身不破定律嘛,应该没事的。

付清自我安慰中……

忽的地动山摇,湖底放出光芒。

一时间白光刺眼,付清捂眼。

而把手拿下来,却发现湖边多了一个人。

“你是何人?”来者先问道。

“弟子付清。”

“那个被罚面壁的?”

“是。”

“面壁期间私自出逃,你想要干什么?”来者气势顿升。

“弟子只是受法阵波动影响,故被传送了出来,弟子这就回去。”

付清未等他发话,拔腿就跑。

求生的本能使白越玉使劲扑腾。

终于,白光一闪之后,他成功地——葬身鱼腹。

强烈的窒息感使他昏死过去,而后又被痛醒。

当温柔的声音响起,听来宛如天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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