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水汽腾升,视线模糊,只能依稀看见那抹璃红曳动。
葬礼剩下的部分我已经没有心思看了,合上眼睛,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一样。过了很久,恍惚感觉人群的喧闹声逐渐远去,大抵是仪式结束了?
随后倏地被人抬起,惊恐睁开眼睛,环顾周身才发现自己附在一把折扇上,听到身后小贩的交谈才知道那折扇只是来烘托气氛的道具。
自顾自嘀咕一句无奈被人撤走,最后的回眸瞧见哥无力的坐在戏台边,却还是不见阿四的身影。
人们一个接一个往外走,突然间前面似乎被定住,谁也不再继续移动,后面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的小贩们还一个劲儿催促。我抬头,眯起眼睛向人流前看去。
阿四?!
眼看阿四离自己越来越近,我仔细打量那个平日里没少惹麻烦的少年,突然觉得他周身的气场和自己在的时候大相径庭,眼里充满杀机,一身戾气。心里猛地一痛,刚忍住的泪水涤流。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哥过来了。哥拦住阿四,把他拉到一边,两人小声说了两句,虽听不清内容是什么,还能感觉到哥在竭尽全力压抑自己的情感。
阿四的性子从来沉不住气,两人说了没两句,阿四崩溃的吼声从右后方传来,我紧紧闭上眼睛,耳畔小贩的私语声打断了我的倾听,两人意会后急急忙忙把我带走。身子离场地越来越远,我拼尽全力想要再探听到什么,随后从戏台方向传来一阵响声,紧接着四周迅速沉寂下去,我也闭上眼迷迷糊糊睡着了。
千丝银缕滴落,我睁开眼,漫天的雨丝连做银线坠落,打量周围了然小贩的摊点离红府其实不算远。
檐下人闲聊世事长短,旁听少许打发时间也是好的。一如既往被搁置在柜上,进来挑选饰物的一共有三四人,其中一位故作神秘压低声音:“你们可知道昨天夜里出了什么事儿?”
“还能什么事儿?你家公鸡没打鸣?”
那人吁了一声:“夜里的大事儿,和公鸡打鸣有甚关系嘞?到底想不想知道”
中间一个打扮格外艳丽的女子八卦的凑过来:“快讲,再绕下去可就没兴致了”
我也好奇到底什么事情这么神经兮兮的,于是探身想要听个清楚。
“你们不知道呢吧?昨天晚上借着那大雨,死了好几个面馆的老板,别人都传是红家那个四爷干的。那血和着那雨啊,早上整条街都是腥味。”
四周惊呼阵阵,那女人不解:“几个面馆的老板,怎么能得罪那个煞神?”
一听这称呼我不乐意的皱皱眉,想开口也说不了什么,于是默默听下去
“不就是红家夫人病死那夜里,谁也不敢给一碗面嘛”
“就因为这?”
“传的,传的,不过我看啊,也就是这么回事了”
都说杂铺酒馆是探听消息的好处所,果不其然,这里消息果然灵通。我听着他们熙熙攘攘的谈笑声,一下子呆住了,直到他们离开都没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