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西州的事情后,萧慕倾让疾恒代替自己守在西州等着萧慕华的到来。自己则带领一队人马不分昼夜赶往南州,借着胡牧云的死杀了夏竟一,让南州百姓再无异心,从此北萧再无隐患。
南敛听闻胡牧云死于夏竟一之手,他吩咐苏泽然代替自己看着东州,自己则带着南风和萧慕倾不约而同的赶到了南州。
萧慕倾率先抵达了南州,他命苏泽齐将夏竟一打入了死牢,将夏竟一手上的权交给了苏泽齐,昭告南州子民从此苏泽齐便是南州的王,谁敢不从便以谋乱之罪处死。
萧慕倾雷厉风行的狠毒让南州各地官员和百姓不敢多言,加上萧慕倾继位后的仁政确实笼络了不少百姓的心,因此夏竟一杀害胡牧云的罪名彻底坐实 无人敢出言维护。
苏泽齐接管南州后便按照萧慕倾的吩咐将夏竟一的心腹尽数屠杀,对外昭告这些人犯上作乱,意图营救有意挑起和西州战乱的夏竟一。
夏竟一在南州的一切希望都被萧慕倾毁去,最后一丝光亮也不复存在。他在死牢之中咒骂着萧慕倾,直到萧慕倾亲自到死牢见了他。
夏竟一狼狈不堪的模样让萧慕倾没有丝毫怜悯,只因上一世的夏竟一做了太多令她伤心的事情。
“胡牧云是你杀的?”夏竟一看透了萧慕倾的手段,他便直截了当的问道。
“是。”
“萧慕倾,胡牧云如此深爱你,你竟然能对他下毒手?”
“我知他深爱我,可他的存在却让我觉得帝位不稳,他若不死你们这些人怎会彻底死了再起战乱的心思?”
“我真为胡牧云感到可惜,他距离天下只有一步之遥,却心甘情愿将天下拱手相让,而你却怀疑他对你的爱,对你的忠诚。这个世界上谁都会对不起,唯独他胡牧云不会。”
“你有今日都因胡牧云,没想到你居然还帮他说话?”
“我只是为胡牧云的付出感到不值得罢了。”
“你死后他的付出便是最值得。”
“你为何非要对我赶尽杀绝?”
“因为你贼心不死,若我不杀你难保日后不会成为第二个胡牧云,成为一把悬在我头上的利刃。”
“你让苏泽齐盯着我,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苏泽齐的本事我是知道的,他有几斤几两我心里也清楚,你若真想作乱他根本无法阻拦你,甚至还会成为你刀下亡魂。”
“你真是太高看我了。”
“我不得不高看你,因为你审时度势的本领我已见识过。”
“萧慕倾,你和你父皇一样没有容人之量,你这样心狠手辣的人根本不配百姓的爱戴,也不配为天下之主。”
“我自知自己没有天下之主的才能,所以你放心你死后不久我便会禅位我的弟弟。”
“你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稳固你此刻的地位吗?你为何还要禅位?”
“我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而是稳固北萧的根基,为慕华解决一切后顾之忧,让他做一位太平盛世的帝王。”
“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甚至觉得你有些癫狂。”
“唯一能够懂我的人已经死在了我的手下,今日看在你这些时日为北萧和百姓所做的一切,我姑且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萧慕倾,将死之人其言也善,你若执意这般走下去,日后一定会走到众叛亲离的地步。”
“我对这世间早就没有任何留恋,我在乎的人都已离我而去,我何惧众叛亲离。”
“我死后你能否让我和吴宣同葬。”
“我答应你。”
“如此我便再无遗憾。”
夏竟一说完后便拿起萧慕倾放在桌上的毒药一饮而尽。夏竟一毒发倒地后,满眼都是吴宣的样子,他看着地牢里远处透进来的光亮,缓缓闭上眼睛。
萧慕倾看着夏竟一咽气后,便吩咐地牢的侍卫将他的尸体送往东州,和吴宣合葬,让两人能够在奈何桥上见一面。
与此同时的南敛和南风也抵达了南州,两人刚准备去见萧慕倾时,听闻夏竟一自缢地牢的消息。
还未等两人反应过来,便被苏泽齐安排的侍卫牢牢围住,南风将南敛护在身后,想为他杀出一条生路。
“我要见陛下。”南敛对围住他们的侍卫说道。
苏泽齐从侍卫身后走了出来,他吩咐侍卫缴了他们的武器,带着他们去往南州摄政王王府见萧慕倾。
“摄政王深夜带着随从闯入南州意欲何为?”萧慕倾看到南敛便出言问责道。
“为西州摄政王胡牧云讨要一个公道。”
“夏竟一已死,胡牧云也可安息。”
“牧云当真是死于夏竟一之手?”
“你此言何意?”
“牧云的武功天下人不知难道陛下不知吗?莫说夏竟一派人刺杀,就连他本人亲自动手也未必能够全身而退。”
“牧云的武功确实不错,但难免有疏忽的时候。”
“牧云对任何人都设防,他若不放下戒备何人能够近他身?”
“南敛,你有话不妨直说。”
“是不是你杀了他。”
“你能够问出这句话,便证明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既如此你何必问我呢?”
“因为我想听你亲口说。”
“你为何认为是我?”
“听闻胡牧云被夏竟一派去的人刺杀致死,我本就心存疑惑,直到听闻你派心腹守着西州,让萧慕华日夜兼程敢到西州时,我便知事情绝非这么简单。来到南州后得知夏竟一已死,按照你对胡牧云的情,怎会轻易让夏竟一简单的死去,甚至还让他的尸体运往东州,同吴宣合葬。”
“也许我只是一时心软呢?”
“你和夏竟一素来无交集,如今他残害你心爱之人,你怎会心软。萧慕倾,我且问你,你为何要这么做?胡牧云他到底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
从萧慕倾的回避中,南敛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视胡牧云为知己,如今知己惨死,他心有不甘的质问萧慕倾。
“他没有对不起我,只是我身在此位不得不为自己多想想。”
“你觉得胡牧云会谋取你的天下?”
“南敛,你臣服的究竟是北萧还是胡牧云?若无胡牧云你会心甘情愿臣服北萧吗?”
“天下谁都会想谋取你的天下唯独胡牧云不会。”
“人心善变,他此刻深爱我,可难保日后我人老色衰之日他心中依旧只爱我一人。若有一日,他不爱我了,他想要这天下,你南敛一定会不问缘由的跟随,拥护他。”
“你可以质疑所有人,但唯独不能质疑胡牧云对你的爱,他对你的爱我们这些局外人都看在眼里,他此生绝不会辜负你。”
“可天下刚定,我才坐稳这天下,我绝不能给北萧留有任何隐患。”
“他离天下只有一步之遥,可他却因为爱你,甘愿舍弃天下,为你的帝位付出一切,若无胡牧云你萧慕倾能有今日吗?北萧能成为天下之主吗?”
“我和他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们这些外人来说。”
“你何时变得如此凉薄?”
“南敛,你莫要忘了你这条命是谁给的,又是谁将你留在了胡牧云身边,让你家仇得报。”
“南敛这条命是陛下给的,南敛的一切都是陛下所给,但牧云待我真诚,今日他惨死,我绝不能坐视不理。”
南敛话音刚落便挣脱侍卫的束缚,直奔萧慕倾而去,一剑刺伤了萧慕倾。苏泽齐见况急忙上前一掌推开了南敛,南敛被打伤后口吐鲜血半跪在萧慕倾面前,南风急忙上前扶住了南敛。
萧慕倾拔出了插在胸口的利剑,她低头看了一眼伤口,将剑甩在了南敛面前。
“这一剑的力道不足以让我死,你为何不下手重点?”
“因为我知道胡牧云不希望你死,那怕你手上沾染了鲜血,他也希望你安好。”
“那你何苦给自己找罪名?”
“因为我知道今夜我根本不可能活着离开此处,与其让你安上一个不存在的罪名,不如让我自己坐实一个弑君的罪名。”
“那你有没有想过南风该怎么办?”
“若陛下的心里还存有一丝善意便不会牵连无辜之人。”
南敛说完后便举剑自刎,萧慕倾看着南敛自刎后便想到了上一世,上一世的南敛也自刎在自己面前,如今历时钟演她整个人似乎都麻木了。
“好好活下去。”南敛牢牢的握着南风的手,希望他能够好好活下去。
可南敛低估了南风对自己的知己之情,知己已死南风根本不可能苟活。南敛咽气后,南风便举剑自刎,血撒当成。
萧慕倾早知结局,可她心里还是泛着阵阵难过。一夜之间,她杀尽了对北萧有任何威胁的存在。
“传朕令,东州摄政王带随从奔赴西州吊唁之际,在路上遭遇山匪,最后惨死山匪刀下。朕感念东州摄政王对北萧的赤胆忠心,特厚葬东州。”
南敛死后,苏泽然也名正言顺成为了东州新任摄政王。一切都如萧慕倾算计好一般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