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富冈义勇辗转回到旅店的路途中,感受到了属于鬼的气息,强大而具有侵略性。
等到他赶到那气息的来源时,不禁握紧了身侧的日轮刀——那只跟着他数月的鬼,水金色的长发上沾着暗红的血液,一只手摁在血泊中男孩的胸口。
她没有收回气息,听闻了富冈义勇的脚步声,她侧过脸与他对视——如此的波澜不惊,仿佛与她无关,但那双深邃的猩红色瞳孔里,似乎掩藏着什么情绪。
他抽出日轮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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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我释放出鬼的气息,那只作恶的鬼立即感知到我的实力,落荒而逃。
我蹲下身子,视线划过小毛头的残缺的身体,他失去了一条腿。我伸手,附上他即将失温的胸口,感受到那微弱的心跳——
“血鬼术•万物生。”
莫名的情绪由点成面的融化,却不是如潮水那般压迫着我,只是淡淡地、苦涩地化开在心口。此血鬼术有治愈的效果,这是初化鬼时为了不被日光猎杀所开发。
第一次,把它用在了人类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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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富冈义勇抽出日轮刀,冰冷的刀刃指着我,一如从前,他说要杀死我的时候。
“我说过,你若作恶,我定斩你。”
他说这话时,语气坚决,我的心也跟着一抽,呼吸一瞬间错乱。夜空仍然飘着雪,触碰到他的肩胛,被他的温度消融,宽大的肩膀上,找不到一粒积雪。
“我说不是我,你信不信。”
他不回答我,也仍旧没有收回刀刃。
他的答案,如我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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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椿走了。
富冈义勇的确动了斩杀她的心念,只是她说——“我说不是我,你信不信。”让他兀地回想了这只鬼跟着他的这几个月,囊括曾经日介山村民们的话语。
现实与回忆交织,小男孩尚躺倒在血泊里,不知生死。于是他将日轮刀抬高几分,从脖颈指向鼻尖。
她轻而易举地离开了,甚至他们没有发生任何打斗。
那小男孩被送去了蝶屋,只是在某一个出神朦胧的月色中,同位柱的队友蝴蝶忍好似无意地提起——
“很奇怪啊,明明伤口出血量很大,本应该不足以支撑他到蝶屋,似乎是有什么外力为他治愈,为他止住了血。”
蝴蝶忍望着皎洁的明月,恍然间笑了,“他还说,是一个金发姐姐救了他。”
富冈义勇捏紧了日轮刀,夜风拂过发梢,掠过羽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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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我再度被人抛弃,然而这一次,我不再想回到日介山,不愿承认自己始终是孤身一人。
我没有离开东京府,只是漫无目的行走着,来到一座唤为[云取山]的地方。
已至盛冬,白雪皑皑,寒风呼啸着席卷每一隅角落,我已经忘记了[冷]是何种滋味。
这一望无垠的白色世界里,只有干枯的树枝,更无新绿。
我时常会在雪地里寻找一块隐蔽的地方,把自己裹挟住。
我生前时,最为畏寒,化鬼后,对雪的映像照旧。这不是美丽的东西,它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