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竹山郡姚郡守和他女儿已经到府里了。”时宜身边的婢女对她说到。
“什么时候到的?”她问到。
“昨日。”婢女回到。
“不过听说王爷只见了姚郡守,并未见他女儿。”婢女继续补充说到。
时宜正在抄写一卷经书,抄了一早上,有些累了,于是将笔轻轻放在笔搁上。婢女看了,以为她心情不好,继续说到:“王妃不必担忧,王爷不见姚家女儿,说明他并没有纳妾的想法,不然早见了!”
时宜默不作声。这时,周生辰走了进来。
“不高兴啦?”周生辰看着她小家子气的模样忍不住笑。
“哪有……”
“我早在三天前就叫人备好了船,今天我带你去游西洲湖。”
“西洲湖?西洲境内还有湖吗?”时宜大喜过望,反问道。
“当然有啊。西洲湖与世隔绝,鲜少有人知道,两岸有渔民,世代靠打渔为生。”周生辰看她提起了兴致,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那府里还有客人,你不见了吗?”他知道她指的人是姚柬之和他女儿姚英。
“我已经交代华时好好照顾他们了,有什么事等我们回来再说。”说着,便拉起时宜的手出门而去。
后花园小石桌旁,姚英呆坐不语。华时走过来,笑道:“姑娘暂且再等一等,我们王爷带着王妃出游去了,等过几日回来便会见你。”
姚英回过神一看,原来是当初救他们父女俩出石勒部下的华时。一路上她和这位有些顽皮的小将军已经有了一些接触。
“姑娘在府里可吃得惯,住得惯?”
“吃不惯也住不惯,又能如何?这世上有何事由得了我?”
姚英有些不悦的说到。
华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傻愣愣的说:“在我能力范围内,你尽管提。”
姚英有些吃惊的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我只不过想回到我们竹山郡,平平淡淡的度过一生,再别无他求。”
次日,两个王府的婢女在后花园窃窃私语。
“你看那个竹山郡来的姚小姐,整日素面朝天,穿得也是素得像一面墙,走过去都没人发现她。”
“是啊,竹山郡这么穷吗?一个郡守的女儿,怎么这么寒酸?是怕王爷看上她,想故意这么低调吗?”
华时听到后,跑到姚英面前,直戳戳的问到:“你是不是缺胭脂水粉和一些比较得体的衣裙?我可以带你去置办。师父临出门前交代过,你们有什么需要尽量满足。”
姚英道:“我并不需要,我从家里带来的够了。”
华时又问到:“果真不需要吗?”
姚英有些不耐烦:“不需要!”
华时将府里的事情写信告诉游西洲的周生辰。
在西洲湖游船上,夫妻两人刚好靠岸,到了一处渔村。信送来以后,周生辰看完,晓有兴致的问时宜:“一个女子,为何不肯装扮自己?”
时宜正在给他倒茶,然后望着他问:“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府里来信了,说是姚郡守的女儿整日素面朝天,穿着也极为朴素,完全不像一位世家大小姐,倒像是一个在家修行的。”
时宜笑着说到:“依我看来,她可能是一位鲜少有的,非常低欲望的人,外界的事物很难触动她。”
“就这样?”
“就这样。”
周生辰笑着看时宜,觉得她还是年纪小了,事情可能没有这么简单。于是派人去调查这位姚英在竹山郡时的情况是不是跟现在一样。
不久王府分散各地的探子马上传回了消息。这个姚英在早年母亲在世的时候,的确是一个天真烂漫,美丽大方的世家大小姐。自从她母亲去世之后,她便成了现在的模样,已经有七八年的光景,她头上只有一根非常简单的簪子,身上的衣裙颜色都是灰扑扑的,全身上下颜色不会超过两种。都说她是因为母亲去世打击太大,所以变成这样。
周生辰有些忧虑,如果太直白的拒绝了姚郡守的联姻,那会不会太打击这姑娘。毕竟她跟着父亲千里迢迢的赶来,路上还遇到了劫难。
时宜看出了他的疑虑,轻声说到:“师父,你就是纳了她也没关系的,有哪个王公贵族府里只有一个女人呢?”
时宜在婚后,还是喜欢叫他师父。她总觉得叫王爷有些生分,直呼其名又觉得他年长这么多岁,绝对不行。
“时宜,你倒是想得开。天底下有你这样把自己的丈夫往外推的吗?”
“我不是往外推,我这是作为一个王妃该有的自觉,我从小就是这么被教导。”
“你这个傻瓜,你在府里这么多年,我要你守过这些教条吗?”周生辰微笑的时候,嘴角微微扬起,眼里仿佛带着星光,眼神柔和的看着时宜,有些怜惜的抚摸着她的小脸。
他非常喜欢抚摸她的脸,帮她拂去碎发,然后有些幽怨的看着眼前这个还不太通晓情事,却只一味爱他到可以豁出性命的小姑娘,他一把揽她入怀中,在她耳边轻轻的说到:“你还没有完成王妃最大的使命,其他的先别管了。”
“使命,什么使命?”
“你说呢?”周生辰有些不怀好意的双手捧着她的脸。
“为我们南辰王府开枝散叶啊!”说着,他的嘴唇就吻了上来,比以往更加直接,不一会身上的衣裙已经被他全部脱下来。时宜有些吃惊他这次这么直接,有些慌手慌脚。
“师父,你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我很好,你别说话。”说着吻得更加深,时宜果然透不过气来,也没办法说话。他轻轻的把她放倒在榻上,时宜觉得浑身滚烫,嘴唇像被火烧起来,但是又如坠云里雾里。两人在游船里翻云覆雨,船外风轻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