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境内有七十万大军驻守,暂得境内民众安居乐业。与整个中州平原四分五裂比起来,简直天上地下之别,西洲之外战火不断,民不聊生。中州平原分成两大部分,主要是襄国首领石勒与南匈奴单于呼楚泉(自己改名为刘曜)侵占的长安郡,还有各个世家自立的各个郡县。
竹山郡的郡守姚柬之,有一女儿名唤作姚英,长得国色天香,亭亭玉立。姚柬之驻守的竹山郡,历来尚文不尚武,如今天下战乱,他急着找一靠山。幸好竹山郡的地理位置比较偏远,石勒和刘曜还未来得及去攻打,但是也是迟早的事,况且他的女儿姚英虽然长在深闺里,但是花容月貌盛名在外。
这日,姚柬之将早就备好的马车,带着女儿,奔往西洲而去。竹山郡离西洲马车需要日夜行走十日可到,不算远,所以平日里,竹山郡与西洲还算有些交往。姚柬之听说小南辰王已经破了誓言娶妻,便心生一计,要与西洲联姻,如此便可保竹山郡安然。
有一日,行到一处山林深处,遇到一伙士兵模样的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这伙人自称是石勒的部下,特意守在各郡关口,防止各郡互通消息,透露了中州的机密。来的将领掀开车门帘一看,竟然有如此貌美的小姐,便要将车扣下,把美女献给石勒。
姚柬之在出发之前,早已将书信先发往西洲,信中详细说明了来意,他也不管西洲答不答应,回复与否,便出发。如今被扣留,真是叫天不灵, 叫地不应。
西洲王府内,周生辰在书房,有人来报信,说是前来西洲的竹山郡守姚柬之与他女儿姚英,被石勒部下扣下了。周生辰眉头一锁,道:“不去救,和竹山郡又有些交情,去救,王妃知道了,会不会有意见。”
“师父还是把情况告诉十一师妹的好,问问看她的意见。”凤俏笑着说道。
时宜正在屋里煮茶,见他回来了,便帮着脱下披风,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他。他握在手里,迟迟不肯喝,几次三番,欲言又止。
“这次的茶我煮好啦,放心喝。”
“不是茶的问题,时宜……”
“那是什么?”时宜顽皮的手托着下巴,瞪大眼睛盯着他看。
“从没见过你这幅样子。”她逗趣的说道。
“我告诉你一件,看看你希望我怎么做。”于是,周生辰便把竹山郡姚柬之带着女儿前来联姻半路被劫走的事情说了出来。
“当然,肯定要去救啦。”时宜着急说到。
“你不介意?”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嘛,人命关天,而且他儿女还不一定非你不嫁,府里有这么多师兄,比你年轻,不怕不怕……”
“我很老吗?”
“不老不老,只不过比师兄们要年长一些,我说的没错啊!”
于是,周生辰派了一队人马出发,前去救人。
姚英被这群人关着,嚷着立了大功,找到这么一个大美人带回去给首领。她倒是面无表情,也不惧怕。她父亲问她到:“女儿,你怕不怕被他们带去献给石勒啊?那可是野蛮部族的首领。”
“献给谁不是献呢?父亲把我献给西洲王爷,也是一样的。”
“那不一样啊,我的女儿。西洲那位王爷,温文尔雅,人品贵重,是位真正的谦谦君子。”
“不见得吧,他当初不是说永不娶妻纳妾生子吗?如今也破了誓言!”
姚柬之顿时语塞。这个姚英,从小丧母,跟自己的父亲又不亲近,很有自己的主意。她早就跟他的父亲说过,竹山郡地处偏远,应该有自己的军事力量,要父亲提携一些将才,但是她父亲永远说竹山郡不会有人来犯的,想要来犯,这方圆百里的竹林迷障,便叫他们有去无回。结果如今,天下分崩离析,他还是慌了。
“不知道小南辰王会不会来救我们父女俩,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们也不会出竹山郡,不出竹山郡,就不会遇到危险!”
“你倒是怪起了别人!他小南辰王逼着你去嫁女儿吗?”
父女俩正吵着,外边一阵扭打嘈杂。不多时,嘈杂声没有了,门被一脚踹开。
“姚郡守,我们是西洲的人,前来营救。”五师兄华时拱手作揖说到。
姚柬之惊魂未定,赶紧拉起女儿的手就往外走。见到西洲将士的车马,才渐渐缓和下来。
“你们怎知道我父女两人遭受劫难?”
“我们再各地有眼线,何况您曾经书信一封寄到西洲,我们便派人留意了。”
姚柬之频频点头,拉着女儿上了马车,继续往西洲去。
“到了西洲,我们就安全了。”
“谁知道是不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窝。”姚英说到。
“你别胡说八道,被听到不好。”
姚英闭上嘴,不再跟她父亲抬扛。这小女子安静的模样,才配得上她国色天香的容貌,跟她父亲抬扛的模样,简直叫人想掐死她。
马车行了七八日,终于到了西洲境内。姚英看着富丽堂皇的南辰王府,端起大家闺秀的模样,跟着父亲入府。
穿过亭台楼阁,姚英被安排去厢房休息,她父亲被引着去见了周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