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小孩子脾气,听完他的解释,虽然觉得有点扯,但还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选择了原谅。
迫水真吾暗暗松了口气,寻思着找点话题:“那个,你能再和我讲讲,你从网上那么多帅哥里挑中我的故事吗?”
嘻嘻,漾漾一定会真情实意的夸他一顿。
迫迫沾沾自喜,竖起耳朵等着听彩虹屁。
我抿了抿唇,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好像成为夫妻之后,曾对他信奉为神明的感觉在逐渐削薄,取而代之的,是柴米油盐和朝朝暮暮的温馨。现在的我,拥有一个帅气多金的成熟丈夫,那些彻夜难眠的夜晚,孤身一人的旅途,在追随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皆如云烟消散。
有时想起,会觉得像一场梦。
我似乎真的成为了秦漾,在自己所杜撰的美梦里生根发芽,按着最想要的剧情走下去,但当我不再执笔操控,局势的发展好像已经开始超出我的想象。
思绪飘回某夜,我所撰写的结局,是她悲痛欲绝在其怀中断气,就在漫天绚烂花火之下,怀着身孕。
孩子没有名字。
一阵剧痛倏地袭上太阳穴,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眼前的一切忽然开始扭曲变形,尖叫,炮火,嘱托,尸山血海,一些从未经历过的画面走马观花快速在脑海闪过。
“你一定要找到我,求你。”
流弹爆炸的白光刺破长夜,他满脸鲜血,抚摸爱人脸颊的手指泥泞不堪,泪水混着暴雨淹没撕心裂肺的哭喊。
“逆天改命,这便是神明对你降下的天罚。”
“漾漾!漾漾?!”
视线逐渐清明,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了地上,迫水真吾正惊慌失措拿着纸巾往我脸上擦拭,他在哭,我有些反应不过来,鼻尖的血腥味刺激着神经,我迷茫地坐起身,才发现下巴和身上淌满了鲜血。
迫水真吾扶着我坐到沙发上,忙前忙后擦干净血迹,收拾完现场,他去了卫生间,不多时里头便压抑的哭声,我敲了敲脑袋,老觉得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日落西山,整个客厅撒满金色余晖,院内的梧桐枝繁叶茂,风一吹,树叶沙沙作响,绿浪起伏,孩童嬉笑着从外墙跑过,蝴蝶风筝摇摇晃晃被牵着走远。
好温暖。
喉咙痒痒的,我忍不住咳嗽了起来,下一秒卫生间的门就打开了,我下意识转头看去,一层类似于磨砂颗粒的薄薄光幕横在我与他之间,顷刻间又不见,仿佛错觉一般。
“阿迫。”我一边咳嗽一边唤他,我想走到他面前,可是双脚软绵绵的。
“我是不是病了?感觉自从生了曼曼之后,身体一天不比一天了。”
“……”指尖深深嵌进掌心,迫水真吾摇了摇头,坐到我身边,伸出双臂将我搂进怀里,力度之大几乎要将我揉进骨血。
“你好着呢,医生说了,再过一段时间,战争留下的后遗症就会痊愈了。”
好像,医生是这么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