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辞镜今天跟着大家伙来过一趟乌竹院。
不过没有见到二堂哥。
想了想,花辞镜还是觉得没见到人,让她很不放心。
没忍住心中的担忧,用完晚膳后,还是散步散到了这里。
她没有想到,她会看到这样一幕。
她最敬重的大堂哥在亲吻她最喜欢的二堂哥。
怎么会?
花辞镜的三观并着世界观碎了一地。
连同她的节操一起,被踩成了渣渣。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关门。
可是关掉门以后,她更加慌乱了。
大堂哥什么时候……这样的?二堂哥他……自己知道吗?
这件事实在太挑战她的小心脏了。
如果大堂哥是同性恋,她都不会有任何不安。
毕竟已经有大堂姐这个先例了。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
他这喜欢的对象也不对啊?!
他们可是嫡亲的堂兄弟!!!
所有的胡思乱想在花千明出来后截然而终。
看着花千明那张风光霁月的脸,花辞镜就忍不住觉得是她看错了什么。
可这显然不可能,这辈子她的视力好着呢,最起码有个2.0!
她听着花千明的话,乖乖跟他步入了曲折回环的长廊。
花千明一直没说话,就在花辞镜觉得他会一直装聋作哑的时候,花千明开口了:
“千昶他……还什么都不知道,我希望……你不要跟他说。”
嗯……嗯!嗯?!!
居然承认了?!!
反倒是让花辞镜更加不知所措了。
“好了,到百合居了,回去吧,早些休息。”
花千明却没有继续往下深说,他依旧是当今朝廷上那个前途无量的礼部侍郎,那个对外人严正冷酷,对家人温柔的不可思议的花家顶梁柱。
总是这样,她明明什么都没说,花千明却早已温柔地安排好了一切。
可是他自己呢?
看着那个转身往回走的清瘦背影,花辞镜忍不住喊住了他:
“大堂哥!”
那个高大却并不强壮的人回头。
他的面容依旧风光霁月,可花辞镜只能看见那双不再明亮,反而像是有着沉重的绝望满溢而出,因而显得迷茫空濛的眼睛。
“嗯?”
花辞镜像是被扼住了喉咙,对上花千明疑惑地视线,一个字眼都吐不出来。
该说什么呢?
她终于想起来。
这个早早扛起家族,身居高位,被寄予厚望的青少年,今年也才21岁而已。
别人的21岁,或许还刚刚走进成人世界,或许依旧透漏着清晰的稚气。
只有他,成熟稳重的过分。
为什么会这样?
啊——
是因为他那醉情于山水和文学创作的父亲?还是因为他任性地跟家里出柜跑去偏远地区当知县的妹妹?又或者他那还不懂事只知道溜猫逗狗的小纨绔弟弟?
都不是,亦或者都有。
这个青少年,他太累了。
为世不容的喜欢,来自家庭的压力,以及朝廷上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不可行差踏错的重担……统统都太辛苦了。
那她这是想要做什么?雪上加霜?还是火上浇油?
不。
不可以。
“好好保重身体,别太累了。”
最终,花辞镜只是故作轻松地说了这句话。
像是承诺了什么,又像什么都没说。
只是,花辞镜不知道,她所以为的云淡风轻,
站在花千明的角度,
却只看到了一双难过得快要哭出来的眼睛。
花千明哑然失笑,语气依旧温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