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往后仰,躲开师尊的魔爪,“您今日来不会真的只是过问弟子的感情生活吧?”
“怎么不行?”
“这可不像您。”
“为师这是防范于未然,”师尊故作深沉的叹了口气,“这几百年来,仙门多少弟子因为感情生活出了问题。”
“行吧。那您没别的什么事我就修炼了。”
我深吸口气,也不知道师尊从哪来的臭毛病,每次有任务交给我时,都要先顾左右而言它,美其名曰的关心一下我,然后万分“娇羞”的提出要我去哪,去做什么。只怪我当年过于年轻,拜师不久还不清楚他缺德的品行,只当师尊每次先关心我是不好意思,后来才知道是我太天真,我师尊这辈子除了对方海长老外,从未出现过类似“不好意思”这类情绪。
我当年第一次听到师尊这般说时,深受感动,恨不得当场写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世上只有师尊好”的策论,以表师恩浩荡。后来我才明白,师尊每次有事都是这般做派,不过是想让人不好意思拒绝,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般厚颜无耻。
师尊闻言,果真换上一副“娇羞”的面容:“为师的确有事要让你去做。”
我就知道。
“三月后便是仙门大比,各大仙门商议,本次大比所有事项皆由年轻辈弟子负责。为师跟宗主商量过了,这件事就交给你和起元了。”
“就这样?”
“就这样。”
我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师尊哪次交给我的事不是我拼了半条命才完成的,这次居然如此简单。
师尊已经走到了门口,突然回头:“对了,此次大比由我们凌霄宗负责,大概下个月各仙门的人就要来了,你和起元好好准备,别丢了我们凌霄宗的脸。”
我以手抚额,就知道不可能那么轻松。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然后是渐行渐近的脚步声:“师尊走了。”是司洄的声音。
“嗯。”我未抬头,“白令华呢?”
“准备回去了。”
一时无话,虽说距司洄向我表白已过了几月,在外人看来我们两个看起来也与往常一样,但单独相处时总有些不自在。我不知道司洄如何想的,静下来时我总会想到那日,以及他深切的悲伤。
正在我尴尬不知如何自处时,救星来了。
“白渝。”
“孟起元。”
孟起元,江南水乡走出的贵公子,为人谦逊有礼,让人如沐春风,宗主座下首徒,铁打的下任宗主,也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发小。
“你怎么来了?”我松了口气。
“来接你。”
“我又不是不认识路。”
“我不是担心你丢了,我是担心你跑了。”孟起元没看我,反而研究起我桌上司洄新摆的花束。
我干笑几下:“说什么呢,我像那种人吗?”
“你不像,你就是。”
只能说不愧是和我一起长大的人,果真是了解我。
“还是不是兄弟了?太让兄弟伤心了。”我佯装捂住胸口,做出受伤的姿势。
“行了行了,”孟起元不忍直视,“快走吧,事情还多着呢,我师尊和你师尊两个不靠谱的老头,什么都没准备。”
“等我收拾下东西。”
“不用。”孟起元拉住我就往外走,“我那里什么都有,你缺什么让白令华或者你师弟给你送。”
我都险些忘了,白令华也是宗主座下弟子。
就在我和孟起元勾肩搭背准备出门时,司洄突然开口:“师兄,早些回来。”
我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回头,对他一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