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pa，警官亮×罪犯瑜。
有孙策及鲁肃吕蒙等客串，前二者是反派，其余皆为正道，雷者慎入。（注：没有策瑜情节，放心食用。）
临时换的素材，可以说很辣鸡了，字数也不多，如果有写的不通的地方，还请见谅。
01
“亮哥，就是他了，A市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周瑜。终于落网了。”庞统站在门口，指着坐在审判椅上的人咬牙切齿道。
诸葛亮抬眼望去，那个看似干净年青的男人被稳稳固定在椅子上，白皙的双臂被麻绳勒出了红痕，没过肩胛骨的如瀑长发零散的披在脑后。
惊艳，是真的惊艳。诸葛亮想。
庞统退后两步，附在诸葛亮耳边小声嘀咕道：“此人不简单。几年前，数起杀人案也都是出自他一人之手，偏偏近几日才俘获牢下，嘴也严实得紧，恐怕...”
看着他一副从容自若的悠闲模样，酒红色的双眸没有一丝悔恨之意，反而透露着不屑一顾，诸葛亮顿时嘴角勾起了好看的弧度，玩心大起。
“啧，就他？”诸葛亮咂咂嘴，对着一旁的庞统放声说道，眼神却一刻也没从周瑜身上离开过，“呵，还留着个长头发。你若不说，我还以为是个娘娘腔。”
庞统被他逗的不禁笑出了声。然而想象之中的恼羞成怒并没有被他体现出来，反而更加释怀了起来。他舔了舔干涩起皮的嘴唇，反问道：“这世上所有的歧视，都源于自以为是的偏见。是吗？诸葛大人？”
几日没有张口说话的他声音有些干涩发哑，即使不容察觉，但细心如诸葛亮，怎么会听不出来？
他轻声笑了笑，对着身边的庞统吩咐了几句，然后面对着周瑜坐了下来。
“你很会说话，但不妨和我多说两句？”他歪了歪头，蓦然注意到了周瑜脖颈处无法被衣料遮住的刺眼的鞭痕。
“他们对你用了刑？”
“诸葛大人，原来这么闲的吗？竟然还能和我这等阶下囚聊上了劲。”
“我不过是好奇，像你这种妖冶艳丽至此的人，干什么不好，偏偏要干那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诸葛亮想了想，嘴角勾起了一抹狡黠的弧度，继续道：
“就算是去夜店，我想也一定能是个极品吧！”
周瑜听后，咬了咬唇，被固定住的双手也暗自握紧，指甲微微嵌进了肉里。
平时骄傲惯了，他一个站在顶峰的人，耳朵什么时候传入过这等下流的语句？饶是周瑜再怎么沉稳，此时胸中那团难以抑制的邪火也要破土而出了。
他刚要发作，就见庞统双手托着两桶泡面匆匆地闯了进来。
“呼，好烫！亮哥，泡面我给你放这儿了，记得趁热吃。”庞统吹了吹被烫的发红的手指，余光无意中瞥到了面黑如墨的周瑜，也不禁惊讶了一瞬。
“亮哥，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诸葛亮点点头，掀开泡面桶的盖子，先是咬了一口被汤汁浸得濡湿的火腿肠，然后托起泡面大口大口地风卷残云了起来。
“嗯，还是我最喜欢的金汤肥牛味，不错。”
说着他又把剩下的火腿肠全部塞入口中，还发出了令人厌烦的声音。
泡面的香气随着他的动作翻涌在空气之中，溢了满屋。周瑜凸出的喉结情不自禁地上下滚动起来，从自己被困到这里那一天开始，除了被硬灌下去几口水，他再没有进过任何的吃食，早已饥肠辘辘。偏偏诸葛亮还要对着自己做如此举动。
这确实比挨几鞭子来的带劲儿。
周瑜干脆直接闭上眼睛，撇过头，不去看他。
诸葛亮见周瑜不再看自己，放下了手中的泡面，抽出一张纸擦了擦嘴。
“这是怎么了？”他轻嘲道，“望梅还能止渴，你若不看，我这面也就失去了它的价值啊。”
诸葛亮见周瑜还是保持沉默，警官惯有耐心也被他快磨没了。他两三步走上前去，单手掐住了周瑜的下颚，将他的脸抬了起来——
“你哑巴了？”
周瑜吃痛，下意识地想要抬起手来阻止在他下颚作祟的手，却惊觉自己依然被束缚着，无奈之下只能默默地平复着自己剧烈起伏的胸腔，怒视着诸葛亮。
“饿吗？想不想吃东西？”诸葛亮依旧没有松开掐着周瑜的手，道：“我特意安排下属煮了两份面，只要你肯开口，这些都是你的，嗯？”
周瑜见诸葛亮如此羞辱自己，说话的语调都冷了十个度：“哼，区区一桶泡面就想贿赂我？诸葛亮，在你眼里我成什么人了？”
“所以你还是不说喽？不急，我有的是时间陪你玩儿。不过，我可不像我那些粗鲁的下属一样，动不动就用刑。”诸葛亮冷笑一声，继续道：“我们走着瞧。”
诸葛亮松开擒住周瑜下颚的手，那里很明显地出现了红色的手指印。他打开门，指了指桌子上一桶完新的泡面，当着周瑜的面对着一直守在门外的庞统道：
“给他灌下去，一滴都不许流出来。”
说完，诸葛亮便离开了这里，将身形隐匿在了漆黑的走廊中...
02
“他还是不肯说？”刘备点燃了一支吕宋烟，对着刚刚审讯回来的诸葛亮问道。
“我今天去牢房摸了摸底，嘴确实很严。”诸葛亮叹了口气，“对于他，来硬的恐怕是不行吧。”
刘备点了点头，“那你想怎么办？”
“这几日我同士元查阅了他的生平简介，除了些最基本的姓名，住所，学业水平外，资料上还显示他目前在孙策手下做事，是孙策当之无愧的左膀右臂，那就说明周瑜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便是孙策了。这些年来... 仅凭他一人就折腾得A市人心惶惶，那么他在孙策心中的地位...不用我讲，也该知道吧。所以我觉得可以...”
“像周瑜这种冷酷无情至此的人，你敢说他就不会为了活命背叛自己的主子？”刘备掐灭了烟头，质疑道：“或者说，你怎么就断定孙策一定不会放弃周瑜？他手下的能人不会少，窝点肯定也不会少，区区一个周瑜和他毕生的财富相比...有些太过无力了吧？”
“不会。”诸葛亮一口否决道，“我可以断定，周瑜他是个有尊严、有原则的人。至于孙策...我们的目的，是令周瑜招供。我们可以等，若是孙策露头，我们可以直接捣毁他的窝点，若是到时候孙策放弃了他，不来救他，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影响，甚至可以让周瑜早日看清现实，配合我们进行调查。”
“嗯，我相信你的判断。那么此事从头至尾便由你负责了，来龙去脉都搞清楚后，直接把他交给审判机关吧。”
刘备说完，径直走了出去。
诸葛亮的眼中似乎有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很快，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
半晌，他喃喃道——
“好。”
03
第二天，诸葛亮奉命将周瑜被捕的消息传了满城，众人哗然一片，皆面露喜色。
闹得人尽皆知的消息，孙策自然也不会孤陋寡闻。
然而吕蒙听闻此事后，心脏咯噔一声，来不及洗漱更衣，就跑到了孙策的家里。
“瑜哥他...想必您也知道了。策哥，别等了，只要您一声令下，兄弟们直接杀到警局去抢人。”
“子明啊，不是我说你，你跟着我也有小半年了吧？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孙策叹了口气，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那帮警察又不是傻子，查阿瑜的简介不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吗？他们之所以公之于众，不就是为了引我出面，好一锅端了咱们吗？”
“那瑜哥有难，我们不能坐视不理。”吕蒙一路跑过来，现在还有些上不来气，但这并不影响他语气的坚定。
孙策啧了一声，不耐烦道：“我会派子敬去摆平的，你先退下吧。”
吕蒙张了张口，似是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孙策已经将手覆在了眼睛上，不再看他，只得低声应下。
晚上，孙策把鲁肃叫了过来。
“子敬啊，阿瑜被捕的消息...你听说了没有？”
鲁肃点了点头，“略有耳闻。”
孙策轻轻嗯了一声，半晌，继续道：“子敬，你在我手下这么多年了，有些事，我也不瞒你。”
“我不打算救阿瑜。”
鲁肃微微睁大了眼，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孙策，“为什......”
“子敬，不谈别的，阿瑜的命和我们整个团伙的命运相比，谁轻谁重，你不会端不清。”孙策打断了鲁肃的问题，道：“这里所有的基业，都是我父亲留给我的。虽然不是什么正当买卖，但我不想就这么失去它。”
“不是我不想救，而是我无能为力。”
鲁肃依旧沉默着，似乎是在为周瑜感到惋惜。
孙策见鲁肃如此神态，叹了口气，直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
“此次叫你过来，是想让你好好劝说子明。他一向憨厚老实，重情重义。今早还来问过我硬闯警局的事，被我一口驳回了，但他定不会就此罢休的。”
孙策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俯下身来，在鲁肃耳边轻声道：
“若是顽固不化，我行我素，你便就此了结了他吧。”
窗外似乎起了风，室内的温度也随着孙策绝情的语句骤降了下来。鲁肃不禁打了个寒颤，眼神不自觉地向窗外望去。
也罢，孙策既然连周瑜都能放下，怎会放不下只在自己身边半年之久的吕蒙呢？
他越发地看不清面前这个人了。
也正是因为孙策的俯身和鲁肃的走神，他们都没有注意到门框后暗自攥紧拳头的吕蒙。
04
周瑜再次见到诸葛亮，已经是一个礼拜之后了。
这一个礼拜，庞统奉诸葛亮的命令，给周瑜喂下了不少的吃食，一日三餐顿顿不落，都是些有营养的东西，不吃就强灌，整个人都圆润了不少，原本干涩苍白的嘴唇也有了光泽。
“怎么样？还好吗？”诸葛亮依旧选择坐在周瑜对面，笑着问道。
周瑜冷笑：“托你的福，活的好好的。”
“都一个礼拜了，态度还这么强硬吗？”诸葛亮笑道，“我还以为你会收敛些锋芒。”
“哼，何为锋芒？这种东西，从我被困的那一天起就不复存在了。”周瑜想了想，继续道：“可我不后悔。我从不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周瑜，”诸葛亮坐直，突然正色道：“现在回头还不迟。”
“诸葛亮，你不会不懂。身为男人，既然当初选择了这条路，跪着也要走完。”周瑜抬起头，酒红色的双眸满含坚定地直视着他，“即使它是错的。”
不知怎的，诸葛亮感觉自己的眼眶突然温热了一下，却只当牢房太过肮脏，迷了自己的眼。
他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但奇怪的是，今天他并没有听到钥匙碰撞门板发出的锁门声。
夜深人静。牢房内黑漆漆的一片，除了角落里水龙头的漏水声滴答作响，再无其他。
周瑜卧在墙角，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一高大的身形在黑暗中笼罩住了自己。
他迫使自己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却发现原本只有自己一个人的牢房蓦然多出一个人的身影。他瞬间盹醒了大半，连忙翻身，抄起一旁的石砖就要往那人头上砸——
“瑜哥，别！是我。”那人扣住了周瑜要往下落下的手，另一只手缓缓拉下了蒙在自己脸上的黑色布料。
“子明？？？”周瑜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瑜哥，是我。”
“你是怎么进来的？”
“哈，本来以为市里最森严的牢房有多厉害，亏我带了一身的装备。”说着，吕蒙还拉开了自己的外套，里面形形色色的枪支弹药都有，“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门口连个站岗的都没有。”
周瑜听完吕蒙的话，瞬间愣住了。
他早就算到吕蒙今日会来了吗？他...为什么要帮自己？
“瑜哥？瑜哥？”吕蒙见周瑜在走神，抬起手来在周瑜眼前晃了晃。
“嗯...嗯？抱歉，刚刚走神了...”
“瑜哥，真有你的，都这时候了还能走神？”吕蒙皱了皱眉，然后正色道：“瑜哥，时间紧迫，我就不说废话了。”
“我这次来，就是来救你走的。”
周瑜听后，抓住了吕蒙的小臂：“是策哥派你来的？”
吕蒙抬起头，恰巧对上了周瑜那双饱含期待的双眼。
他咬了咬牙，只是看着周瑜，半天没有说话。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周瑜是何等的冰雪聪明，见吕蒙纠结至此，他又怎会猜不到...
搭在吕蒙小臂上的手渐渐地滑落了下去，他不禁苦笑一声。
他为了守住他父亲给他留下的基业如此卖命，如今换来的确实这等结果。
他视孙策为救自己出去的最后希望，可如今这份炽热的希望，也随着周瑜的心渐渐冷了下来。
真是天大的笑话。
不过也不能怪他，都是自己自找的。
“瑜哥...有什么事，我们以后再说好不好？我们先离开这里，好吗？”
吕蒙拍了拍周瑜的后背，柔声道。
该和他一起逃的。周瑜想。
可不知为什么，自己的大脑突然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了一抹湛蓝色的身影...
清如碧波，柔若湖水。
那个身影会每天安排下属给自己送饭，给自己添衣，甚至...甚至想要帮助自己逃出去。
人在最无助的时候，总是会想到对自己最好的那个人，无论是敌是友。周瑜摇了摇头，不禁在心中嘲笑这样的自己。
“我不会走的。”周瑜缓了缓，然后又恢复了最初的平静，“我和孙策...本就是合作关系。如今他不再需要我了，那我便离开吧。”
“但这和你离开这个鬼地方有什么关系？？”吕蒙也急了，不自觉地拔高了声音。
“你不懂。身为男人，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这个道理，是不错。”周瑜弯了弯唇，窗外的月光透过缝隙照在了他的脸上，好看的不像话。
“可你也得为此，偿还代价。”说着，周瑜从背后掏出了一封信纸，“无论结果如何，都请你把它转交给诸葛亮。”
吕蒙接信看过后，在周瑜依旧平静的眼神中大惊失色，苍白的嘴唇随着沙哑的声线颤抖。
“公瑾！你这是...”
“嘘...”周瑜食指置于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我做的选择，我不会后悔。”
05
吕蒙气急，连夜就离开了这里，空留周瑜一人发了一晚上的呆。
而诸葛亮此时坐在办公室里，点燃的吕宋烟缭绕了他的周身，一时宛如仙境。
他应该...走了吧...
想到这，诸葛亮就觉得自己的心里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难受的紧。
却又不知这种情绪从何而来。
他颇为烦躁地掐灭了尚未入口的烟，起身向牢房的方向走去。
他到了以后，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藏在牢门的一侧，沉浸在悲喜交加的复杂情绪中，一时间忘记了所有。
他竟然...没有走？
此时的诸葛亮，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不希望周瑜逃走，不是为了还天下一片安宁。
而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
诸葛亮缓缓推门进去，在距周瑜一米处的地方停下。
周瑜听到声响，也抬起了头。一时间，四目相对，哑口无言。
半晌，诸葛亮终于开了口——
“后悔吗？”
周瑜一夜未眠，大脑有些迟钝，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诸葛亮问的是什么。
他笑了笑，道： “我说过了，我做过的事，我不会后悔。”
诸葛亮点了点头，调侃道：“可我却是后悔得很呢...我以为，你会逃走。”
“说的不错。”
周瑜闭上了眼睛，将后脑靠在了墙壁上。
“可我还没有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诸葛亮听后，不禁打了个寒颤。
有尊严、有原则。他已经是打心底里开始佩服周瑜了。
他这么好...或许从一开始，他们就误解了他。
“诸葛亮，”周瑜睁开眼睛，突然叫住了正在愣神的诸葛亮。一向冰冷孤傲的眼睛好像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布满了温柔。
诸葛亮没见过，周瑜也没见过。
可能这辈子也不会再有第三个人见到了。
“谢谢你。”
未来的几个月，孙策也那边没有什么动静，诸葛亮开始每天都来探视他了。每次来都会带一些稀奇的小玩意儿，有吃的也有玩的，周瑜每次都欣然接受。
他临走之前依旧没有锁门，周瑜也没有逃走，只是十分乖巧的缩在牢房的一角。
似乎诸葛亮的巡视成为了周瑜每天唯一的盼头。
直到这个月的月末...
“诸葛亮，你每天都要来，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吗？”诸葛亮坐在地上，周瑜将头轻轻靠在诸葛亮的膝盖处，问道。
“怎么会？在孙策窝点被捣毁之前，就算我在这里过夜，也不会有什么不妥。”诸葛亮笑笑，伸手捋了捋周瑜耳边垂落的碎发，“倒是你，勾人得紧，要好好自我反思一下。”
周瑜撇了撇嘴，又往诸葛亮怀中深处缩了缩。
“你就这么看重这件事吗？”
诸葛亮搭在周瑜耳边的手很明显地僵住了，平时凌厉果决的警官，此时竟找不出任何一句合适的话来回答他。
不是他怕了，而是他不想让周瑜再次想起，他曾经一度以为是唯一能救自己的、富有希望的名字，却将他推入万丈深渊。
他这个人，一向疾恶如仇，心目中的罪犯也一向是贪生怕死的懦夫。
可周瑜的出现扰乱了他的心境，在遇见他之前，他或许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竟然还会有这等天真烂漫的人。
他是这么形容周瑜的。但用在一个杀手的身上，诸葛亮觉得一点都不为过。
他知道，这个世界是有愧于周瑜的，所以他想要把这份“愧对”，加倍地补偿回来。
所以他不想回答周瑜的问题，也没法回答。
“公瑾...”
“嗯？”
“我们会一直这样吗？”
周瑜听后，眼中某种情绪一闪而过，但随即又很快被他调整了回来——
“一定会的。”
06
这天，诸葛亮见周瑜在牢里待得烦了，趁着牢房内没人监视，便带他出来放风。
“诸葛亮！”周瑜拉了拉旁边的人的衣袖，指了指远处的冰激凌店，“我想吃这个。”
“好，我们一起去。”诸葛亮笑笑，作势要去拉周瑜。
“我累了，不想走。你自己去吧，我就在此处等你。”周瑜撇了撇嘴，说道。
“真拿你没办法...”诸葛亮叹了口气，“你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周瑜点了点头，目送着诸葛亮渐渐消失在人群之中。
“阿亮...”周瑜对着诸葛亮离去的背影，第一次叫出了这个名字。
“我们...一定会的。”
未来的几个月，诸葛亮几乎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周瑜的不辞而别，像是从他的躯壳中硬生生地抽走了他的灵魂。
警局那边也只以为是周瑜太过狡猾，和诸葛亮毫无关系，只是他的精神一天天地差下去，刘备便放了他几个月的假。
这天，他依旧对着空无一人的房子发呆，不知不觉夜幕便悄然而至，月光透过窗户，只照亮了屋内的一角，黑暗便越加分明了起来。
入神之时，客厅内许久未用的座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喂？哪位？”
“是诸葛先生吗？抱歉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您...”
诸葛亮有些疑惑。电话那边的陌生声音略微有些沙哑，是自己印象中从未出现过的。
“公瑾他...之前在牢中时写了一封信，并嘱托我转交给你。本来...我是不想告诉你的，但现在看来，我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就藏在公瑾住过的牢房的草垫下，你若想看，就自己去找吧。”
说完，不等诸葛亮回话，对面就挂了电话。
诸葛亮对着还在发出“嘟嘟”音的座机，愣了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当他反应过来是有关周瑜的消息时，衣服都来不及换，鞋也来不及穿，踏着拖鞋，载着满天星辰飞奔而去。
他破开了牢房的门，疯了似的掀开了这里的每一处草席，终于在一处角落中发现了用棕色牛皮纸包装的信封。
上面蓦然出现的四个大字——孔明亲启。
这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如此称呼自己。
他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差点要将那封信毁坏。
“孔明，原谅我以这种形式来和你告别。但见字如面，我希望这封信的每一句话，你都能认真看。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说实话，那段回忆真的不怎么好，我印象中的你，蛮横、霸道、不讲理。不招供就让下属打我，不吃饭就让下属强灌，那段时间，你确实很令我反感。
“但后来的我发现，你似乎没有我想象的这么糟糕。在我一度以为我被全世界抛弃的时候，你成为了我的太阳，不管你当时目的如何，但无法否认的是，我对这样的你，动了心。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会尽全力来满足你的需求，哪怕是要我的命。
“当我写这封信的时候，泪水与笔墨齐下，途中甚至换了好几张纸。到最后我甚至不想再写下去了，但又怕你不能了解我对你的心意。说来惭愧，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唯一一次开始惧怕死亡。
“但你，足够使我有面对死亡的勇气。
“所以我毅然决然，踏上了一条不归之路。没有和你当面表明心意，是我的不对。但纸短情长，我没有透露出的感情，还需你慢慢领会，因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我平日不信有神明的存在，如今却希望他真实存在。若世有神明，我便希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九泉之下，也能看到你的音容。”
诸葛亮花了两个小时读完了这封绝笔，相反的，他没有嚎啕大哭，而是默默将信折起，重新放了回去。
“阿亮！你知道吗？孙策最大的窝点被捣毁了！被炸药炸的连渣都不剩，上级计你大功一件，明天颁锦旗，你可千万要来...”
刘备喜极而泣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诸葛亮一直沉默着，在刘备说完后挂掉了电话。
“你知道吗？周瑜。”诸葛亮缓缓蹲下，一滴泪花顺着眼角缓缓流淌，最终在草垫上晕开。
“有些代价，我是不希望你偿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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