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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公瑾

我的公瑾

诸葛亮第一视角。

伪史向,纯粹瞎写,别带脑子看()

  我叫诸葛亮,是蜀国的丞相。我有一个十分温顺贴心的妻子,叫黄月英,她非常的有才,长相也算说得过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世人皆流传着我同她的爱情故事,看似好不美妙,殊不知我同她没有任何实质上的爱情。

  我不知道“喜欢”二字究竟有没有具体的定义。只是为了寻求这个答案,在我的公瑾逝去的这两年里,我几乎夜不能寐,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着寻求答案。后来我的内心深处在不停地叫嚣着,周瑜这个名字,是再合适不过的回答。

  只是这个答案我领悟的太晚,以至于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那年冬天,我随刘皇叔出使吴郡,商讨两军联合抗曹之事。早就耳闻江东有一人世称周郎,为人宽宏,精通音律,战场上也是百年难遇一次的常胜将军,我更是想去好生膜拜一翻。在整个大殿都透露着难以言喻的富丽堂皇的吴侯府中,我一眼便认出了他。

  我将半张脸埋在鹅毛羽扇间,忽然感觉前方本就被奢华而不庸俗的装饰品遮住的灯光又被蒙上了一层纱。我侧身去看,对上了一双赤红色的双眸,那眸色似烈火骄阳,直直撞进了我的心。

  原来江东周郎真的如传言所说那般俊俏。

  他似乎也认出了我,之后便是一番行云流水般的虚嘴掠舌,他说,“久闻卧龙先生大名。”

  那时我尚年轻,平日中极其厌恶这种阳奉阴违的行为,只是身为刘皇叔的军师,国家大事甚为重要,我不得不带上面具,说上几句表里不一的话。可面对身前这位才华四溢的将军,我竟是说不出任何一句违心的话来。

  我说,“周都督说笑了,是亮久仰都督才是。”

  我们按部就班地入坐,一切都进行的无比顺利。只是酒过三巡,我听到有人猛地喊了一嗓子,原本安静的大殿瞬间多了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仔细一听,原来大多是抨击我的,我听到有人说: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屯兵百万,将列千员,与其争锋,定为败局。

 我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反驳的话几乎是没有思考地破口而出: “国家大事,社稷安危,都要有真才实学的人拿出好主意。而口舌之徒,坐而论道,正如这位大臣,碰上事儿,却拿不出一个办法来,一味地只会劝降,只能为天下人耻笑!刘皇叔退守夏口,是等待时机,而东吴兵精粮足,还有长江天险可守,却都劝吴侯降曹, 不怕有损吴候的颜面吗?”

  一番唇枪舌战下来,底下皆是哑口无言,还得到了吴侯的信任,我心中自然是畅快地很,下意识地抬起眼来去看一旁听的认真的红衣将军。只见他最初锁的死紧的眉头缓缓地舒展开来,唇角也不易察觉地向上勾起,我竟是被迷住了,甚至开始怀疑我出使吴国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都说江东鱼米富饶,景色宜人,可我觉得,再宜人的景色也比不过周郎的惊鸿一瞥。

  他似乎也注意到了我在看他,抬起眼来对我会心一笑,那时我才知道,洞庭湖三月的春水温柔也不过如此。

  后来公瑾他喝醉了,我便主动提出送他回去休息,于是我们两个便提前回到了他的府邸。

  “多谢先生。”他推开我正扶着他小臂的手说,“时间不早了,先生请回吧。”

  “可亮没地方去。”我不知怎么,就是舍不得离开他,所以故作纯情地说道,声音因为饮酒过量还有些哑,像是笔尖在砂纸上反复摩擦。

  “主公不是为你们安排了客房?”

  “二位主公在客房商讨联合抗曹之事,我不好在旁窃听,只能...”

  我知道公瑾即使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也不会轻易留敌国的军师在自己枕边。我耷拉着脑袋,本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正打算离开时,我听到公瑾说,那好吧。

  我只感觉自己的身躯猛然一震,耳边犹如雷鼓轰鸣。公瑾刚刚说……可以让我进去?

  这句话的震慑力太过强大,我愣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直到公瑾嗤笑着说了一句,再不进来我就关门了,我才缓过神来,进了那扇我这辈子都不再敢肖想第二次的大门。

  “公瑾当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知音,若是能永远如此,亮倒是死而无憾了。”

  “不知公瑾觉得亮如何呢……”

  我醉的迷迷糊糊,那晚到底说了些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

    只是从那日起,我便不知道公瑾是从什么时候变的,在我待在吴郡的这几日,他几乎对我视而不见。我们见的面少了,说的话也少了,有时甚至能一整天不说话。我苦不堪言,然而这份痛苦并没有持续多久,赤壁之战以后,我们又分开了,我带着落魄与遗憾随刘皇叔回了蜀汉,那时无知,不知道埋没在内心深处的那份感情究竟叫什么,只是身为蜀国的军师,有太多的军机要务等着我去处理,这件事便渐渐被我抛在了脑后。

  后来北方曹军猖獗,公瑾奉命去攻打南郡,交战一年总算是镇住了江陵。可他回来时却受了很严重的伤——箭矢穿透右胁,伤口流血化脓,溃烂到根本无法医治。他也没有力气再开口说话,只得躺在床上镇日昏睡,就算清醒着也是痛苦不堪,倒不如让他昏迷着。

  我不敢去吴郡看望他,生怕一去,便不想再回来了。或者说,我不想看到公瑾如此痛苦的模样。

  最后的日子里,我忍不住悄悄潜入吴郡,潜入公瑾的府邸。冬日里冷的折胶堕指,还下起了皑皑白雪,屋子里只有公瑾一个人,他单薄消瘦的身躯裹着厚厚的棉被,面庞是病态的白色——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公瑾如此孤独脆弱的模样。

  那日公瑾难得清醒,半阖着眼睛死死地攥住我的手,我大喜过望,以为公瑾好生休养还是可以得救的,可我没想到,公瑾他每说一句话都要喘好久,时不时还有血珠滚下,我心疼的不行,却又束手无策。

  他似乎是将我认成了孙权,一口一个主公的叫,即使每说一句话都要喘好久,可他还是滔滔不绝地交代着自己的身后事,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把他交代的后事一一听完的,我只知道公瑾的手开始变得冰凉,宛如冰窖。他眼角绯红,咳不能止,却还要撑着一口气说话。他说,其实不是他不想再守护这片他热爱的土地,只是自己实在是撑不住了。

  对刘皇叔的利益危害最大的敌国都督死了,我该开心吗?我该开心的……只是那份难过远远超过了那微乎其微的欣喜。

  只是从始至终,他没有提及我、没有提及小乔、没有提及孙策,没有提及他生命中的任何过客,从他苍白无力的薄唇的泻出的,只有这片他一直热爱着的土地。

  说到这,诸葛亮的泪已然无法止住,顺着眼角直直流到下颚,翩浮的痛苦晃若细长的触角,肆无忌惮地钻入他肌肤的毛孔,像藤蔓一样伸展,入心入肺地缠绕,一旁的姜维看着揪心,却又无力安慰。

  自那以后我才知道,原来公瑾不喜欢我,也不喜欢小乔,他能如此坚强地挑着满身担子活下去,也绝不是单纯地为了当初同孙策许下的诺言。

  他只喜欢这片江山,只想保护好这片他用命拼来的土地。

  我的公瑾人很好,他满心满眼都是这片他热爱着的土地,再无心留给别人,纵使他心怀八百繁星,十万荒洲,可又怎样呢?都与我无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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