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还是说了。
对着魂魄不全，记忆混沌，却是活生生的魏无羡说了。
他对着面前并不完整的人表达了自己并不完整的情谊。
他只能这样说了。
他只能这样说。
然而魏无羡只是静默的看了他少顷，想要捕捉出他这句话背后藏的那些情谊。
可他魂魄不全，情欲不全，他实在捕捉不到。
于是他开始讲那两只狐妖……
“面容模糊？”
“是，应当是制造幻境的人刻意为之。”
“对了，蓝湛，你破幻境时，可有感知到下这幻境的是何人？”
蓝忘机摇头:“并未，醒来时周围已一切如常，并无任何灵术的气息。”
“没有别的线索吗？”
蓝忘机又摇头。
“那幻境制作耗时耗力，他若是想让我们在里头走上一遭当做消遣也就罢了，若是心怀不轨，下次必然还会出现。还有我共情中的内容，他幻境制作手段高超，可唯独三伏没有脸，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蓝忘机沉默良久，看着面前淙淙的河水，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
“幻境中那两只狐妖的故事，恐怕正是这环境制造者想让我们看的东西。”
“可那狐妖同我们有什么关系？”
“这尚且不知，但总归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多小心便是，该知道的总会知道，”蓝忘机看了看时辰，“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动身去云梦。”
“云梦……”魏无羡喃喃地说着这两个字，眼底涌起一抹异样的情绪，又很快沉寂下去，仿佛什么都没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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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姑苏蓝二公子来访，说要见您，需要属下把他赶出去吗？”
江澄眉毛抽了抽:“不必，你……他是一个人来的吗？”
“不是，他带了位戴着面具的公子。宗主，既然用不着把他赶出去，那我跟他说你不在。”
江澄“啪”的把手里的杯子放下，皱眉:“不必，你怎么这么想替我决断？！”
那人脖子缩了缩，小声道:“以往姑苏蓝氏的人来，您不都是要么让我们把他们赶出去，要么让我们跟他们说您不在吗？”
江澄咬牙切齿:“所以呢？”
那人不敢说，开始转移活锋:“那宗主，您到底是见，还是不见？”
江澄目光深邃:“见，当然要见，我亲自去见。对了，告知金夫人一声，我一会儿去找她。”
“啊？哦。”
那人见江澄一脸的不耐烦，不敢再多问，匆匆去找江厌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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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羡站在门口，仰头看着门上的“莲花坞”三个大字，心底好像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热流涌向全身，他想转身离开，又想走进去。他仔细回想在这里遇见过什么，但什么都没想出来，悲欢喜怒，什么都没有。
突然，一个紫色的身影撞入他的视线里，他距离魏无羡两三米远，僵直的站在那里，锐利的目光投在魏无羡身上，却不说话，也不动作。
蓝忘机走到魏无羡身前，把他挡在身后，向江澄问侯:
“江宗主。”
江澄强压下心里汹涌的情绪，沉声道:“跟我来，面具带好，别被人认出来了。”
魏无羡轻轻点头，然后转过头去看蓝忘机:“蓝湛。”
“无妨，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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