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蓝忘机就跪在了戒律堂前,喝了酒之后的事他没有印象,但从自己身上的烙印和蓝曦臣支吾的言语中,他也大概能猜到自己干了些什么,自然也清楚自己今天免不了要被蓝启仁训导一番。
果不其然,蓝启仁一大清早的从蓝曦臣那知道蓝忘机昨晚的作为后险些一口将刚入嘴的早茶喷出来,连昨夜蓝曦臣呕心沥血编撰出的一大串解释都懒得听,直接气冲冲的去了戒律堂。
“蓝忘机!你当真是…你!”
蓝启仁这次当真是气的没话说了
“忘机知错,请叔父、兄长责罚”
一听这话,蓝启仁就气不打一处来
“罚?蓝忘机你当真是好本事,一副铁打的身子不怕败是吗?你当蓝家的那些灵丹妙药都是凭空而来的吗?你究竟要怎样才放得下那个魏无羡?他说到底不过就是个邪……”
“叔父!”
“叔父,稍安勿躁,忘机他…”
“忘机有错,望叔父、兄长重罚”
蓝家一向重视弟子的名誉,更何况眼前这个是蓝启仁带的最出色的弟子,是世人眼中的皎皎君子,泽世明珠,为防止他受他人非议,蓝忘机几次受罚都是封锁消息进行的,这次更是将戒律堂的弟子都遣散了,只有叔侄三人在此。方才蓝忘机说完那句话后三人都没有再出声,戒律堂里一片沉寂,天上飞鸟的鸣声清晰的落入他们耳中,一时间气氛竟是说不出的压抑。
“蓝忘机,我是管不了你了”蓝启仁闭上眼,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杖责也不必了,自行去寒潭洞面壁三年,静思己过,三年期限未满,不得跨出寒潭洞半步”
语毕,蓝启仁拂袖离去,不再看蓝忘机。
蓝忘机垂眸,沉默半晌,转过身朝着蓝启仁离开的方向屈膝跪地,左手覆右手,俯首叩地,道:
“弟子忘机,立身不正,有违家训,有愧于叔父,有愧于蓝家先贤”
秋日的风清爽,刮在身上却是冷的彻骨
总有些人如那些被风吹散的落叶一般,晕头转向,寻不着方向,找不到归属。
……
那日之后,蓝忘机便去了寒潭洞,云深不知处仿佛又和以前一样,弟子们遵循着日益增加的家规,在古钟的钟声中过完一天又一天,不夜天之战落下帷幕,那些离去的、留下的、归来的、新生的都在时间中找寻到了自己的位置,那些增加的情绪,思念,仇恨,窃喜,悔恨,也都在时间中逐渐归于沉寂。
三年的光阴说长不长,蓝忘机还没来得及放下,却也不短,至少蓝忘机已经再次学会让情绪掩埋在心底。
他看着魏无羡留下的字画和抄写的家规也将这三年过完了,至于过得怎么样,于他而言,早已经没有了判断的必要。
他从寒潭洞解除禁足的那一天,去后山坐了小半日,蓝曦臣找到他的时候,只见他正望着脚边毛茸茸的兔子出神
蓝曦臣发觉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蓝忘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