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察觉到蓝曦臣的到来,蓝忘机摇摇晃晃地站直身子,有模有样的朝着蓝曦臣作了一揖后,竟用带着几分撒娇意味的语气说了句:“兄长,你来了啊……”
……
此时此刻,蓝曦臣脑子里只有一个词:“惊悚”
蓝曦臣在心中劝慰自己:此景确是惊悚,但这是亲弟弟,养了十几年,扔了怪可惜的。
他扶住左摇右摆的蓝忘机,放软语气道:
“忘机,天色晚了,兄长带你回静室休息,可否?”
蓝忘机眉头一皱,摇了摇头,竖起食指摆在蓝曦臣眼前,掷出一字 :“否”
随即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向小姑娘诉说秘密一般,在蓝曦臣耳边轻声道:
“魏婴说,邀我去云梦玩,他带我去摘莲蓬,摘带茎的莲蓬”
这下完了,蓝曦臣心想,这已经不是用惊悚二字能形容的场景了。
说起莲蓬,他不禁想到几年前蓝忘机带着一把带茎的莲蓬回来,说是有人告诉他带茎的莲蓬比不带茎的好吃,请他尝试一番,那滋味,可真是…一言难尽
自那之后,蓝曦臣深刻地认识到带茎的莲蓬也许比没带茎的好吃,但不带茎的成熟莲蓬一定比带了茎的生涩莲蓬好吃
如今,值得人欣慰的是,蓝曦臣终于知道的那位对莲蓬“了如指掌”的人是谁
“兄长…你说,我要不要答应他?”
“……啊”
“我…直接去,会不会唐突了?”
……
“呃…魏公子…是好客之人,你若去,他应当是很欢喜的”
“嗯”
蓝忘机转身捡起地上的酒壶,往嘴里灌了一口,酒还未下肚,眉头已经皱起,
“兄长,不好喝…给你”
蓝忘机一边说着,一边将酒壶递给蓝曦臣。
蓝曦臣接过酒壶,一脸无奈的看着重新躺回地上的蓝忘机,知他这是喝酒喝得迷糊了,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忘机,地上凉,你伤还未好,我们先回静室睡一觉,待明日,再去云梦摘莲蓬,如何?”
蓝忘机不应,手指轻轻地摩挲着陈情的笛身
一时间,蓝曦臣也无法读懂蓝忘机在想什么
“兄长……”
“我找不到他了”
“是我亲手把他弄丢了”
“忘机,此事,并非你之过,魏公子道修非常,本就注定要与百家殊途…”
“我不该去不夜天,不该对他说‘停下’,不该让旁人伤他,我不该……”
蓝曦臣知他心中苦涩,可在心中斟酌了良久,却是半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
醉了也好,他想,将心中压抑已久的情绪宣泄出来,倒也能让他舒坦一番,今夜便由着他去了
“呲——”
听到这个声音,蓝曦臣鼻翼间突然闪过一股焦味, 惊慌地回头却见蓝忘机手中不知何时拿着一个温氏的烙铁,胸口也多了一个烙印
这烙印正好在心脏处,伤口绯红,隐隐的渗着血丝,看着十分骇人
“忘机!你这是做什么?”
蓝曦臣夺过蓝忘机手上的烙铁,霎时间,愤怒、不解、忧心混杂在一起,从他脸上闪过
“魏婴,你来见见我,梦里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