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无咎跑着谢必安离开喧闹的拍卖会场,随行的仆人和侍从低着头,阴沉着脸跟随在后面。在拍卖会帐篷外的街道上停着一辆黑色的汽车,汽车在一串红灯笼下显得格外耀眼夺目,引起了一群小姑娘的目光。她们争先恐后地举起手机想和汽车合影留念,汽车旁站着的侍从驱赶那群姑娘,可是刚赶走几位后面又会涌上来一些人,侍从被围在女子们的中间。
范无咎的怀中抱着谢必安,他站在那些红灯笼下就这么看着自己的侍从。侍从也发现了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主子,他从人群中挤出来弯腰手抵在胸前行礼,等那些姑娘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们看到的是范无咎冰冷的面容。那双瞳孔里没有一点感情只有无尽的冷漠,姑娘们面露尴尬推搡着匆匆离开,赶快逃离现场。侍从拉开车门,范无咎动作轻柔地将谢必安抱到车座上,让谢必安靠着椅背睡。
范无咎转身看向跟着自己的奴才:“你们都回伯爵府。”伯爵府是范无咎爷爷的住所,这些奴才都是他爷爷派来跟着他的,他一点都不喜欢这些限制他自由的仆人。
“可是少爷,是老爷……”带头的女仆先开口了。
范无咎一听到“老爷”就来气:“别拿我爷爷来压我。”范无咎没有再理会那些令他感到厌烦的仆人,坐上汽车扬长而去。
女仆A:“你说我们要回去吗?”
女仆B:“不太清楚,我选择听你们的。”她扶了扶额。
女仆C:“两个人都一样难伺候,我想做人类啊……”她此时只感到自己的心好累。
侍从A:“回姥爷那吧,若是回少爷那说不定小命都难保全。”他用手比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女仆A:“我同意。”她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我随意,听你们的。”侍从B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他们的身影在街道的尽头消失的无影无踪,走向远方的古堡,与范无咎背道而行。拍卖会结束,围绕着帐篷的灯笼一盏盏熄灭,来参加拍卖会的人匆匆散去,街道又恢复成了平常的样子——寂静无声到可怕……
谢必安还在昏厥中,拍卖会上他已经腹痛难忍再加上老头施加的电击让他受不住,让谢必安本就体弱多病的身子骨雪上加霜。范无咎看着头靠在自己肩上的谢必安,谢必安的脸上显得苍白,范无咎见谢必安的样子心疼在心里。他的手心还有着没有消下去的红指甲印,那是范无咎看见老头在拍卖会上虐待谢必安时手握拳捏的,有些地方还出现了血渍,显而易见他当时的愤怒。范无咎用手帮谢必安理了理垂下来盖住眼睛碎发,动作很轻柔,眼里只有对谢必安数不尽的温柔,这份爱永远也永远只属于谢必安一人。
驾驶车的司机从后视镜看到这一幕,此时他知道这位日后也将成为他的主子。
范府府门前站着一些仆人,他们在等着少爷回归。见少爷从车上下来便急忙跑过来迎接,但当看清楚后跑上来的仆人们都傻了眼,呆呆的站在原地。
因为少爷的怀中抱着一个人!
范无咎绕开挡路的仆人跨过门槛,走进范府来到自己的寝房将谢必安平躺着放在床上,帮他掖好被角,又在谢必安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才起身离开关上房门。范无咎来到正堂招呼仆人过来。
“小女允儿请问少爷有何吩咐?”允儿屈膝行礼。
“去请一个医生来请他务必赶快。”范无咎摘下军帽放在檀木桌上,用手推了一下单边镜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