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到了正空,现在正值一天中最热的时候。然而吸血鬼是见不得阳光的,所以这座死气沉沉的城市中几乎看不到一丝的光照,寂静无声的街道全以红灯笼照明。而早上谢必安所在的牢房的光照太弱,因此对抓捕他们的侍卫并没有什么强大的作用。
黑暗的帐篷撑起,周围的灯笼一盏接着一盏亮起,灯光映衬在帐篷布上但还是没有掩盖住它周围弥漫开来的恐怖气息。帐篷的布帘掀起,一些穿着黑袍的人走进帐篷,他们的身后都跟着一些奴才和侍从。进入帐篷的人找座位坐下,这里聚集了吸血鬼中各个有钱有势的家族,他们掌管着这座死城里的一切秩序。穿金戴银的女妇人面露威严,脸上浮现不出一丝淡淡的喜悦;手握权杖的军官摘下军帽像贵妇人行礼以表绅士风度,他身后站着的是严肃的军人;古堡的伯爵褪去黑袍接过仆人递来的探镜。
帐篷漆黑一片的后台,谢必安被老头的侍卫打晕关在铁笼里,迷迷糊糊的他在铁笼的运输过程中醒来,他又到了一个令他感到陌生的环境。谢必安从铁笼的空隙中向帐篷的观台看去,一张张面孔印在谢必安的眼里。观台上有一个人吸引了他的目光——坐在观台最后的人。
观台上的贵妇太太、军官、伯爵……进场后都脱下身上的黑袍相互行礼,但这个人却一直不摘下黑袍,也不向他人行礼,别人见他就像见到瘟神一样赶快避开。
“他有那么可怕吗?”谢必安不理解那些人的行为。
台上灯光亮起,整个帐篷的灯都亮了,后台也不是再一遍漆黑。谢必安看见和自己一起待在牢房的朋友大多数都醒了,只有个别几个还在昏迷之中,这其中就包括奈布。
“你们都醒了。”谢必安手捂在小腹上。
“早醒了,奈布伤得最重还在睡。”艾米丽一边往自己身上缠绷带一边说。
“醒了。”伊莱抚摸怀中的役鸟。
“醒……了……”卡尔双手抱膝缩在铁笼的角落,他的社恐犯了,说话变得吞吞吐吐。
谢必安忍着腹痛看向浑身颤抖的美智子,她的脚上拴着锁链默不作声。“别怕,我们的生死还未定。”谢必安安慰美智子,但他自己也不确定自己还能活到几时。
“抱歉谢必安,我把止痛药落在牢房里了你还能忍吗?”艾米丽显得有些自责,自己身为一个医生缓解不了谢必安的疼痛。
“忍受得了,我都习惯了。”谢必安努力压制自己痛苦的表情。
“习惯了?”艾米丽感到疑惑不解:难道谢必安经常腹痛?
“没什么大不了。”谢必安不想让艾米丽担心太多不想透露太多。艾米丽也没有再过多的追问。
“能不能安静!”看守的侍卫敲打铁笼,“别以为我不敢弄死你们……”
卡尔被吓出冷汗,眼角还挂着泪珠。谢必安想安慰卡尔可是有人走进后台,刚刚的侍卫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走进来的是那老头,只听他吩咐侍卫。
“你们将他们看好了,我去主持拍卖会,等会儿将人送上来。”老头没有在后台逗留太久,拿起话筒站在灯光聚集的台上。
“各位先生女士您好,拍卖会开始,这次拍卖的是……血仆,请开价!”
(这里就写几句开场白,不多写废话,直接跳到谢必安的拍卖环节。)
谢必安被侍卫从笼子里拎出来,推搡到台中间,他没站稳狠狠地摔在地上,腹部的疼痛又加重了。他看向观台,一群吸血鬼正盯着他,商讨价格。
老头发话了:“血仆五百万银子,请加价!”
“我出六百两。”
“这小模样我喜欢,我出一千万。”
“我要,我出一千三百万。”
“我……我…我……”加价越来越高,叫喊的人也越来越多,一个声音从吵闹中脱引而出。
“我出五千万银子。”场上唯一还穿着黑袍的人叫出了最高价,所有人都静了下来,目光投向叫价的人。范无咎他们可惹不起也躲不起,谁敢和他叫价啊!会场上无人敢再加价,因为价格实在是太高了。
谢必安看向范无咎:是他,他为什么要拍下我。谢必安看范无咎的时候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咽了咽口水,神色紧张地看向范无咎,他不敢想象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老头敲响木锤喊道:“五千万一次!”
“五千万两次!”木锤再次敲响了,这次比原先敲得更重。
“五千万三次!成交!”木锤的声音回荡在拍卖会的拍台上,回荡在谢必安的耳边。突如其来的电击让谢必安猝不及防,他昏厥过去。
范无咎握紧拳头努力压制怒火,跟在他身后的仆人想将谢必安弄醒,但却被范无咎的眼神吓住。范无咎当着拍卖会场上所有人的面抱起昏厥的谢必安,动作很轻柔。场上的人都惊住了,这和他们平常见到的军官长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