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死了几千年的诗人,一个因为讽刺皇帝被毒死的诗人。我活着的时候,人们唾弃我,避我如蛇蝎。可在我死了几千年后的今天,却来了一群又一群吊唁我的人。可真好笑。
近来我父亲遭小人谗言,非常碍皇帝老儿的眼。皇帝老儿随便胡诌了一个借口就把我们一家流放到一个鸟不拉屎的蛮荒之地。我父亲气,我母亲气,我也气。明明什么也没做,凭什么流放我们?好吧,在那个皇权独尊的社会,我们不甘心也不行。
我们一家秉持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人嘛,随遇而安点好。于是我就和我父亲跟着当地人一起学种菜,有时候去书塾讲讲课,我母亲和其他妇人相处的也很愉快,每天一起论论家长里短的。偏偏不知道那个缺心眼的和皇帝讲我们过的非常惬意,皇帝老儿一听马上就不高兴了,又把我们流放到另一个同样鸟不拉屎的地方去。
可是我根本舍不得走,因为我喜欢上这儿的一个姑娘了。她叫初初,是个和我同龄的姑娘。她弟弟在我们书塾上课,她每日都来接她弟弟初礼回家。初初长得可好看了,性子也很讨人喜欢。
我第一回见她的时候并不敢上前去说话,但我第二日故意留下了初礼。我问他;“昨日来接你的可是你姐姐?”初礼起初以为我要批评他,有些紧张的点点头道“是。”
“可有婚配?”
“未曾。但上门提亲的人不少,我阿姐说不喜欢,父亲母亲也就作罢了。”
“好,知道了,回吧。”我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在此之后的每一天,我都能看见初初,我有时候也写一些酸到掉牙的诗偷偷让初礼带给初初。每每第二日,初初见我时总羞红了脸。我存心逗她,便总抽点身上的什么配饰塞在她手里。有时候时香囊,有时候是玉佩。她倒也收着。
我同我父亲讲我喜欢初初,想让他帮我上门提亲。我起初以为他会问问我什么时候开始的,可没想到我父亲一拍大腿大声道好,“我早就觉得你俩不对劲,你娘还说是我瞎想,你看,果然知子莫若父。”
“初初这姑娘我是知道的,是个好姑娘,容我同你娘好好准备准备,过段日子就去。”
“好,谢谢父亲。”
我高兴的同初初讲了这个消息,如我所料,她又害羞了,“谁要嫁你。”
可偏偏,就在我父亲上门的前一天,皇帝老儿的圣旨传下来了,要让我们到另外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
地方本来就小,皇帝老儿传旨的动静还贼他妈大,不一会就传开了。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要走了,初初他们一家也知道了。
我父亲只能提了日程,去同初初她爹商量。可偏偏,他们一家不想初初嫁的太远,到底还是没有同意。
初初的眼睛哭红了,我看着心里着实不舒服。可是没有办法。
第二日,天蒙蒙亮的时候,我们就要出发了,初初带着一篮子东西来送我。看着她单薄的身影我觉得心里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