杲氿一听，立马坐了起来。
正欲拔剑，老妇人却是挤眉弄眼。
“……”
杲氿眯眼，飞身下床，躲进了床底。
“老婆子！”来人恶言恶语，杲氿却只看清了他的鞋子，听着声音，约莫二十不少。
等等！
杲氿眯眼。
靴子上是天阙军队的标志。
“啊，长、长官。”老妇人连忙笑道，“怎么啦？”
“你藏了人。男子。而且……”来人顿了顿，“不上报，你胆子好大！”
“啊……啊，有的有的，有一个！”老妇人笑了，点头，搓搓手，“嗯……”
杲氿心中一紧，心道不妙。
“跑啦啊，哪有藏的？老婆子我可不干那种损事！”老妇人却是撒谎道，“老婆子我拦也拦不住哈哈哈。”
“哦？”来人语气怀疑和不屑，“你当我没有人会监视你们这些老不死的？死到临头了，还想当什么好人救世主？”
杲氿皱眉。
这人真是无理，想来便是那个抓人的了。
杲氿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要冲动罢。
“……没有啊，您这……”
老妇人狡辩道，“我做什么好人？自己都养不活啦，还……”
是一阵迅速拔剑。
……
扎了进去。
……
杲氿眸光一紧，一脸不可置信！
老妇人的心脏被一件穿刺到底。
随后，一把雪亮的剑狠狠拔出！
又是一句骂声。
……
……
怎么会这样！！！！！！！
杲氿微微颤抖。
这个人……这个人……是谁！！！！
杲氿颤抖地抓住剑。
他要冲出去。
突然，他眼一瞄，几乎要流出眼泪来。
老妇人吃力地摇了摇头，目光是恳求。
……
杲氿没有再动。
眼泪却是不受控制地出来了。
来人似乎轻蔑得很，随便踩过老妇人的脚，出去了。
“砰！”
杲氿几乎是滚了出来。
“您……您……您……”
杲氿眸光颤抖不止，身体也是颤抖着的。
“你……你……”
老妇人似乎很想说什么。
杲氿连忙凑过去，第一次这么害怕，呜咽着：“您、您讲……”
“咳咳……咳咳……你……长得好……好像……我……咳咳……”
一顿停顿。
杲氿哭着，狠狠咬住了下唇才没有哭出声来。
“儿子……儿子……”
老妇人似乎乱了心神，眸光微弱。
……
“娘……”
杲氿声音颤抖，答道。
“诶……诶……”
终于，老妇人的眸光涣散了。彻底、彻底、彻底到不可以再彻底地死去了，没有再喘气，没有再流血，也没有睁开眼了。
杲氿停止了哭泣，他明白，再怎么哭，也没有用。
杲氿缓缓起身。
“我杲氿愧对夫人，夫人救命之恩来日我必当涌泉相报，但今日我实在无瑕顾忌什么，还望夫人理解，我会为您报仇。
“谢过救命恩。”
杲氿垂眸，除了屋子。
屋外一片阴沉。
世间道路无一不阴暗，世家子弟草菅人命，皇族滥用国库，导致朝廷上下一片靡靡之风。
包括他自己。
“呼……”
杲氿冷冷呼了一口气。
阴暗笑了。
“哈哈哈……竟不知，我天阙一国连军队之人也是两面三刀。呵，草菅人命啊草菅人命，真的是好极了。我本以为有玥儿会没事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杲氿几乎是森然地笑了一路。
刚刚那人的音色他记得清清楚楚。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惜他杲氿不是君子，不想等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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