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露嗓子干涸,情绪波动极大,不想和阮卓争执,也不回答阮卓的问:“带我去我以前住的地方。”
阮卓斜身,拉过窗侧的安全带给林露系上,温声问:“回去是有什么事?”
林露讽刺的看了看身上的安全带,以前的自己可真是喜欢装好人,明明怎么装都虚伪至极。
“小露有东西还在那放着?”阮卓侧头看着林露:“小露嗓子怎么了?”
林露摸了摸嗓子,才觉得干涸的肿痛难忍:”口渴而已。”
阮卓从后座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递给林露,林露接过喝了一口润了润嗓。
阮卓答应了,开车路上,林露捏着手指,看着细腻纤细的肌肤有些失魂落魄的迷恋,张开手,林露抚摸手心纹理,右手缓缓贴上,十指交错。
温热绵软的触感让林露一下涩了眼眶,嗓子像堵了一团棉花,呼吸间都带着铁锈味。
阮卓跟着林露上楼,那一刻恍惚时间重置。
自己正在朝小露的屋子走去,去寻找小露还活着的幻觉,身后是操碎了心的助理。
然而开门的却是一对老夫妻,贫穷的人总是很多,他们说当小露的退租后的第二天,新的房客就住进去了。
推开门那一刻林露几乎热泪盈眶,不是记忆中脏乱带着老人独有垂暮气息的屋子。
是小露的屋子。
屋子很小,客厅只够摆个吃饭的桌子,但是很干净,东西摆放整齐,一点也不杂乱。
林露抖着手推开小露的卧室,面无表情的任由眼泪滑下。
阮卓留在客厅皱着眉听着隔壁的吵闹,打量着环境。
屋内的林露放任自己被情绪掌握,跪在床前,将脸埋在干净温暖带着小露身上皂香的被子。
被子很快晕开一片湿痕,一会儿,就一会儿……林露死死的抓着前胸的衣服,咬着唇拼命压抑哭声,仍泄出零碎泣音。
片刻,林露眷恋的扬起一个微笑,用脸蹭了蹭泛着皂香的被子。
从衣柜中翻出两个打包袋,将小露衣柜里的所有衣服,以及床垫,被子枕头通通装了进去。
阮卓看着林露脚下的大包小包,对此面露怪异,但仍保持他虚伪的伪装。
替林露将东西拿下楼放进后备箱,随后不容置疑的:“小露既然收拾好了行李,那么就退租吧,以后都不需要再回来这了。”
剧烈的情绪过后,喉间一片火烧,林露闭上眼低低的嗯了一声。
晚上,阮卓洗完澡后随意在腰间围了一块浴巾。
看着林露扔掉自己给他布置的床单,被子,枕头,虚伪的面具都要垮了。
林露冷笑一声,若是以前的自己从镜子中看见这样一幅场景,定然是扬起眉夸赞自己无法阻挡的荷尔蒙。
现在身份转变,林露只觉得眼前的自己无时无刻都像一条发情的公狗。
极其的辣眼睛,阮卓一个字也没说,眼里的欲望却是赤裸裸的。
林露对此毫不掩饰的露出嘲讽和恶意神情,让阮卓恼怒。
林露没理会他,只是将从小露家打包来的枕头,被子通通换上,这样他就能守着小露的气息睡一个好觉。
阮卓一言未发,片刻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这时有旁人在的话,便会发现林露和他冷笑时,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声调与弧度。
林露懒得搭理他,自己才是最了解自己的,瞧他那样,林露便知道他心里打些什么烂主意。
说起来也是好笑,以前的阮卓致力于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温文尔雅的好人。
但从始至终都没有成功过,都说面具一旦戴久了就摘不下来了,然而前提也要看面具是否合适,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