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的作者都搞这个了,那我也来……凑个热闹?
*一成原女,我好爱他呜呜
*私设如山,不喜欢不要来骂我嘤嘤嘤
乔一成穿着一件浅灰色的确良的衬衫,是他母亲用父亲的旧衬衣给改的,十二岁的小少年已经长的很高了,身板永远挺挺的,站在人群中间就像一棵松柏,显得卓尔不凡。
他走的很快,充耳不闻亚婷在身后喊他的声音,他讨厌齐唯民,凭什么他的父亲负责又可靠,而他的父亲整日只会在牌桌上不停的赌/钱,这种隐秘的嫉妒在看到亚婷跟他说话的时候更甚,就连这个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小妹妹也要被他抢走了,她居然冲着齐唯民那样笑,齐唯民凭什么跟他抢她?他一点点看着她长到这么大,头发一点点留长,她每一道不会的题都是他帮着解出来的,她妈妈对他就像是亲生儿子一样,齐唯民有什么资格把她抢走?她明明是他的。
亚婷看着他越走越快,已经到了她完全跟不上的地步,于是也越走越快,直到她踩到了地面上一个低洼的地方,终于把脚崴了。
于是她顺势坐在地上,哇的哭出声来,一面还从指缝里悄悄的看乔一成的身影。
他果然回来了,蹲在她面前问她:“怎么这么不小心?疼不疼?”
她含着一汪眼泪去抱他,抽抽噎噎的喊疼,乔一成于是叹了口气,又把她揽在怀里哄,由于干活有着薄茧的手带着滚烫的温度给她擦眼泪。
亚婷知道是因为她跟齐唯民说话而使他不高兴了,于是小心翼翼的说:“一成哥,你放心,我以后只跟你第一好,别人都是第二的!”
乔一成心里的烦躁居然被她这充满稚气的几句话抚的干干净净,于是笑了:“那三丽和四美呢?”
亚婷见他笑了,看起来不再是那副黑压压的样子了,心里明白他是被哄好了,于是在他怀里像猫儿似的蹭一蹭,对着他撒娇:“她们当然在你后面啦,排第二好了。”
她眼看着乔一成的笑容逐渐大起来,于是顺着杆子往上爬:“一成哥,我脚腕疼,你背我回去吧。”
乔一成刮了刮她小小年纪就已经很挺翘的鼻梁:“小麻烦精,尽给我找事情。”
亚婷嘿嘿的笑起来,等着乔一成把她放在背上。
他才十二岁,脊背已经很有力了,几乎像个成年人一样可靠,亚婷又很轻,小小的一只,乔一成背她简直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不要说她现在崴了脚,就是平时她耍赖不想走路,他也要乖乖妥协的。
她爬在他背上,莫名其妙的又想起了四美的那句话,默默的想,如果以后嫁的男人是乔一成这样的,让她当新娘子倒也不是不可以。
明天的意外相比,往往是意外来的更早一点。
这一天是周六,亚婷坐在江箐绡的办公室里
看墙上的宣传画,虽然她几乎天天看,简直已经背熟了,可是实在是太无聊了,她已经把辫子散开编了三遍了。
她突然听到了凄厉的一声“妈”,这种声音她听得多了,每次听到心尖都会猛然地颤一下,那是留下的人对故去的人的不舍与挽留。
医院的墙壁比教/堂聆听过更多真挚的祷告,人们在亲人或爱人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总会虚脱似的靠在椅背上,双手合十来随便祈求一个神袛,这时候无论你是不是唯/物主/义/者,都会短暂的相信这世界上的确有这样缥缈的东西,才能使自己飘如浮萍的心有一点安慰。
直到她听出魏淑芳的哭声,才恍恍惚惚的想起来刚才那声妈似乎是二强的声音。
她慌慌张张的跑出去,黑色的小皮鞋踏在地上咚咚咚的一阵,她妈妈的办公室离手术室很近,几乎是经过一个拐角就可以到,于是她一阵风一样的跑过去,看到了呆若木鸡的乔一成。
他好像一只风干的葫芦被挂在医院的天花板上,睁大了一双黑黑的空空的眼睛,弟弟妹妹们都俯在母亲身上哭,只有他站在几步远以外的地方,像个局外人。
亚婷竟然没有勇气走过去,然而她踌躇了半晌,还是轻轻满满的走到乔一成旁边,扯了扯他的一角。
一成像个木偶一样缓慢的低下头去,目光好像透过她在看别人,嘴里喃喃的说:“婷婷,我没有妈了。”
亚婷被他揽在怀里,看见江箐绡带着如神/女般悲悯的神情给他死去的母亲一点点掩上白布。
亚婷忽然就觉得很难过,那个经常给她饼干吃、会温温柔柔的夸她今天的小裙子真好看的邻居姨姨就这么离开了,尽管她给她的饼干都被放的又干又硬,因为怀孕浮肿的脸颊也不再慈祥,她还是很喜欢她。
她看着身旁一溜的弟弟妹妹,一个比一个稍矮一些,几乎像一个不完整的音阶,乔祖望又是那样一个不靠谱的父亲,从此以后生活的全部重担,就全要在这个十二岁的少年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