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狩猎各凭勇气取胜,看谁射杀的猎物多,便算取胜!”刘彻望着面前一排英气勃勃的年轻将士,气质英勇,胆识过人,不由得也有些兴奋,从内侍手中取过一柄通体镶嵌黄金薄片的长剑,拔出少许,顿时寒气逼人,锐不可挡。他
看了一会,方对着他们笑着说道:“获胜者朕便赏他此剑,以示嘉奖!”
皇帝此话一出,几个将士更是精神焕发,只盯着那柄剑两眼发光,对习武之人来说,刀剑本是心头好,况此剑不俗,又兼皇帝赏赐,岂能不喜?
“多谢陛下!臣等定不负期望,俘获更多猎物!”一名将士出列说道,另外的将士也一一地站立出来。
刘彻满意地看着他们,他转眼看霍去病,今日他这般沉静,倒不似他了,他原以为取出此剑第一个眼睛放光的就该是他,笑着说道:“骠骑将军是怎么了?是看不上此剑么?这可是用精钢炼制,锋利无比,想当年朕也就只赏赐过大将军呢!”
霍去病只是一时走神,此时笑着点头道:“陛下,此剑不俗,但臣自认为配得起它!”
刘彻大笑起来,说道:“好!希望此话不是夸口,朕可在这儿等着你呢,去罢!”说着又将剑放回内侍手持的托盘上。
皇帝一声令下,各位将军侍从应了声诺,便快速散开去,一跃上马。
刘彻微噙着笑,走到草地上便坐下来,内侍们早铺好了貂席,又端上各色水果糕点,刘彻自拈了一片来吃。
刘据自宫殿那边匆匆来了,他甫年少,白皙清秀,文雅谦逊,与父亲刘彻自有不同,他跪下行礼,口称:“父皇,儿臣见礼!”
刘彻抬头看着他,笑了笑说道:“书念完了?且说说近日都在念些什么书?”
“奉父皇旨意,儿臣诏受《公羊春秋》,而今正从瑕丘江公学《彀梁》,”刘据恭谨地回答道。
刘彻微点头,他虽然认为太子文雅纤弱,缺少英武之气,但凭心而论,太子的修养、文学、谈吐等还是远胜其他皇子的,便说道:“你坐下吧,且与朕一起观望众位勇士的英姿!”
“是!”刘据自他父亲身侧下位坐下来,见父亲一直在吃着水果,便也小心翼翼地拈了一片。
此时在上林苑茂密的丛林中已起了不小的波澜,一众的骑士如箭一般射进林子,分散开来寻觅猎物,只一眼瞧到,便张弓拈箭,一去正中猎物的前额,这几个人平日里随着大将军或骠骑将军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武艺自是精湛。
郎中令李敢自负武艺过人,又因着父亲当年便以拉开十石弓,箭射白额虎而英勇闻名,便不稀罕射杀些寻常的兔子糜鹿等,他一路纵马行去,在林中左右穿梭,鸟雀叽叽喳喳声未绝,他正寻觅,忽见对面林中有人骑马缓缓而来。
那正是骠骑将军霍去病,只见他横跨马上,神色冷峻,唇边含笑,却颇有丝讥诮的味道,他骑得近了,李敢忽觉得他此时正是冲着自己来的,心里蓦地一紧,但他素来是他的部将,且已随之出征多次,便拱手行礼道:“将军!”
霍去病冷冷地看着他,骑着马自他的身侧行了一圈,李敢心里有些不安,耳边却听霍去病说道:“我听说你曾半路截杀大将军,打得他身负重伤,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