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公主在寝室小睡了会,醒来时天色尚早,便出去看侍女们打理花草,又到书房看了会书,她自少时便读些老庄派的书籍,《道德经》等是常看的,后来也看些儒家的典籍。
敲门声咚咚响起,蓝珏匆匆地进来了,她有些不安,平阳公主瞟她一眼,只说道:“出了什么事么,这么急?”
蓝珏犹豫了一下,说道:“公主,大将军回来了。”
平阳公主只应了声,说道:“那去准备膳食吧!”
蓝珏摇头说道:“不,公主,今日大将军与往日不同,他好象受伤了……”
平阳公主心中一惊,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蓝珏说道:“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大将军是刚回来的,一来就匆匆忙忙地去寝室了,他脸上好象有伤,奴婢……”
平阳公主早已丢下手中书卷,推门出去了,蓝珏在身后急急地跟着,但公主走得飞快,片刻功夫便到了寝室门前,这门是合上的,平阳公主迅速推开。
卫青果然立于室内,正解开中衣,见她进来怔了下,重新去系衣衫。
平阳公主蹙起眉尖,转身将房门合上,说道:“听蓝珏说你受伤了,是怎么回事?”
卫青未想到她这样快就知道了,他原是想瞒过她的,只得说道:“一点小伤,不碍事。”
“让我看看,”平阳公主不肯听他这话,扳了他的脸来看,唇角处明显裂开,血似刚止住的,她的眉头越锁越紧,便去解他的衣衫。
卫青伸手握住,说道:“只是脸上的伤罢了……”
平阳公主甩开他的手,解他的中衣与内衣来看,胸口处明显一处淤痕,她盯了他一眼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卫青掩上衣衫,转过身去,说道:“今日士兵操练,不小心被撞到了……”
平阳公主迅速地走到他面前,说道:“是吗?士兵操练你站在何处?他们出拳如此重?是几个人撞上你,还是一个人几地撞到你身上?”
卫青一时语塞,公主心思灵敏,口齿伶俐,他又岂能瞒她?但他又不想将今日之事告诉她,一来得她担心,二来曾答应过李敢,犹豫间,平阳公主转身走了开去,他说道:“你去哪里?”
“我看问你的随从会比问你容易,”平阳公主简捷地说。
卫青微微皱眉,忙伸手拉住她,说道:“别去问他们了,我自己说,”拉了她的手到榻上坐下来,简洁地讲了下归来路上发生的事,自然是轻描淡写地带过了。
但平阳公知道没有那么简单,单看他身上的两处伤就知道了,她微微蹙着眉,见他讲解完毕,便问道:“为何要放他?”
“不放他又能如何?这件事张扬出去,只的他保不住性命,”卫青淡淡地说道。
平阳公主看着他,心里气恼他这般大气,又心疼焦躁,用帕子按住他的伤处,低声问道:“可还疼么?”
卫青摇头说道:“这点小伤不碍事,战场上……”
“这时候还要逞英雄!”平阳公主生气地瞪他,说道,“你等着,我让蓝珏请医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