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行（2）

要清楚，作为常年飞奔在草原寻猎的非洲花豹与刨洞嚼草根的兔子相比身体区位上的差别自然不是一星半点。我甚至以为自己的初次客单是个草食动物，再不及是个杂食动物也可以。但与自己体形各个方面相差十几倍的非洲花豹，实是令我有点心惊胆战。

起初被叫进房间的时候，我以为只是陪陪酒，嘴甜一些，劝个酒拿个酒水费就好了。

一想到有钱拿，比同行几个陪聊小姐加起来都要谄媚。吆喝的声儿叫一个大，好似自己也是这群政坛大官的一个份儿。

花豹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满意，在我身上游走的视线也变得越来越放肆。惹得自己激起了寒颤。但我不懂，以为只是赞赏，呼喊声也因自己的无知变得越来越欢。

直到同行陪酒小姐投来同情的目光。

直到那只非洲大花豹揽住我的腰，连拖带扯将我带进了个房间。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我酒杯里下了迷魂药，依靠着仅剩的一点意识，瞟见了带领去厢房的小姐——是前辈。

进房的那一瞬，她凑到我耳边低语“今晚的你很出色，抱歉了绯色，金主，选择了你。”转身就向花豹莞尔一笑，留下风尘，带着红袍艳丽漠然离开。

望着前辈离去的背影，我的绝望的生活就此开始了。

昔日视为珍宝不舍得外穿上身的淡蓝色绣花长旗袍被花豹狠劲十足的猎爪一把子撕破，肉食动物特有的划痕留在了破碎的长旗袍上。

又惊又恐，倒坍在厢房床上的我启图用一只手四处触摸，利用指尖的触感寻找身边的白被子掩盖身躯上裸露的地方，另一只手向后滑动，想逃离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不过也只有脑子在里想想，被下药的兽哪来的那么多力气？无奈妥协只能看着花豹向自己逼近。

顶着嗡嗡发响的脑袋，彻底地昏倒瘫软，同毡板上的鱼肉令人摆布。

疼痛感席卷全身，和小说里面暧昧享受刺激的感觉大不相同。青色和紫色将我的身体当做一块油画布，在身体上大肆作画，身上的白色细毛被薅扯成不一的长度，为画作上明暗色调。

一大把钞票洒落在我的身躯上，是作画人对自己杰作的满意而向油画布撒下的材料费。

作画人舔动嘴角冷哼一声，整理衬衫上的领子调整收紧腰带空隙留下青紫色的油画布便离开了。

清醒的我看着花豹的收尾工作，无动于衷。

这算是被强了吗？

要报警吗？

说什么？

说妓女被强有人会听吗？

向两侧流落的眼泪粘湿了脸上的细毛，房间里飞絮的兔毛美如雪。

花豹来的时候是深夜，欢歌敬酒。花豹走的时候是昼日初起，泪如雨下。估计现在的花豹还在面对镜头采访，表现出一表人才的模样，我呆愣地看着天花板迎来了又一夜。

估摸着想，我现在的衰样和病魔缠身无力医救的母亲过世前的模样很相像吧。

有点挂念她呢，要不要去找她好呢？

“嘎——”

房间门被贸然推开。

大惊失色的我向门口处吼叫。

“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