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只道是稀松平常,怎料刮起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大风。
瞬间乌云蔽日,狂风大作,暴雨倾盆。最要命的是,屋外电闪雷鸣不断,活了这几万岁,我最是害怕这个。
只得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半夜里蜷缩着冻醒,发现墨渊正站在我床边,为我盖被子。
“睡吧。”他轻拍我的肩。
“我冷~~~”
我被那风吹红了鼻子,身子蜷成了一只煮熟的虾米,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见他没有动作,我也不知哪生出的大胆,将头挪到了他腿上,往他那白衫蹭了又蹭。
他没有动作,甚至没有出手安抚,不过像那窗外的枇杷树,半个屁股沾着床沿地僵坐着,看我这只小野猫尽情倚着他撒娇。
他背着光,我使劲仰头看他,急求他的回应,却看不清他脸上一丝的表情。
我知道他并不高兴。我对自己的堂而皇之,并不感到丢脸,只是对他淡漠的回应而心虚忧伤。我收敛了我的唐突,轻轻翻了个身,不再看他。
我想着自己平日对他的好,突然心生委屈,眼泛泪光,本想开口劳烦他早些离开,却怕他一下子听出我言语间的情绪,只好闷头不想。
而他却似木头定了桩,坐了许久才缓缓起身。听得他掩了窗,关了门,我忍不住竟嘤嘤哭了起来。
“这样,还冷吗?”我以为他要躲,怎得知他竟没走,还顺势拉了被,侧身躺在了我背后。
“嗯。”
墨渊的身体并不暖和,甚至还带着丝丝的寒意。我晓得他在一旁坐了许久,定也是被风吹冷了身子。我想将被子往他那侧拉一拉,没想他也默契地做着同样的动作。
我的手指僵在空处,下一秒立刻收回,我碰到了墨渊的手,也可以说摸了他的手。
“睡吧。”他将我的被子揶好,便不再声响。
我睡的极熟,做了场旖旎的梦。那梦境的布置与现实极为相似,梦中人似与我极为亲密。他将我放在床侧,轻轻抚我,出声安慰。
我看不清梦中人的脸,只听得自己在梦中喃喃着他的名字——“小馒头!”
我被那名字吓了一跳,从梦中惊醒了过来。许是动作幅度太大,亦惊醒了枕边人。
“怎得,又做噩梦了?”
我转身向着他。
“眼神怎么如此奇怪?可是被被吓得不清?”
墨渊一脸紧张,伸手轻拍着我的背。
我该如何向他表达?
梦里的小馒头越来越清晰,我与他的过往不断地纷至沓来。
以前的我,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自然不会将这些事放在心上。
可现在,自我的生活有了墨渊,我好害怕有一天我会记起所有与千尘的点滴,到时候我便不得不正视与他的关系。
那时的我该怎么去面对他?又怎么去面对过往的记忆?
“你刚才又在梦里喊小馒头了,你是想起了什么吗?”他对我一向不多话的,难道,墨渊这是介意了?
“没,没……”我心虚否认,他也不再追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