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你刚跟大师兄们在谈什么呢?是不是为了翼族的起义军要造反的事?”
“明日,我与你大师兄们要出去个三五十日,你留守在昆仑虚。”
“是要去打仗吗?我也要去!”
“乖。”
“为什么?我担心你,而且我也想去看看。”
“战场是男人该去的地方,而不是女人。”
“你等会。”
“你穿上男装,把自己画成大胡子,是做什么?”
“兄弟,我们一起上战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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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出去!这澡堂子是你该闯的吗?”
“墨渊,我想你了。”
“胡闹!”
“我都回九重天三天了。按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么算,我都快9年没见到你了。”
“所以,闯男澡堂就理直气壮了?谁给你的胆子?”
“这不是,就只有你一个人嘛。”
“再说了,那会我在水里,不什么都看见过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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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昆仑虚的这几天,我过得十分自在开心。与墨渊点破又不说破的关系,让我觉得自己在向那座万年冰山一步步靠近,而心生雀跃。直到那天,我娘挺着大肚子,笑语盈盈地递上大师兄的求亲帖,我一脸严肃的告诉她:
我喜欢的人,是我师父。
——墨渊。
我看见了我娘亲一张不可置信的脸,一张怒不可遏的脸,一张惊慌失措的脸,一张灰败死灰的脸。
我一直将我和墨渊定义成两情相悦的简单。许多年前起,便渴望与他的相守,可相守之后,才知道这是罪过。
我被禁足了,我的倔强与执着让我在这一次禁锢中负隅顽抗。
我绝食,静坐,不眠不休,生活的蹉跎让我不敢在屋子里放上任何一面能反光的东西。我凭着浅薄的仙力,慢慢消耗。
我同无数画本子里的娇俏小姐一样,面对家族与命运,渺小得如同一只蝼蚁。
在九重天里,容不下我可悲的爱情,更原谅不了我的离经叛道。
追根溯源,只是因为:
我爱上的不是一个寻常上神。
他是我的师父,我的大伯。
可那又怎样?
我的坚持,让我不再能见到我的阿爹,我的娘亲,我的阿离,我的成玉,甚至连送饭的仙娥也不再露面,天宫里似乎寂静得只剩下我呼吸的声音。
我不甚晓得,我的太爷爷是不是真狠得下心,要放弃他这个大逆不道的曾孙女。毕竟,他是一个把面子当做天的人,面对血缘亲情,九重天的规矩何曾给谁让过道?
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屏息凝神,将周围的仙气慢慢聚集。
自身的仙气已不足以维持,靠着点滴的采集,我才不至于让自己油尽灯枯。
我依着寻常法子,在方圆几百米内探寻,突得撞上一团雄厚的仙气在四处乱窜,我如获至宝,凑近一看,才猛然发现那一团不明仙气竟是两股强大的力量在勉力角逐。
我认得出那分别是墨渊的青翼和我太爷爷的紫瞳。
“墨渊,墨渊,墨渊!!!!”是他来救我了,我用尽全身仙气,扯着嗓子大声呼叫,却得不到任何回声。
那事发生得突然,又结束得仓促,荒唐到似乎是我做得一场再寻常不过的美梦。
直到,几天后,寝殿的大门被打开,从阳光里走进一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