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时清在她自己也不怎么清楚的情况下,得到了这位妇人的喜欢。她们一个在牢里,一个在牢外,倒也聊的热火朝天,不多时,时清就已陆陆续续知道了这里的不少消息。
这位妇人名叫陆婉婉,是当朝将军的母亲。时清听到这个名号,着实有些惊讶,自己一穿越,就遇到了这种大人物,好运气好运气!她躺在陆婉婉带来的锦被上,无聊地数着手指头,忽而又想起来穿越前的种种,心里倒是有些感叹,不由得叹了口气,精致的眉微微蹙起。
汉服店倒闭倒是无所谓,她苦心经营的那些,不过是爱好,如今骤然失去,也没有引起太大的感伤。那位教她刺绣的老师傅,才是她最为担忧的,老人家腿脚不好,她的师兄又因病昏迷,若是有些什么事情,又能有谁照应呢?想到这里,时清摊开四肢,又是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来。
“既来之,则安之!”她翻了个身,闭上了双眼,“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
——
这样米虫般的日子并没有持续下去,一日午后,时清正懒洋洋地摆弄着陆婉晚送来的九连环,脑子乱成一团,就听见铁链叮叮咣咣的响声。她猛的抬起头,看到洋洋洒洒一大群人正站在门外,陆婉婉站的稍远些,紧邻在她身边的,是一位高大的男子,他束着玉冠,身着一袭青色的外袍,在一众灰衣侍从中格外显眼。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目光,那男子抬眼瞧过了,相隔太远,时清瞧不见他的表情。不过也只是一瞬,他便垂下头,低声与陆婉婉交流着。
禁锢的牢笼终于打开,时清看着面前整洁有序的侍从,有些不知所措,她揪着衣角,低垂着眉眼,等待她的运命。
陆婉婉清清,出来吧,你自由了。
陆婉婉先一步开口,她的声音依旧悦耳,却好像一道最后通牒,令时清紧张起来,若是她离开了这个牢笼又能去哪里呢?时清斟酌片刻,想着这些天来陆婉婉陆续教给她的简单礼仪,缓缓冲着她与男子行礼。
时清“将军查明真相,还我清白,我感激不尽,只是我与家庭失散,回家的路途更是山高路远,我会缝补,会做饭,还请将军与夫人给我一个职位,让我有个吃饭的地方,我感激不尽。”
待时清说完这些话,昏暗的牢房再次陷入寂静,时清紧抿嘴唇,压抑住焦急,静静地等待着,犹如死刑般的过程着实令人煎熬,时清有些坐立难安,她低垂着头,看着脚趾在鞋面顶出一个个小山包。
陆婉婉正巧我缺个贴身侍女,只是这活计着实辛苦,我们府内多是老嬷嬷,你恐怕要做两份职务。
陆婉婉声音响起时,时清低着头,悄悄露出笑容来,她听得出来,陆婉婉是很开心的,这些天来她时常来到牢房内与时清聊天,从将军府聊到边关战事,日日如此,想来她也是不舍的。时清收回心中的惶恐,她抬起头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那男子闻言,抬头瞧过来,清亮的丹凤眼直直盯着时清的眼睛,时清的笑容那样真挚,不掺杂一丝伪装。男子偏过头去,瞧着母亲,也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心中也多了几分欢喜,自打父亲去世,母亲便很少这样开心了;自打他接替父亲的职位,进入朝堂,这样真诚的笑容,也很是少见了。
于是乎,将军也跟着点点头,低声道:“也好。”算是同意了时清的请求。
众人一同离开牢房,将军带着一众侍卫去了书房,只留下时清跟着陆婉婉,二人慢悠悠地向陆婉婉的院子走去。见时清面露疑惑,陆婉婉笑着解释道:
陆婉婉我素来不要人贴身伺候。
时清听着,心中的感动满的快要溢出来,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表达,她开口,说的话难免惹人发笑,
时清啊!我一定把您照顾得白白胖胖的!
她赶紧伸手捂住嘴,在陆婉婉满含笑意的眼神中再度开口,
时清不不不,把您照顾的比现在还要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