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故事很俗套,文笔渣渣,勿上升真人。部分人名与地名为虚构,禁止无授权转载商用。
七、最温柔的骗子
自上次事后,马嘉祺和姜梦雨也就这么平淡地过着 。江阿姨已经为马嘉祺收拾好了新住处,马嘉祺也就不用住在姜家了。姜梦雨觉得无所谓啦,新住处他们去学校也很顺路,也还是一起上下课的。
不知不觉,高二已经下学期了。课程已经逐渐紧张了起来。马嘉祺还是经常来找她,但姜梦雨为了不影响他,更多时候选择两个人分开自习。姜妈妈最近说店里比较忙,所以经常早出晚归。看着妈妈憔悴了许多,姜梦雨有些担心,但妈妈的解释和学习的忙碌又让她的担忧冲淡了些许,她想的是这次放假,一定好好看看妈妈在忙什么。
所谓,命运流波转,世事不由人。在高二下学期的最后一个星期,姜妈妈住院了。结果触目惊心,乳腺癌晚期,附带着精神病家族遗传史。如果说前者打倒的是姜梦雨,那后者摧毁的就是一颗母亲千疮百孔的怜子之心。这意味着,姜梦雨有50%的机率患有家族病。她不敢让女儿进行检查,因为那个勉强包裹着事实火苗的纸一戳就会破,然后灼烧掉她们母女俩。姜妈妈平静地接受了一切,女儿刚上高中的时候查出来的结果,除了女儿不能接受,她被死神凌迟的心已经麻木了。她以为最起码可以撑到女儿高中毕业,亲眼看到长大成年,没想到身体如此不济,只有两年而已。她前半生过得已经很苦了,独自抚养女儿长大,没有父母帮衬,谢绝朋友帮助,怀孕的时候没钱被房东赶出来,睡了两天公园长椅。她不怕死,她怕女儿难过。她的女儿,世上除父母以外她最亲的骨血,还没有成年,十几岁就将一个人面临从此的风波霜浪,悲欢离合。
姜梦雨没有哭,她问医生妈妈的病还能活多久,医生说最多两月,她红了眼眶。她求江阿姨帮忙卖掉店铺,凑了十几万元,请江阿姨出面支付了医药费用。马嘉祺在高考的关键期,江阿姨和姜梦雨心照不宣地保守住了这个秘密。姜梦雨每天晚上下课后去探望妈妈,她的面容已经越发苍白,眼睛浮肿,嘴唇也渐渐失了血色。她给女儿讲了许多她小时候的故事,她笑,姜梦雨也跟着笑。本是好笑的事情却总以酸楚结尾,姜梦雨往往笑得比哭还难看。
医生的预料不准,马嘉祺高考完的一个月后,姜妈妈就走了,尽管姜梦雨和高考完得知一切的马嘉祺日夜照看,尽管姜家散尽家产。姜茹娟安静地躺在冰冷的床上,像睡着了一样,姜妈妈走的时候,姜梦雨甚至没有挽留,她说:“妈妈,你放心。”她知道,百般无理得哭闹只会让妈妈走得更加痛苦。葬礼那天,她披着黑色外套,捧着一束白菊,安静地站着。葬礼很简单,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只有马家和几个关系不错的同学。姜梦雨全程沉默着,马嘉祺就去帮忙安排葬礼事宜。结束后,她一个人抱着骨灰盒,送别所有人,然后一言不发地走了。马嘉祺回头发现姜梦雨消失了,凭直觉地往姜家跑去。
门虚掩着,马嘉祺轻轻推开。看到一个身影跌坐在地上,怀里抱着骨灰盒。“啪嗒”一滴泪滴落在盒子上,马嘉祺走近紧紧抱住她,什么都没说。“以后,我没有妈妈了,没有家了。”
“不会的,姜阿姨在天上会永远看着你,看你过完幸福快乐的一生。”
一个星期后,姜梦雨基本平复了心情,她按妈妈的嘱托去医院作了检查。几天后,检查结果出来了。拿到那张单子的结果时,她没有过多的情绪。然后像下了什么决定一样,例行公事一样把单子撕碎扔进垃圾桶里,开始过第一个没有妈妈的暑假。
事实证明,有些东西的保存不是对过去的追忆,而是对未亡人的无情鞭挞。暑假期间,在收拾妈妈遗物时,她发现了让她更难以接受的事实。一张警方的报警人申诉单,一个旧日记本,压在柜底的一个铁皮盒子里。流氓,侵犯,怀孕,这几个字像恶魔一样碾压着她的大脑。
她苦笑着,回顾姜茹娟女士曾经的点滴,妈妈真是最温柔的骗子。姜茹娟女士说,爸爸很爱我们,不在乎姓氏,所以把我的姓给了你,实际她所谓的爸爸与妈妈的孽缘源于一场犯罪;姜茹娟女士说,你的爸爸是为了执行特殊任务牺牲的英雄,为了保护我们,警察叔叔不让我们暴露他的一切信息,实际上她的亲生父亲是个侵犯女性的罪人;姜茹娟女士说,怀孕的时候梦见了流星雨,所以给她起名梦雨,其实日记里那一晚她在江边想自杀被人拦下,那时候天空划过一道流星。
每个孩子回忆里的母亲,都是美好而温柔的。而姜梦雨,从此她的回忆里的母亲将带上一抹永远无法抹掉的血迹斑斑,而她自己则是母亲伤痕的真实证明。
姜梦雨自嘲地摇摇头,她也骗了人。她也是个骗子,难怪她和姜茹娟女士是母女。以后的路,她一个人走完吧。